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恋上仙之永生泪 > 第129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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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露珠还挂在草尖上,人间却已经不太平。

    宁荟一早是被争吵声吵醒的,醒来却见床畔已经人去不留温,好一会争吵声没了,安静了许多的屋子,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杨寒进屋,神色却不好看,唯独见到宁荟懵懵地坐在床上,就像一个被吵醒的孩子,他脸色才见一点笑容,“荟儿醒了?”

    “醒了,夫君,外面发生什么了?”

    宁荟依旧坐在床上,裹着她的薄被,杨寒垂眸思虑片刻,忽然坐到宁荟旁边去,扶着宁荟瘦小的肩膀,习惯把她抱在怀里,“荟儿,一会去陪陪师姐好不好。”

    宁荟半倚半靠在杨寒怀里,星辰般的眼睛顿时扑闪一下,迷迷糊糊地点头应声“好。”

    清凉的后院,几声鸟鸣过后,鸦雀无声,只剩高锦华一人在后院的草地上背对着回廊坐着,目光也不知看向何处,眼中一片迷茫。

    宁荟往她身旁坐下,她也是有力无气没转头看,宁荟看向前方,而前方不过又是一个屋子罢了。

    高锦华的手一直搭在膝盖上,身体绷得笔直,宁荟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高锦华终于眨了眨眼睛,宁荟欢喜,道“师姐,你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啊,闷在心里会让自己更难受。”

    高锦华垂眸不语,宁荟微微一笑,在一旁坐着,仿佛过了许久,高锦华才开了口,问的却是让宁荟难为情的事。

    “小荟,成亲前,你与杨寒素不相识,于你而言,他不过是你不喜欢的一个陌生男子罢了,为何愿意嫁给他,甘心和他同床共枕?”

    宁荟闻言笑容渐渐凝滞,为何呢,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她嫁给了从没有见过面的杨寒。

    可命运并非她想的那样,回想自己婚后的日子,宁荟还是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的幸福。

    宁荟浅笑道:“师姐,我与夫君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并没有想过拒绝,所以你问我为何甘心,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听着高锦华喃喃自语,宁荟梨涡浅浅一笑,道“师姐,接纳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

    高锦华点了一下头,又坐直了,“小荟,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吧!”

    “好,那我走了。”宁荟失落地应声,不舍地站起来往回走,一步三回头,见着高锦华一直安静坐在原地,这才放心往前走,见回廊上迎面走来一个人,宁荟霎时脸上桃色三分。

    踏着小碎步进入回廊,和来人面对面迎上来,宁荟轻唤一声“夫君”。

    杨寒看向高锦华落寞的背影,关切问“师姐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不过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宁荟瞧着杨寒的侧颜,委婉说来,杨寒舒一口气回过头来,见着宁荟一脸温柔的笑,有些愣神了,却没忘记自己原来想说的话。

    “还是得师姐自己想清楚了。”

    “是啊~”

    宁荟微笑中含苦,杨寒轻抚了她眉间,拂去那一抹忧愁,宁荟抬眸望着他时,杨寒揽过宁荟肩头向后转身,道“走吧!”

    走着不到三步,杨寒放开了宁荟,宁荟忽然就气恼起来,鼓起的腮帮子的样子格外可爱。

    “师姐喝醉了,可是二师兄是清醒的呀,他怎么可以对师姐无礼呢!”

    杨寒又牵过她的手,柔声解释道“此事不能怪罪于二师兄,毕竟谁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荟不情愿地点头,抬头看着天色,自己起了也有一会了,还没见到赵依。

    “夫君,赵姐姐和大师兄呢?”

    “她们去城主府了。”

    宁荟瞧了一眼两人紧握的双手,没想过要挣开,原来是习惯被他温暖的手牵着了。

    六月十九。

    满城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如同贺新年一般,其实这比新年还热闹。

    城主府里宾客纷至沓来,满院座无虚席,杨寒和宁荟到来之时,叶涛和赵依已经在院子里坐入客席,一桌子留了四个位置,然而却没有看到高锦华出现。

    叶涛和赵依心照不宣,赵依默默移开了一个椅子。

    近日大家都穿着便服,杨寒却在进府后直接在诸多客桌里看到叶涛和赵依的位置,三人径直朝他们走去,宁荟落座于赵依身旁,祭先环顾四周一眼,宽敞的院子分为左右两部分,中间被一条铺就一层红毯的青石板道路贯穿。

