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庭深不见星光遥 > 番外之苏玛丽庄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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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圣诞,工作室里本该一片欢乐喜庆,但苏总监日日沉着脸,弄得谁也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得太开心。

    大美和小美是老员工,安抚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她们头上。

    经过三轮猜拳之后,小美悲催地输在了自家姐姐手里。

    中午,趁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小美赶紧敲响总监室的大门。

    “进来!”苏玛丽的声音不咸不淡也不温不火,听着叫人有些发虚。

    小美讪笑着踱过去,“玛丽姐,中午了,我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啊。”

    “不吃,我减肥 !”苏玛丽头也不抬地道。

    小美碰一鼻子灰,但仍不泄气,“减什么肥呀,玛丽姐你身材这么棒,我要是男人,我都动心了。”

    苏玛丽闻言挑眉睨着她,“行了,别拍马屁了,吃饭去吧你。”

    小美见她真是油盐不进,只好垮下肩头颓丧地道:“好吧,那玛丽姐你也别忘了吃东西。”

    ……

    大门重新阖上,苏玛丽也从电脑屏幕上直起身子来。

    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么?连小美都能看出来她最近不高兴?

    叹了口气,苏玛丽有些气结。

    桌上的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苏玛丽拿起一看,脸色顿时雪上加霜。

    “喂,妈咪?”

    “没空,我最近忙。”

    “呃…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

    掐断电话,苏玛丽无奈地吐了一口长气。

    ……

    翌日,咖啡厅。

    苏玛丽有些无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刚才他自我介绍叫什么来着?

    其实对面这位精英男士相貌还不错,只是气质太过温和无害,苏玛丽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只能无聊地垂眸看自己的指甲。

    新做的中国红,妖娆而又艳丽,实在是对付相亲时的一大法宝。

    短短十分钟,对面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对着它蹙眉头了。

    不过这还不够,苏玛丽觉得自己应该再抽根烟。

    念头一冒出来,她就从包里取出一支烟,当着男人的面大喇喇的点燃。

    苏玛丽其实平常并不抽烟,甚至根本就不懂如何真正的吞云吐雾。

    可她现在必须用这根烟来彻底赶跑对面的男人。

    只可惜,她太低估了对方的修养。

    就在她叼着烟,大喇喇地吞云吐雾时,对面这位曾留学全球前百名大学的海龟精英,依然还喋喋不休。

    “苏小姐不必担心职业规划,若是我们结婚,我会全权尊重你婚后工作的问题。”

    话题怎么就扯到结婚去了?

    “陈先生,抱歉,我想你误会了,其实我短期内,真的没有结婚的打算。”苏玛丽面无表情地道。

    “暂时不结婚也可以,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同居,培养感情,等一切成熟,我们一财举行结婚仪式。”对面的男士很善解人意。

    “老实说,我对苏小姐的职业还挺感 兴趣,小时候,也做过明星梦,不过我父亲绝不允许,就这样,我才留学英国,现在毕业回来,接手家族企业。”

    啧啧!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堆,都不口渴么,苏玛丽叹气。

    “一直是我在介绍自己,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苏小姐。”

    “请问。”苏玛丽颔首微笑。

    她的笑容还算真诚,对面的男士微微松了口气。

    “我想问的是,以苏小姐这样的容貌和家世,怎么会出来相亲呢?”

    “因为工作圈子小,没有碰到中意的人选。”苏玛丽淡然地道。

    “哦……”男人微微颔首,仿佛又松了一口大气,虽说娱乐圈盛产美男子,可他大致也猜得到了,苏家一定不允许苏玛丽找圈里的戏子。

    “那……苏小姐以前有过恋爱经历么?”男人又问。

    苏玛丽不禁嗤然地一挑眉,“我看起来还像处.女?”

    “呃……咳咳 。”那男人被怼得一阵哑口无言,只好以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玛丽见见差点把肺也咳穿孔了,又慢悠?地补充道,“有过,不过我前男友已经死了!”

