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剑观山河 > 第二百二十章 一场闹剧即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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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诸葛尘站在窗边向外望去。滚滚黄沙被疾风裹挟而过,实在是难以入眼。

    诸葛尘叹出一口气来后想着,还是魔窟之外的天下景色更佳,最起码晴天的时候瞧上一眼,也能落得一个心情舒畅。即便是阴天下雨,隐于山水竹林之间,听着雨滴砸瓦的滴答声,不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想到总归会有的雨过天晴,诸葛尘就用一种迫不及待要返回天下的冲动。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得去见一见芸城城主。在商言商,可不能因为两人间是过命的交情就变了性质。不然越往后走,朋友都没得做。在这之后,他还得去找一趟沁冥,不一定非要露面。毕竟这也只是他无心插柳的一招暗棋,究竟能否生根成荫,对诸葛尘而言都是有益无害。像这种注定财源滚滚的买卖,他只恨不能更多。

    过了一会,敲门声传来,诸葛尘对着一旁的柠黎开口说道:“你信不信,这一定是掌柜来了。”

    柠黎点头说道:“废话,黔公子的命案摆在面前,都不需要心思有多么玲珑就能猜到是咱们两人所为。更何况无奸不商这句话可不是胡说,咱们两个人的来历不明,掌柜一清二楚。”

    诸葛尘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想到啊!咱们九尾妖狐一族的小公主,说话的措辞什么时候到了这么考究的地步?只是听起来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传道授业,而不是与友人闲谈。”

    柠黎刚想反驳,没料到诸葛尘已经打开了房门,而门口站着的自然就是掌柜无疑。

    诸葛尘开口说道:“这么早掌柜的就不请自来了,莫非有什么事?”

    掌柜的支吾半天,仍旧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不断地从上到下的扫视着诸葛尘的举动,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一丝异样。倒不是说它特别想直接将凶手就地正法,只是黔公子再怎么讲也是名门望族的子弟,更有一个被誉为人中龙凤的哥哥。两方叠加在一起,随便一方的兴师问罪它也承受不起。到时候丢了祖上传下来的买卖是小事,可要是因此而丢了性命,那才叫追悔莫及。

    所以它也就是想要找一个说法,别让这种事情最终问责到自己的头上。看得出来,眼前白衣出身的家族自然也是极有来头。光看那卸下围巾后的女子容貌就能猜出来了,那般天仙似的脸,它还是生平仅见。再加上白衣的皮囊也是出彩异常,这样的身份,即便是摊上一桩命案想必也无所谓。凭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掌柜无论如何也要寻出一条生路来。

    诸葛尘看它一直不开口,索性率先开口问道:“掌柜你要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就好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没我可就要关门谢客了。”

    他说完,便顺势就要关上房门。

    掌柜也猜不出眼前白衣的真实想法,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开口问道:“客官您们可知道黔公子身死道消的事?”

    诸葛尘诡秘一笑说道:“当然知道,不是早上被其它房客给发现的吗?按照这种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恐怕整座酒馆都不会没有不知道得了吧!再说那黔公子没事的时候也总是端着自己出身名门望族的大架子,没事也不喜欢闲谈,早这儿久居的房客相必也是烦透它了。从方才我就听见楼下一直有欢快的声音传来,让我猜猜,这是不是它们正在搞些酒席?要真是这样的话,掌柜你赶紧吩咐店小二每桌再加三坛酒水,都算在我的账上。等会我也下去,陪着它们开心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诸葛尘说了一通,将掌柜搞了一个晕头转向,依稀间就只记得加酒这么一件事。对于它这么个吝啬鬼来说,入兜的钱财才是重中之重,与之相比黔公子的死,算个屁?!可是等它马上就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便又火急火燎的敲响房门,高声喊道:“其实我就想问您一句,黔公子的死究竟跟您有没有关系。您也知道我们做小本买卖的不能不谨小慎微,不然极有可能血本无归,更有甚者连命都丢了……更何况我上有老小有小,都指着我与这微利的荒漠酒馆活着,您大人大量,同情我们……”

    “别吵了,黔公子是我亲手杀了。现在赶紧滚,不然惹我烦躁连你一并杀了。”屋中,诸葛尘的声音悠悠传来。虽然语调平淡,可这既有威慑力的话让人听来难免脊背发寒。

    掌柜听后,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只不过在恐惧之余,又有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激动。等来到一楼,看着满堂酒客,它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起码有的交代。”

