蚂蚁文学 > 大唐除妖记 >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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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守光将墨轩的遭遇与晁千代和羽栗雄太二人讲了一遍,不过中间他隐去了小白通万物的能力,只说是墨轩在自己昏迷之时托梦所述。二人倒也不疑,都觉得宋大河这人可恶之极,利用傀儡人的救主之心,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是,达州盐帮势力手眼通天,宋大河所在的汇贤庄更是守备森严,我们三人此刻又都被通缉,不好办啊...”晁千代手托在下巴上,嘴角轻咬,黛眉微蹙。

    “我们要将宋大河丑恶嘴脸公之于众,自然不去汇贤庄!”徐守光道。

    “那去哪?”晁千代问到。

    “县衙!”徐守光斩钉截铁地说。

    “县衙?你以为县官老爷能管得了宋大河?再说了,去了县衙你有什么证据告他?”晁千代似乎觉得这不可行。

    “证据暂时还没有,但证人倒是有...”徐守光心中似有了打算。

    半晌后,醉红楼,独孤道长与花繁坐在雅间中,花繁恭敬地举着酒盏道:“道长,花某已按宋帮主吩咐,将人都送到您那了,您当时不在,是您座下弟子收的...”

    “哦...”独孤道长点了点头,而后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

    见独孤道长盏中空了,花繁连忙拿起酒壶又给斟满,“道长,您是宋帮主面前的红人,小弟这也是初到,这今后就指望着道长能多多提携了...”

    独孤道长微眯双眼,扫了一眼身旁谄媚的花繁,嘴角略微上扬道:“好说...”

    一听此话,花繁心中一喜,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可还未出口,就听门外传来一声:“独孤道长好爽快,什么时候也提携提携我呀...”

    这话夹枪带棒的,二人循声望去,就见徐守光扛着铁剑,一脚踹开雅间木门,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一见徐守光,花繁立马站起身来,一把拿起桌边靠着的弓箭,对着徐守光喊到:“好你个徐守光,私通鬼鸟,宋帮主早已发了你的悬赏。我正愁如何寻你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我就在这,但能不能拿到那赏银,还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狂妄!”花繁话音一落,立马张弓搭箭,对准徐守光方向连放三箭,头两箭封左右退路,第三件直取徐守光心口。徐守光倒也不慌,也不管左右两箭,只是右手将铁剑拉到胸口出一横,用铁剑的剑身将射向心口的箭矢挡下。

    “就这恐怕差了些...”徐守光下巴一抬,言语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你!”花繁气急败坏,又从腰间箭袋中抽出三支箭矢,夹在指缝间,直接将弓拉满,对准徐守光位置,同时将三箭射出,三箭在空中散开,分取徐守上中下三路。眼见三箭将至,徐守光从如意袋中调出三枚飞针,同样是同时甩出,分上中下路直取三箭。随着铛铛铛清脆的三声金属碰撞声音,三支箭矢纷纷落在地上。

    三枚飞针击落箭矢后并未落地,而是直直地向着花繁的脸上飞去,花繁原本还想趁徐守光躲闪之际偷偷放暗箭,但见这飞针袭来,花繁也只好慌忙把弓撤了,向一旁躲去。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点,仍有一枚飞针擦过他的颧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花繁大惊,他捂着留着脸上的伤口,看着眼前的徐守光。他没想到徐守光的暗器居然也如此厉害,他料想自己应该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连忙一转头,对着一旁坐着的独孤道长喊到:“道长助我!”