    话声刚落,隔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苏玛丽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下一秒,整个人立刻如遭雷击。

    庄亦臣!!!

    苏玛丽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这时,庄亦臣 却举起杯子冲她作了个干杯的动作!

    老天……真的是他!

    一瞬间,苏玛丽像是从冰天雪地的冬天跌入繁花似锦的春日,整个周身的毛孔都全部苏醒过来。

    她的手有些抖,连同身体也在微微轻颤着。

    庄亦臣却波澜不惊,他的面容仍和当初离开前一模一样,甚至,比当初更加冷情。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自己和对面这男人相亲了?

    苏玛丽的脑海里瞬间跳 出无数个念头,就像洪水一样,快要把它淹没。

    对面的男人还未发觉她的异样,当他还想张口说些什么时,苏玛丽猛地一下拍案而起,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头。

    “你别说了!”

    “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吓了一跳。

    苏玛丽双手狠狠地攥紧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我答应这场相亲,我们交往吧,回去准备一下,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和你结婚。”

    “真……真的?”对面的男人没想到她突然这么大的转变,一下子兴奋得几乎有些结巴。

    虽然苏玛丽本人实在不太合他的胃口,可她的家世实在耀眼,为了钱,他也早已说服自己降低要求。

    “当然是真的,早日上苏家提亲吧!”

    苏玛丽撂下这句话之后,起身就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然而还未等她走到停车场,身后已经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接着手腕被人从后面扣住,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瞬间跌入一个久违的怀抱。

    苏玛丽又惊又怒,她想反抗,可双手却被男人锢得牢牢得,一动也不能动弹。

    “放开我,庄亦臣,你有毛病啊,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苏玛丽拼命拿手肘撞他的腰。

    庄亦臣将头埋进苏玛丽颈间,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像个幽灵,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混蛋!”

    “玛丽,对不起,我来晚了。”

    庄亦臣抱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玛丽听着这迟来的道歉,却只觉得愤怒和讽刺。

    她拼命挣脱庄亦臣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一样退开,恶狠狠地道:“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再跟着我,我马上报警信不信!”

    庄亦臣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会儿什么也不说,只低低地重复一句话,那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以为说几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我等你半年的债?你这个混蛋,我不可能再原谅你,你滚!”

    “我不滚,玛丽,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庄亦臣的表情很认真也很虔诚。

    可苏玛丽却气得将手包狠狠地砸向他,“别跟我说这些,别想再引诱我,我不会再喜欢你,我也不会再接受 你,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玛丽,你不能为了惩罚我,就随便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庄亦臣语气很严肃。

    “我随便 ?你听好了,这是我母亲给我介绍的男人,高世,学历,财富,样样都是满分,我怎么随便了?难道我要嫁给你才不是随便吗?你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

    “……”

    庄亦臣被怼得无言,只好默默地垂下脑袋。

    苏玛丽见状原本也有几分心疼的,可她转念一想,想到自己孤零零等待的这大半年,就又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几步,她粗鲁地夺过自己的手包,然后转身就跳上车子,发动油门,走人!

    只是车开出去没多久,她的眼眶就又红了。

    曾经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回来的人,如今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却不敢再触碰了。

    ……

    苏玛丽不知道庄亦臣是几时回的A城,也不知道他这次回来又要待多久,但总之,自相亲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日子仍和以前一样平静地过,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压根没有任何改变。

    因为就在当天,其实她就和母亲坦白了在相亲桌上放下的豪言,虽然免不了又被母亲教训了一顿,不过总算还是把麻烦解决了,不用真的嫁给那天那位老兄。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玛丽却觉得胸口比以前更闷了,做什么也提不起劲来。

    工作室的氛围比之前还要紧张,大美和小美以及整个团队每天如履薄冰,不过苏玛丽虽然丧,却也并没有拿底下来的开刀。

    时间一晃,圣诞节终于悄然来临。

    平安夜那天下班前,小美又兴致勃勃地敲开苏玛丽办公室的大门。

    “玛丽姐,我们晚上要聚餐,你跟我们一起吧?”