    没想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什么事啊,能让掌柜这么激动?说来听听,也让本公子高兴一番。”

    掌柜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到笑眯眯地诸葛尘站在楼梯上,它没敢回话,便想着溜之大吉。

    诸葛尘也没有太过为难它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我吩咐下去的每桌三坛酒,快点拿上来,别让我等急了就好。”

    一听是这事,掌柜如蒙大赦,小步跑开的同时开口说道:“您放心,那三坛酒就不要您的钱来,就当是我孝敬您的。”

    开玩笑,每桌三坛酒才几个钱,虽然够它肉痛一阵子,可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真是什么也带不走的一场空了。

    诸葛尘走到一楼,邪祟们自觉的让出最中心的位置来。白衣坐了过去,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空酒坛,开口问道:“这么一个适合喝酒的日子,大家怎么这般克制?掌柜的说

    了,尽管敞开了喝,一会每一桌都送上三坛酒,不要钱!”

    有邪祟显然已经微醺,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仍旧不满足,张开满是酒气的嘴便说道:“要是三坛不够呢?”

    诸葛尘笑着说道:“没关系,算我头上!”

    邪祟爆发出满堂喝彩,都在称赞它们身边这位白衣公子的气度不凡,绝不在这等小事上多多计较。喝酒对于那些大族公子哥还算钱,图个开心就够了。话题从这就转到了黔公子的身上,树倒猕猴散,在魔窟中也同样如此。就连那几个前几日还鞍前马后跟着黔公子的邪祟也憋了一肚子坏水,言语间尽是讽刺。

    对于这等世态炎凉,诸葛尘早已习惯。他只是悄悄将酒馆里的廉价酒水换成了从黔公子那里顺手牵羊拿来的,都倒在了自己碗中。他又不是那善财童子,给酒馆中的邪祟花钱买酒就算了,万万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有胆子的大的邪祟凑到诸葛尘的身边,借着敬酒的机会开口问道:“公子,既然黔公子都死了,您就与我们说句实话。它是不是您杀的啊?”

    诸葛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邪祟一头雾水。

    诸葛尘大笑着解释道:“黔公子它是我杀的没错,不过却不是我想杀它,而是它先对我起的杀心。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误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邪祟们恍然大悟,刚在其中一名的提一下共同举杯,准备吹捧一番诸葛尘的时候。只听见远处的荒漠深处传来一声巨响,连滚滚黄沙也是退散开来,逐渐显露出里面的两个影子。

    ……

    在送走王大雪之后,道袍邪祟的日子可以算得上十分无趣。没了那么个敢说敢做的开心果,它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一样。以前自己孤身待在城主府的时候也没感觉什么,哪怕春去秋来日复一日的修行,也不觉得任何枯燥,可如今就是难以静下心来。

    不过好在过上一段时间还会有那诸葛小子前来,这才让它觉得有了点盼头。对于诸葛小子,道袍邪祟实在是艳羡对方的天资与那份别人学也学不到的写意风流。不过也好,自己活了这么大才交到的能够生死与共的异族友人越出色,它越是开心。更何况他们着一人一邪祟还有笔买卖,就更好了。

    反正自己如今的境界想要更进一步跻身臻道,苦修已经没有半分作用,它便想着出城散心。

    可没想到这才一出芸城,便察觉到了有邪祟带着杀气北上途径芸城。身为芸城城主,这种事情它不能不过问,不然任由修行人没日没夜的从自己的头顶掠过,成何体统?

    它这样想着,直上云端,拦下那名邪祟,这才发现竟然会是自己的一个后辈。只是两人关系很远,很乱,算得上是一个远房

    表亲后辈。换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它们两族,世代交好。只不过自己的家族蒸蒸日上,而对方的就是在走下坡路了。

    道袍邪祟皱起眉头,开口说道:“你这么匆忙是要去做什么?不知道芸城之上,不许修行人飞掠而过吗?”

    那名邪祟一看是自己的一位长辈,便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族中的一个后辈被杀了,祖堂里的续命灯火都已断绝。事发突然,忘了这一点,还请您莫要怪罪。”

    道袍邪祟一听,笑着说道:“那确实有情可原。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同你一起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名邪祟不敢拒绝,只是在前带路,向着荒漠酒馆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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