    “这婚礼办得没你的婚礼好。”祭先毫不避讳点评,杨寒和宁荟皆是十分诧异,两人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杨寒回应道:“天滨城和琉云城风俗各异,二者皆有独特的特点。”

    “话虽如此,可这场婚礼,外邦人委实多了些。”

    叶涛突然的话语,立即引起祭先共鸣,祭先连连点头,又道“如师兄所说,宾客乱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婚礼上大多都是陌生又充满异域的面孔,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来贺喜的。

    胡子拉碴的客人比比皆是,奇装异服的也不少,宁荟秀眉微蹙,心生疑问,“怎么会有这么多外邦人?”

    “可能是为了公主,也可能是为了永生瓶,我们静观其变吧。”

    叶涛从容说来,众人也点头应和。

    这边几人还在小心翼翼,那头城主司马逸和国师司马南昭也发现了端倪。

    司马逸在大堂之中招呼上宾,司马南昭匆匆进入大堂,在司马逸耳边说了些细语,只见司马逸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猛然暴躁道“那怎么可以!”

    这一动静,可把把酒欢愉的宾客吓得不轻,甚至有人嘴里一口流水顿时噎在喉里,司马逸连连讪笑,“本城激躁了,还请诸位多多见谅,莫言放在心上。”

    笑罢见众人又若无其事的喝酒谈笑,司马逸降低声音,同司马南昭厉声道“东西不可轻易交出去,不许自作主张。”

    司马南昭吃了一肚子闷气,瘪嘴不言,片刻后又在司马逸耳边说了话,这才见司马逸展开笑颜。

    外边宁荟看着刚进府的一个女子,提醒身旁的赵依道:“赵姐姐,你看那位姑娘。”

    赵依和三位师兄弟皆闻声看向府门口,见一个紫衫女子款款而来,身姿绰约,一面薄纱掩去半张脸,更添了几分朦胧美。

    这姑娘走起路来一步一生莲,确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引得旁人注目良久,心里头皆是赞叹不绝,女子落座时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众人便略显尴尬地各自坐好。

    只是众宾客都被这位姑娘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姿态吸引,忽略掉了跟随女子进来的男子,此刻他却是沉着一张脸坐在女子身旁。

    叶涛俊眉微动,不可思议地看着杨仙和金乌,月喉安排了魔兵守在附近也就罢了,就连沧海也出动了杨仙,永生泪他们怕是势在必得。

    祭先也是纳闷,“万苍居然把手中这一把利刃派出来了!”

    “她不是万苍的利刃,她是万苍的心头肉。”赵依饮一口茶水,轻轻摇了摇头,反驳了祭先的话,引得众人惊讶于杨仙在万苍心中的分量。

    杨寒脸色即刻凝重起来,“杨仙还好,就是金乌不好对付,毕竟是觉罗大仙亲自*的,实力不容小觑。”

    见众人忧心忧虑,赵依回想起杨仙身子不适,浅笑又笃定道:“不过我猜测他今天不会出手。”

    这话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叶涛好奇问“为何?”

    “杨仙身子不适,金乌需要时刻守在她身边,不会轻易动手的。”

    赵依说这话之时,让叶涛想到了她现在也是带伤之身,想来自己也应该时刻守在她身边。

    “依依,答应我一件事情。”叶涛突然牵过赵依的手,她已是始料未及,茫然地看着叶涛的深情。

    “这几日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出手,在我身后就好。”

    公然在他们面前柔情蜜意,赵依听完话便羞红了脸,眼角含着笑意,腼腆地应道:“我答应你。”

    祭先略尴尬地瘪了瘪嘴,宁荟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二人卿卿我我,杨寒浅笑不语,他了解的叶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给他心爱的人毫不保留的呵护。

    “大师兄,我会帮你照顾好赵姐姐的,放心吧!”