    “聚餐?”苏玛丽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一脸兴致缺缺地。

    “玛丽姐,你都好久没跟我们一起聚餐了,一起去吧。”小美见她又要拒绝,只好撒起娇来。

    苏玛丽仔细一想,若是不参加员工聚会,估计又得一个人回家长蘑菇了,路瑶现在有家有室,她也不能总是打扰她。

    “好吧,那就一起去聚餐吧!”苏玛丽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小美却是实实在在的开心,“真的,太好啦!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家!”

    说完小妮子就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苏玛丽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曾几何时,她也如小美一样没心没肺,每天开心又乐观,不过,自从认识庄亦臣之后,她的元气就渐渐地耗没了。

    想到庄亦臣这三个字,苏玛丽心头又腾起一股幽怨。

    ……

    聚餐地点选在西街一家大排档。

    这里实在谈不上高档,但压不住工作室的人们都喜欢,苏玛丽也不好介意,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吃着烤肉,喝起冰啤酒来。

    大排挡的味道其实并不比星级酒店差,苏玛丽吃着吃着,居然打开了胃口,心情也没有之前那样烦闷了。

    和员工一起,她喝了许多啤酒,多到脚下的瓶子数都数不清,直到两眼发昏,聚会才宣告结束。

    结束之后,苏玛丽叫了一辆代驾,晕乎乎地往家走。

    等代驾把车子停在车库,她扶着电梯上楼,刚出楼道口,却迷迷糊糊地瞥见门口那里站了个人,定神一瞧,竟然是多日 不见的庄亦臣。

    一瞬间,苏玛丽的心立刻停止了跳动,但很快,她就又恢复了镇定,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浓浓的冷漠和直白的讥讽。

    她没有说话,她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庄亦臣,扶着墙壁,然后从挎包里掏出钥匙,不动声色地挤过他身边,径直将钥匙插进锁孔。

    庄亦臣同样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这眼神里,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似乎有诉不尽的委屈和遗憾,似乎深情无比,然而苏玛丽看着只觉得窝火,她想骂人,但还是坚持着,咬紧牙关,不想轻易说一个字。

    她只是淡然的转动锁孔,开门,进屋。

    然而就在这一刻,身后的庄亦臣却不咸不淡地道,“你那位未婚夫未免太不绅士,让你喝这么多酒?”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轻而易举地点燃了苏玛丽心里的怒火。

    她背对着庄亦臣,不假思索回道:“奇怪了,我跟我未婚夫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喝多少,是我的自由。”

    转身,她嘴角噙满了鄙弃的笑意,看着庄亦臣,就 好像在看一件早已丢进垃圾桶的东西。

    “你管得着么?”

    许是苏玛丽眸中的嘲讽太深刻,庄亦臣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他轻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离开你这么久。”

    “哦?你的意思是,你的迫不得已?有人拿枪指着你脑袋,逼 你离开我了?”苏玛丽冷哼,“庄亦臣,现在说这些没意思?我也没兴趣翻老黄历,既然已经分了手,就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别来碍我的眼。”

    “我们之间没分手,我没答应和你分手。”庄亦臣微微提 高音量。

    “你没答应?你以为你是谁?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还一走大半年跟死了一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我特么凭什么站在原地等着你,你以为我是一棵树,永远都不会动么?”苏玛丽越说越气,嘴里的脏话如珠如炮般轰出来,“庄亦臣,我告诉你,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到一眼也不想看到你,因为我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庄亦臣被她激得突然沉下脸,脸色很难看。

    “说就说,我说你恶心,我看到你只觉得恶……”

    苏玛丽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明显感到了男人的怒意。

    庄亦臣突然向她走了过来。

    FUCK!难道骂几句,他还想打人不成?!