    独孤道长本以为花繁一人便可将徐守光解决,没想这几招下来,竟然还让徐守光占了上风。他急忙掐动指诀,口中默念着些含糊不清的咒语,想要招出小鬼。但就在这时,一把红伞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伞下是一名绝色美人,这美人柳眉倒竖,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正盯着眼前的老道,正是晁千代。

    晁千代一扭伞把儿,抽出孤鹜剑,对着面前的独孤道长脖子就刺去,独孤道长显然也没料到,慌忙向一旁躲闪。晁千代见其躲闪,也随着变招,化刺为削,孤鹜剑立马转变方向,向着老道追去。

    这独孤道长驭鬼是一把好手,但身法上确实差了些,好容易才躲过前面的一剑,这下又来一剑横削过来,独孤道长心中叫苦,只好硬着头皮使拂尘格挡。这拂尘是法器,而孤鹜剑是兵器,拂尘哪里挡得住哟,只听唰的一声,拂尘顶端的马鬃被齐齐斩断,好好一拂尘,瞬间便成了一支大号毛笔。

    听见身后响动,花繁一转脸,见晁千代正以凌厉的攻势压着独孤道长喘不过气来。花繁心中暗道这独孤道长没用,可眼前助力也只有他了,无奈只得掉转弓身,对准晁千代,要给那老道儿解围。可这弓弦还没拉呢,就听见耳边嗖嗖两声,花繁不敢大意,余光扫去,就见两枚飞针对着自己就射了过来,花繁只好矮身躲避。两枚飞针没射中花繁,都钉在了窗框上,花繁朝窗框上瞄了一眼,飞针整个都没了进去,看来这徐守光暗器的力道不小啊...

    而就在这时,花繁面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这人影手中铁剑急速朝着花繁的脖颈处挑来,原来是徐守光趁着花繁躲避的间隙,已然冲至他的身前。若是在远处,花繁尚有一战之力,可要是给徐守光近了身,花繁那是一丝机会都没有。

    见铁剑将至,花繁只好使花雕弓格挡,虽说徐守光手中铁剑是凡品,且经历大小数战,剑刃早已卷得不成样了,但比起木头做的花雕弓来,还是要硬上不少。咔嚓一声,铁剑轻松将花雕弓斩为两截。

    花繁将手中剩下的半截弓甩向徐守光,趁机向身后一滚,而后对着一旁的窗子用力一撞,从二楼跳了下来。他打不过徐守光,独孤道长又被晁千代压制着,此时逃跑似乎是他最正确的选择。花繁落地后就地一个翻滚卸掉些许撞击的力道,而后起身看向楼上,此时徐守光正在楼上与晁千代共同胖揍独孤道长,也没追来。

    “哼!徐守光,你等着...”花繁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也不管楼上的独孤道长,转身便跑。可这没跑两步,花繁就感觉前方气浪翻涌,向前一瞧,就见一道凛冽的气刃贴着地面冲了过来。花繁心中暗骂一句,这算来算去,居然忘算了羽栗雄太,可这为时已晚,气刃划过自己的双腿,花繁惨叫一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羽栗雄太拎着脚筋尽断的花繁上了二楼,此时独孤道长也已然被徐守光和晁千代二人制服,只见他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身上道袍破烂不堪,十根手指头被打得红红肿肿的,两手悬在空中不停地打颤。

    见着花繁被羽栗雄太拎了上来,徐守光笑着说:“花兄,我等着呢,不知花兄有何见教啊?”

    “...不敢!不敢!徐兄弟,花某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那我之前的那些冤屈不是白受了?”徐守光一挑眉毛,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之前...之前都是那宋大河,是他指使小的做的...”

    “他都指使你做啥了?”

    “他指使暗算污蔑徐少侠,指使我抓幻羽姑娘...”

    “还有什么?”

    “...他还指使我去偷孩子,将偷来的孩子交给那老道去炼药...”花繁指着面前的独孤道长哭到。

    “...你!”独孤道长气得全身发抖,他指着花繁骂道:“你个小人,方才还阿谀奉承...”

    话没说完,独孤道长脑袋被徐守光重重敲了一下,“说别人干嘛!说你自己,都替宋大河干什么坏事了?”

    独孤道长捂着脑袋,白了一眼花繁,而后可怜巴巴的望着徐守光说:“都是宋大河逼贫道的...他要练那罗刹功,便抓了一批小童,逼着贫道帮他炼药...”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他见鬼鸟...不,这位仙姑现身,便要崴了仙姑的心炼仙药...”

