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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家一直有个祖传习俗,就是半夜去后山扫墓!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从没见过哪户人家的习俗是半夜扫墓的。

    从小我就在舅舅家长大,我一出生母亲就难产去世了,父亲成天指着我骂我是克星,把我扔到背阴坡后没几天也疯了,吊死在了村口的槐树上。

    幸得舅舅来得及时把我给捡了回去,还让我管他两个儿子叫哥,否则显得生分。

    打小我和他两个儿子就玩得火热,舅舅说无论我们怎么玩都行,但不能跑到后山去玩,会吃人的,小孩去了就回不来了。

    大哥平日里最喜欢读书,对这些封建迷信根本不好奇。二哥反而和大哥相反,天不怕地不怕,一身匪气,每天都喜欢和舅舅对着干。

    据说二哥出生时,舅舅就请来了附近十里八乡最出名的接生婆,据说往那一站,跺一跺脚,拍一下产妇的屁股,大喝一声:还不赶快滚出来,孩子就会被吓到出来。

    可到了我二哥这,接生婆是彻底没了折,嗓子都喊破了,腿都要跺断了,可我二哥就是拽着肉不出来,情急之下她找来一枚绣花针,抓着针尖,扒开口子冲二哥身上一戳,我二哥方才急忙钻了出来。

    我舅舅抱起一看,皱着眉头,嘁了声,说我二哥方肛尾,狼顾相,以后恐怕是个祸苗子,赶忙把本来想好的名字给换成了王润枝,说要是用王炎这个名字就是火上添油,指定会出大事,然后就把王炎这个名字给了我。

    果然,二哥七八岁的时候祸苗子本性就露了,开始在村里到处霍霍人家,十几岁时就开始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被人抓到了也不怯,还理直气壮的说说是你润枝爷爷偷的,好不大胆。

    二哥那时候年轻气盛,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一听舅舅说不许去后山,拉着我嚷嚷说他要去破四旧,还问我要不要去?那时候我胆子小,怯得很,一听说后山会吃人,连连摇头说不去。

    二哥也没说啥,有天趁舅舅不在家,拿了半截水管就溜了上去,太阳落山才下来,浑身脏兮兮的,身上到处都是伤,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少有的闭口不谈。

    从那以后,二哥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后山附近,也不准我到后山那里耍。

    从那时候我就很好奇,后山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这么忌惮?

    没过多久,舅舅就拉着我们三个说舅妈快要走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当时大哥和二哥并没有相信,就连我也不信,因为舅妈才三十出头,身体也没大碍,整天和隔壁李大妈扯是非,怎么可能快走了。

    可没过几天,舅妈真的走了,我哭得半死,大哥跪在棺木前啜泣,而二哥怒气冲冲的去逼问舅舅为什么舅妈会突然离世,舅舅什么都没说,坐在门槛靠着边,一个劲的抽烟。

    二哥问了许久没个满意的答案,几乎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而且舅妈当天去世,当晚就要抬到后山下葬。

    二哥当时就急了,说谁家是大半夜送葬的,舅舅让我们别问这么多,还让我和大哥一定要看好二哥,他了解二哥的性子。

    说着,舅舅雇了几个好手抬棺就走,离开前却严禁我们三个不能出门一步,还说如果我们今晚出去了就回不来了,还特意点名我,说我八字和舅妈相冲,别说送葬,以后扫墓都不能去。

    不等我说话,舅舅就走在前头,嘴里念念有词,往天上一撒冥币后出发了。

    舅舅一走,大哥又回到大厅抱着舅妈的照片哭了起来,二哥攥着拳头,脸上的怒容不言而喻,转身就去鸡圈捉了只公鸡,提到厨房去。

    我赶紧跟上去问他干嘛。

    只见他拿着菜刀,掐着鸡脖子一割,然后拎起来举过自己的头顶,任由公鸡血滴落在他身上,腥味瞬间充斥了鼻腔。

    二哥怒容未消,说自己的母亲去了世,当儿子的怎么可能不亲自送她入土,而且他觉得我舅妈突然离世肯定有原因,所以他要偷偷的跟着去,看我舅舅究竟瞒着我们什么?