    苏玛丽想也没想地,赶紧转身往屋里跑,想溜之大吉。

    可她到底慢了一步,一只手臂被庄亦臣轻易地拽住,她踉跄两步,人登时换了个方向,被他恶狠狠抵回墙边。

    肩膀猛地撞上坚硬的后壁,苏玛丽疼得嘶气。

    等她再抬起头,眼前是庄亦臣近在咫尺的脸,他浑身的力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再说一句试试?”他语气平稳,好像气到了极点反而平息,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他的声线比以往要低,也更清晰,是威胁,又极具诱惑。

    苏玛丽心扑通扑通直跳,可愤怒和怨恨让她不愿屈于下风,更不愿重新对庄亦臣动心,她挑起眉毛,仍在嘴硬:“你恶心……”

    话音未落,庄亦臣已经扳起她下巴,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

    庄亦臣亲了她。

    这是阔别半年之后,两人再一次亲密无间的接触。

    说不动心是假的,苏玛丽心悸得快死了,庄亦臣滚烫的手掌,热烈的呼吸,全都紧贴着她,全都成了致命的催.情剂。

    她的身体在失火,火苗一寸一寸地燃烧着她的整个身心。

    她的脑子很乱,乱成一团浆糊,庄亦臣的亲吻让她近乎缺氧。

    两人交缠的喘息,衣料摩擦的轻响,犹如魔咒一样。

    男人在情.欲之下的呼吸太动人了,沉重而急剧,  这种声音,一听就脚软,真要命。

    庄亦臣的腿贴着她,很用力,他动用他全部的躯体,把她粗鲁地顶在墙上,也像要把自己埋进她肉里。

    两个人的嘴里都是清甜的酒气,庄亦臣手里的动作很凶,可他的舌头却很温柔,很动情,他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在她檀口里,反复地,轻轻地,掠夺着。

    承受不住的折磨,让苏玛丽的身体逐渐有了反应。

    她想叫,想推开庄亦臣,可她的身体却软得像面条一样,她什么也做不了。

    推不开,苏玛丽就开开始咬他,尖牙无所顾忌。庄亦臣吃痛,松了口,她立刻抓住机会推开他,可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她根本推不开他,犹如蚍蜉撼大树,男人纹丝不动,而她的后背和额头却染上了一层薄汗。

    男人趁机将她双手反剪举过头顶,苏玛丽琋只觉得这个姿势真是很耻辱,仿佛她才是该受惩罚的犯人,他在向她行刑。

    “庄亦臣,你别发神经,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报警。”

    “既然你要报警,那我不如把罪名坐实。”庄亦臣将头埋在她颈间低低地道。

    苏玛丽心中一紧,立刻慌乱道,“你、你别乱来……”

    “玛丽,我想你想得太久了……”

    话声刚落,庄亦臣就一把将她托起,抱进了屋里。

    苏玛丽又羞又怒,只能在他肩上泄恨,咬他的皮肉,咬得非常狠,几乎尝到了血的味道,可庄亦臣丝毫不为所动,他把她丢到床上,然后就压了下来。

    苏玛丽动弹不得,察觉到男人在解裤带,她咬牙切齿:“庄亦臣,你别以为跟我睡了,我就会重新接受你!这是强.奸!我只会更讨厌你!”

    庄亦臣哑着喉咙,嘴唇贴在她耳边轻道:“睡一次不行,那就睡一百次,直到你不讨厌我为止。”

    说完就在她耳垂重重咬了一下,苏玛丽浑身一激灵,颤着喉咙道:“你简直是个混蛋!”

    庄亦臣将坚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哑声道:“玛丽,我爱你……”

    ……

    折腾了半宿,身体很累,可苏玛丽的大脑却极为活跃,每一根神经都在蹦迪,她根本睡不着。

    庄亦臣已经沉眠,他竟然这样不设防的睡在她这里。

    他怎么不担心她趁机把他的老二割掉然后剁碎喂狗 吃?

    呵……

    男人?!

