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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庞德感到非常奇怪的是，身为凉州別驾的杨阜，整个过程中，他除了和钟繇客套了几句之外，其他时间并未在这件事上，向马腾提出任何的建议。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了，再加上，庞德已经看出，只要别人在二公子马铁的面前提起金珏的名字，他就必然会恼羞成怒，而马腾居然同意同时出兵进攻陇县和略阳县，恐怕，他的心中早就对金珏不满了。因此，庞德只能在心中哀叹，三缄其口。
很显然，马腾父子既对金珏不满，却又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终究会给自己一方带来极大的隐患的。
这个想法，不但庞德心中如是，杨阜心中亦如是。
可杨阜为什么不说呢？
很简单，这个时候的杨阜心系朝廷，而金珏在略阳县搞什么皇帝培训计划，并没有遮遮掩掩，故此这个传闻已经传到了汉阳郡。杨阜心中自然是赞同马腾出兵剿灭这个叛逆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马家父子居然如此轻视对方。
这个时候，杨阜在想说什么，他很清楚，马家父子在这个时候，未必会听他的建议了。再说，说什么呢？说马使君，您要多加小心那个瘸腿的小子吗？
因为钟繇的一句话，马腾不但改变了之前和杨阜商定的既定方略，而且，还破坏了他与金珏之间的默契和和平。
这件事很快就会让马腾后悔不已。
马铁率领一万步兵和两千骑兵进攻陇县，马超则率领一万五千步兵和两千骑兵进攻略阳县，从出兵人数上来看，马家父子对待金珏，起码要比盘踞在陇县的黄巾军重视的多。
因为刚刚与司马懿进行了交接，庞德便请命立即返回了弘农郡，反正，他是不想参与与金珏军的战斗，万一败了，马腾不会责怪他的儿子，最后背黑锅的必然就是他。
当然，庞德内心中也并不认为金珏就一定能够凭着略阳县的地势就能够战胜马超，也许大公子此次出征，会是个不胜不败的结果。只是，庞德每每想到之前金珏诡计百出地两战，心里面总觉得不是很安稳。
可惜的是，马铁面对的是困兽犹斗的黄巾军，尤其还是钜鹿郡的黄巾军。在黄巾军体系中，钜鹿郡和南阳郡的黄巾军最擅长的就是城池防御战。
当年，张角兄弟被围困在钜鹿郡，以及接二连三占据宛城的黄巾军让评判的官军吃足了苦头。卢植和董卓都曾经因此而打过败仗。
这一次，也同样如此。
当马铁率军来到陇县城外的时候，陇县黄巾军并未出城应战，而是紧逼城门。
马铁虽然心高气傲，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到达城下的当天，他下令建立营寨，埋锅做饭，士兵们修整一天，直到第二天，他才下令开始攻城。
城上的黄巾军比凉州兵想象的还要疯狂。
这场城池攻防战刚一开始，陇县城中的青壮们就被推到了第一线，参与防御。
其实，早在马铁带兵进入陇县境内的时候，这些钜鹿郡的黄巾军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破城，简单容易，杀光了城中所有青壮即可。
这个时候，陇县城内的青壮们真的是在拼尽自己的全力抵御马铁所部士兵的疯狂进攻，没办法，那些该死的黄巾军将青壮们的家人就绑在城下，作为人质逼迫着陇县的男人们。
黄巾军初起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的，可是，随着黄巾军各方豪帅被平灭，黄巾军渐渐失去了民心，使得生下来的黄巾军首领们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从钜鹿郡出来的黄巾军尤其是如此。
因此，马铁指挥手下士兵们强攻了陇县县城一整日，除了留在城头和城下无数具尸体和鲜血之外，陇县丝毫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当夜，经过点算，这一日的战斗中，马铁军伤亡了足足三千人。
而陇县城内，却足足伤亡了五千名青壮，相反，除了一个屯长被射中了右臂之外，黄巾军上下的损失却微乎其微。
“将军，不能再这么强攻下去了。今天一天的伤亡就已经非常大了，士兵的士气已经大受影响，在这么下去的话……”副将跪在马铁的面前，哭嚎着恳求道，到最后，他都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就算是副将不说，马铁其实心里面也明白，再这么打下去，到了明天整支部队就会溃散。其实，今天的伤亡已经超出了其所部士兵的心里界限。若不是马腾亲自调教出来的那两千骑兵在一旁震慑着，剩下的步兵早就溃散了。
可是，如今的马铁已经势成骑虎，破坏父亲既定计划，极力赞同出兵的人中，最积极地就是他，马腾虽然同意由他领兵，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把相对比较容易的陇县交给他，结果，他第一次单独领兵，就打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他回去之后，如何跟父亲交代呢？
马铁苦恼的一夜都没有睡好觉，可是，一时的损失并不可怕，可怕的还是疏忽大意和懈怠。
就在当夜，陇县城里的黄巾军悄然从另外一个城墙上，攀爬着麻绳悄然爬下城墙，出了城，绕了半个城池，趁夜偷袭马铁所部。
马腾派来的那两千骑兵都是老兵，自然会提防敌人趁夜袭营，可是，剩下那六七千步兵却完全没有防备，而黄巾军偷袭的目标正是他们。
偷偷进了马铁军的大营，黄巾军们一边放火，一边高声喊叫，惊扰营中的士兵。
结果，等马铁和那两千骑兵全都反应过来，骑上马，准备反击的时候，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营啸了。
一瞬间的功夫，剩下不到一万的步兵在这一刻彻底崩盘，这个时候，副将再也顾不上其他，命令亲卫夹着马铁，率领着那两千骑兵迅速逃离了陇县，至于剩下的步兵，逃得逃，死的死，有三分之一的步兵死于这次营啸和大火当中，有三分之一投降了黄巾军，逃出来的不足三分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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