    我看见二哥把自己弄得浑身鸡血,忍不住问山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当时我看到二哥颤了下身,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后转眼看着我说,“那里就是个死人墓地有些不干净而已,没什么东西,你记住千万不要上去,如果我回不来,你也不要来找我!”

    我一听到有可能回不来,整个人都傻了,眼泪都飙了出来,哭着不让二哥上去。

    二哥眼神十分锐利,即使我怎么阻拦也没办法,我只好提出要和他一起去,可是他的态度和舅舅一样,坚决不让我去,说还让我在家好好安慰大哥,没问题的话明天一早他应该就回来了,说完他就提着菜刀大步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没想到这一去,二哥就失踪了整整五年。

    舅舅回来后发现二哥失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没过几天就病倒了倒下前还让我们要把二哥失踪的事情保密。我和大哥一连经历两桩亲人离开的事情,怎么可能还忤逆病倒后的舅舅,忙不迭就答应了。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没过多久村里的谣言传得可谓是火热朝天,而且当年抬棺上山的几个人回来后没多久也死了,更是有人说是因为他们赚了死人钱,把自己的命给赔了进去,有些家属还闹到了家里来,可是当时舅舅醒来后就糊涂了,拿着棍子就把他们赶出来,那些家属见状生怕牵连到自己,一下全哄散了。

    过了好几年,舅舅的身体虽然好了许多,可没有以往那么硬朗,大风一刮都能把他给刮跑,而且还得了癔症,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经常一个人说胡话。

    可每到每年的清明重阳,三月三还有鬼节,他的身体都会莫名其妙好了,大半夜扛着香烛纸钱去给舅妈扫墓,隔天回来的时候病怏怏的。

    我和大哥都很疑惑,为什么舅舅的身体平日那么差,却总在那几天会好起来?而且每次和舅舅提起这个话题,他就像发了疯一样乱吼乱叫,导致我根本没办法问下去。

    舅舅病倒后不久,家里的担子一下落到了大哥身上,他毅然辍学外出打工,供我在镇里读初中,放了学就花半个小时的路程回家照顾舅舅,没过半年大哥告诉我他被老板赏识,开始赚了大钱,雇了村里两个大妈帮忙照顾舅舅,好让我安心上完了高中。

    直到18年高中毕了业,不管大哥怎么劝说,我都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一心回到了镇上找了个离村子近的厂子当会计,照顾舅舅。

    因为我觉得是我把舅舅害成这样的,要是当年我拦下了二哥,二哥就不会失踪,舅舅也不会被村里人当成神经病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觉舅舅不对头,好像是在装病!

    那天我正准备香烛纸钱和祭品,因为过几天就是三月三了,舅舅按照往年惯例就会清醒过来,然后就跟往年一样自己一个人大半夜扛着东西去给后山扫墓。

    准备好东西后夜也深了,我给舅舅擦了身子便拉着他上床等他入睡,可是他却眼勾勾的望着房顶,很是出神,嘴里又开始念叨了起来。

    我坐在旁边拉了下被子,让他别念叨了,赶紧睡觉。

    他突然腾地一下起身坐直,脸上有着好久未见的凝重,转头跟我说,“老三,你二哥要回来了。”

    我当时脑子轰的一下就空白了,吓得站起来喊道,“舅舅,你没病!?”

    舅舅突然下了床,连鞋子都不穿就跑过去拉了门闩,又开了衣柜看了床底,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然后抓着我的手腕小声道:“老三,你一定不要相信你二哥,切记!”

    我还没反应过来,舅舅突然又笑呵呵起来,指着天花板说:“上面好多人啊,老二你也在啊,我也要上去。”我站在旁边傻傻的看着舅舅抱着房梁往上爬,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全都起来了。

    刚刚舅舅是怎么回事?

    那副神情,那副语气,完全和没倒下之前的他一模一样!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这些年他一直知道二哥在哪里!?

    可是他以前为什么不说?