    宁荟刚说完,又转头联合杨寒调侃赵依,“不对,夫君,我们该改口叫嫂子了。”

    杨寒笑容朗朗绽开,宠溺地看着宁荟,点了点头,附和道“荟儿说的是。”

    赵依被宁荟这么一说,脸蛋又多了几分红晕,如同熟了的樱桃。

    “小荟,你越来越调皮了,都开始打趣姐姐了。”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祭先无言摇头,空气里飘过无数回无奈的叹息。

    好一会,新娘子终于出阁,众人皆往大堂里去,似乎很想看拜堂。良辰恰好,拜天地拜高堂,又是夫妻对拜,只等待礼成便可入洞房。

    新人未退出大堂,却是谁人在呐喊“祝福”二字,接着便见着这些个外邦宾客堵住了大堂门口,吓得司马令言脸色苍白,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红绫,司马逸也霎时被激怒,白梅珠见状望了一眼人群中的赵依。

    只见赵依自人群中从容走出,“诸位贵客的心意,这对新人心领了,不过良辰吉日不可耽搁,不妨就由我道一句祝福的话说与新人听,诸位贵客的祝福在城主面前表示,如何?”

    众人之中自是有人不服气,站出来质问道:“姑娘何人?何以只有你能在新人面前开口?”

    “新郎官阿姊。”赵依浅笑,目光中却是波澜暗涌,仿若星辰明灭尽在其中,叫旁人心惊胆战。

    见众人顿时交头接耳,皆是不语,赵依看向新娘子,和悦道:“愿新人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司马令言闻言,红盖头下脂窗粉黛含俏含羞,呢喃细语道“谢谢姐姐!”

    “好一个恩爱应天长,那贫道也来一句,公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正当众人心中动摇,即将让开路时,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说着难以入耳的扫兴话。

    赵依柳眉轻蹙,循着声音瞧去,见一个六十旬老人不紧不慢从人群里走出来。

    老人一身朴素的道袍,银髯花鬓,看得出年岁已高,可这硬朗的身子骨往新人面前一站,倒看得出几分仙风道骨。

    白梅珠略微一惊,这老道若真能毁了这庄婚事,于他而言倒也不是坏事。

    司马南昭挑眉不屑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冷吭一声,应道“字面意思,何须我来解释?”

    司马逸已经按耐不住这暴躁的性子,冷漠地扒着手上环戒,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道长,今日我女大喜之日,还望道长莫要惹是生非。”

    叶涛见情况胶着,只得唤回赵依,赵依亦是觉得情况不明朗,突然冒出来的道士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叶涛身旁,赵依疑惑道“涛,你认识他?”

    “全真教的前辈。”

    赵依颔首,又好奇全真教的人来这是为何?

    老道听城主略有愠色的语气,却还是不紧不慢,从容吐字,“说实话司马城主,老道反对这门婚事。”

    “你反对?你是何人?”司马逸的怒气哽在喉咙里,即将爆发,老道也不怕,依旧谈笑。

    “城主可是说过,永生瓶将作为令言公主的陪嫁之物,大伙也是为了能够亲眼瞧一瞧这永生瓶的模样,千里迢迢来到天滨城,你如今不将永生瓶交出来让大家目睹一番了结心愿,就着急把女儿嫁了,莫不是在戏弄诸位远客?”

    司马逸终是沉不住气,当即怒斥:“我女儿的嫁妆,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看的?何况何时说过要在婚礼当日将永生瓶公之于众,各位莫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司马逸突然怒火冲冲,叫人听了忍不住一哆嗦,却也有些三教九流之辈因无端被辱骂,顿时火冒三丈,变得咄咄逼人:“司马逸,别不识好歹,你还要不要嫁女儿了?”

    老道闻言开始得意忘形,手搓着下颚,一副看戏的模样。

    “司马城主,容老道说句实话,良禽皆明白择木而栖,令爱娴静似娇花照水,一只野鹤可不是什么好归宿。”

    众人闻言带着打量和惊恐的目光,皆是看向了白梅珠,白梅珠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乐道:“倒是让老道你给看出来了。”

    “司马城主,贵城护城之宝永生瓶可是稀世珍宝,这天下妖魔也好,人未罢,都盯着它不放,城主你听老道一句劝,把永生瓶交给全真教,还天滨城一个安宁。”

    司马逸哀叹连连,却依旧铿锵有力的说道:“我不管什么妖什么魔,我也不想管什么永生瓶,今天是我女儿成亲的日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想让我的女儿开开心心的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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