    “可恶!”晁千代听了,气得一掌拍在桌案上。

    这下可把那老道吓得不轻,赶忙颤颤巍巍地说:“确实可恶,这都怪那该死的宋大河...”

    “还有吗?”徐守光打断独孤道长继续问到。

    “没...没了...”独孤道长小心的摇了摇头。

    “哼!你个贼道士,不说实话,你可认识墨轩?”

    “...这...”独孤道长万没想到徐守光会提到墨轩,知瞒不住了,索性一股脑儿交待了以求换一条生路。

    “墨轩,是前些日子来这达州的,据说他父亲和宋大河是拜把兄弟。所以说这宋大河他不是个东西,为了让那傀儡人能听命于自己,他让贫道给他配制了些慢药,每日掺在墨轩的饮食中,不多久,那墨轩便中毒死了...”

    “果然如此...”徐守光听得目眦欲裂,一拳砸在地板上。随后,徐守光一把拽住独孤道长和花繁的衣领,表情严肃至极,问到:“你二人想活想死?”

    “想活!想活!”二人纷纷讨饶。

    “那好,就给你二人一个机会!”

    晚些时候,县衙门口,鸣冤鼓被锤得咚咚直响,唐昌县这些年一直都是盐帮说得算,县衙犹如摆设一般,所以这鸣冤鼓也好些年不曾响过了,今日这一响,反倒是有些突兀了。县令老爷边整理着官服边坐到了公案前,众衙役则懒懒散散地列在两旁,回避牌和肃静牌上挂满蛛网。

    县令老爷抬眼向门外望去,就见徐守光手持鼓槌,一个劲得往那鼓面上敲,手上力量一锤大过一锤,鼓声一声大过一声,这鼓声引得县衙周边的百姓全都围拢过来。

    “何人击鼓啊?”县令大声问到。

    “徐守光!”

    “...徐守光...”县令琢磨着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使劲想了想,猛地跳了起来,“莫不是那个私通鬼鸟的通缉犯徐守光!快!将他拿下!”

    众衙役一听这击鼓人正是那通缉犯,瞬间也都有些紧张,抄着家伙就要围过来。这时一道气刃猛地从众衙役头顶划过,而后就见肃静牌和回避牌齐齐断成两截,远处一个倭国剑客打扮之人正缓缓将唐刀重新收入刀鞘。

    这一下,众衙役谁也不敢动了,纷纷退回两边,而县令老爷更是吓得钻到了桌子下方。

    “你...你...你要状告何人呀?”县令在桌子下不住地哆嗦。

    “我要告达州盐帮帮主宋大河!”徐守光丢下鼓槌,向前走了两步,往那公堂正中间一站。

    “...宋大河...这...”县令老爷一听是宋大河,顿时心中犯了怯,但再一看眼前一前一后站着的那两个煞星,使劲咽了一口口水,“...他...他所犯何罪呀?”

    “我告这宋大河一来背信弃义,将兄弟之子墨轩毒死;二来鱼肉百姓,使手下将寻常百姓家小童捉去炼药!”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偷孩子的不是那鬼鸟吗?”

    “这宋大河手下盐帮素来横行霸道,没想到居然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别听他瞎扯,这衙门不管事,宋帮主还出钱组了个保乡团,又怎么会是偷孩子的...”

    “我信他,别看那宋大河平日里总是满口仁义道德,其实竟背地里搞鬼,我家那铺子,就是被他设局给抢去的...”

    “墨轩又是谁啊...”

    ......

    县令老爷见徐守光似乎也没出手伤他的意思,便也慢慢爬回公案前,问到:“你说宋大河他毒死兄弟之子,说他差使手下偷孩子去炼药,可有和凭证?”

    徐守光正欲回答,就听得衙门外一阵骚乱,紧接着人群被分开,一队盐帮帮众一边将百姓向两边驱赶,一边把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宋大河顺着这路大步来到了公堂之上,在他背后,紧跟着独臂金刚宋千和番僧扎西才仁。

    “对呀,你有何凭证呢?”宋大河站在徐守光对面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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