    我突然想起刚刚他关门时候的情景,好像。。好像有人在监视他似得,舅舅难不成是因为有人监视他,他才装病的?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猛地转头看着漆黑的窗外,周围安静得可怕。

    舅舅自己耍了会儿后又跑到院子里扭起了秧歌,在我看来十分的怪异。

    晚上睡觉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在想刚刚舅舅和我说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可是一时之间我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突然吱呀一声,吓得我猛地起身一看,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一条缝,门后却多出了一只眼睛,眼勾勾的望着我,我惊吓得喊出了声,定下魂来才发现是舅舅。

    我赶紧起床去拉开门口,舅舅依旧还保持着猫着腰偷看的姿势,我说舅舅你干嘛呢?

    舅舅良久才起身,嘟哝道:“奇怪,我明明看见它跑进去的,在哪呢。”说着突然握着我的手说,“老三啊,你要是看见了我的猫跑进去帮我把它给捉回笼子里去。”说完他叹了气就转身回屋了。

    我紧握着拳头傻在了原地。

    刚刚舅舅握住我的手时往里塞了张纸!

    舅舅真的是在装病!

    而且他偷偷塞给我纸条,代表着……

    有人在偷看我们!

    这一瞬间,冷汗瞬间打湿了我后背,双腿开始有些哆嗦起来,缓了好久后才犹如机械般转头偷瞄着四周,可却没有任何发现。

    这不仅没有让我松了口气,反而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胆子眼。

    能躲人的地方我都扫了眼没有发现,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监视我们的。。或许不是人,我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

    整整一晚上我提心吊胆得睡不着,就连纸条我都没敢立即打开看,假装挠痒痒塞进了内裤边上,一夜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事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的,于是连夜发了短信给大哥,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大哥收到后也是被吓到了,回复我先不要轻举妄动,他马上飞回来。

    大哥的短信犹如镇定剂一样让我安心许多,第二天一早我打开舅舅的房门,一双笔直的腿猛地从出现在我头上掉下来,抬头一看,一张紫青色的脸五官狰狞,阴森森地看着我,我几乎是傻怔在原地数秒才反应过来。

    舅舅突然离世,吓坏了村里不少人,站在门外指指点点谈论着我舅舅为什么会突然在自家房梁上吊自杀,还说我舅舅疯了是因为鬼上身,有的还说我舅妈的死就是因为触犯到了鬼神,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言论充斥着整个大堂。

    而我却还没有从舅舅突然离世的消息中脱离出来,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村民替我张罗着一切。

    我穿着孝服麻木的站在棺木前,看着毫无生气躺在里面的舅舅两眼紧闭,还是无法相信他就这么走了,我总感觉这一切不是真的。

    因为舅舅是村里唯一的道士,村长带着干部吊完唁后又来安慰我,让我别太伤心,临走前村长告诉我舅舅有些旧物放在他那里,让我有空了去取一趟。

    我无神的点点头,张着嘴都说不出话。

    一整天我就坐在棺木前续香烧纸钱,想哭却哭不出来,就好像一记重击砸在心头,却怎么也没办法发泄出来,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大堂,心里更是万般难受。

    我算过按照大哥的路程要第二天才到家,没想到刚到下午他就已经到了,一回来却看见自己的父亲躺在棺材里,整个人都傻了,眼睛一下就泛红了,飞奔到棺木旁,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舅舅的脸,就好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大哥一哭,我的泪水就像崩了堤一样涌出来,两个人哭了好久,嗓子都哭哑了方才停下。大哥死气沉沉的坐在我旁边问到底我怎么回事。

    我摇头。

    大哥叹了口气,边烧着纸钱边掉眼泪,好不伤心。

    半夜,大哥让我先去休息,这边他来看着就行。

    我依旧摇头,突然发生这种变故我怎么睡得着。大哥也没有勉强,递给我一包烟,让我先去吃点东西,抽根烟精神精神。

    “好。”

    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回到大堂,看见大哥半跪着在舅舅棺木前,好像又在看舅舅的遗容,我不忍打扰他便出了大门抽烟。

    一出去,就碰到一个一米八几的长发男人便迎面走来,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味,手里还提着一把缺了口的菜刀,脸上脏兮兮的,我心里猛地一颤,眼前这人的五官像极了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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