    翻了个身,苏玛丽静悄悄地把手机移到庄亦臣的脸边,就着屏幕微光,仔细审视他。

    他笔直的鼻梁,形状好看的嘴唇,还有那长度惊人的眼睫毛,看起来都和从前一模一样,但她却觉得,他和以前又不同了,连她自己,也跟以前不同了。

    毕竟相隔了大半年,接近两百个日夜,在一个又一个思念怨恨他的夜里,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

    起身,苏玛丽轻轻穿上衣服,然后大步走出了卧室。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庄亦臣的睡颜一眼,眸底终究还是一片黯淡。

    ……

    庄亦臣做了个梦。

    梦里他变成猎人,早出晚归,生活充裕,却很孤独。

    有一天,他在森林里捡到了一只狐狸,狐狸跟着他回家去,就好像要赖着他,让他养着自己。

    梦里的他没有拒绝,他甚至为了她,专门杀掉自己养的鸡给她吃,他的行为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对,为了狐狸不被赶走,他只能离开小屋,去到山下的家族里,说服他们,让他留下狐狸。

    他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得到了所有家人的承认 ,他终于可以留下狐狸,可等到某一天,他回去之后,才发现,狐狸已经出逃了。

    她等了他太久,久到已经不愿和他相依为命。

    他出门找她,跑遍了森林的每一处,却找不到狐狸的影子。

    她仿佛下定决心,一定要消失在他的世界。就在这时, 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当冰冷的雨水淋到身上的瞬间,庄亦臣猛地睁眼醒来。

    大梦初醒的瞬间,他差点没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看到床头柜上的相框,看到相框里熟悉惊艳的脸庞,几个小时之前的那些意乱情迷、才重新跃回脑海里。

    但,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

    庄亦臣猛地转头看身侧。

    然后黑暗中,身侧的床上空空如也。

    苏玛丽已经不在了。

    ……

    翌日!

    一早,苏玛丽尚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路瑶的来电。

    “苏玛丽,圣诞快乐,今晚我要在家里办一个pa

    ty,你也来啊。”

    “办pa

    ty?都请了谁啊?”苏玛丽打了个哈 欠,兴致缺缺。

    “你来了就知道啦。”路瑶没有多说,只留下这么一句就赶紧掐断了电话,看起来倒像是心虚一样。

    可惜苏玛丽没有听出来,昨晚折腾了半夜,她出来找酒店,这才睡几个小时,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丢下手机,她再度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继续睡。

    这一觉,直睡到日 头西斜,苏玛丽才恹恹地起身退房,回家换衣服。

    等她赶到星月湾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路瑶家的房子灯火通明,但里面却很安静,完全没有开pa

    ty的热闹声音。

    苏玛丽怀着一丝狐疑敲响了门铃,很快,她就被陈妈迎进屋内。

    刚进客厅,她就看到路瑶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苏玛丽,你来啦?”

    苏玛丽狐疑地打量了四周一眼,“不是要办pa

    ty吗?”

    “要办啊。”路瑶笑得有些神秘,将孩子交给乳娘之后,她就揽着苏玛丽的肩,将她往花园里推。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苏玛丽看着花园里的点点灯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事实上,她的直觉是对的,因为一抬眼,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抱着一束鲜花的庄亦臣。

    “好啊,你竟然出卖我。”苏玛丽立刻顿住了脚步,转身就作势 要往回走。

    路瑶赶紧拉住她,“诶,苏玛丽,你别急啊,你先听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听,反正我不想原谅这个人。”苏玛丽捂住耳朵,一脸怨恨。

    路瑶轻叹一声,只好耐心的安抚,“苏玛丽,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怪 他,恨他,怨他离开你这么久,没有回来对不对?”

    苏玛丽梗着脖子不说话。

    路瑶继续道,“可如果我告诉你,庄亦臣真的是被逼无奈,而且他是为了你好,才没有这么轻易地回来找你,你信吗?”

    苏玛丽还是不说话。

    路瑶只好继续坦白,“其实,庄家跟华家一样,都是很复杂很古老的家族,你看我跟霆深在一起,是不是遭了很多罪,其实庄亦臣之所以没有及时回来找你,其实他是想保护你,不愿这么轻易把你牵连进去,他只是想,等时机更成熟,等自己有更强的力量保护你,才让你进入他的世界,他并没有异心,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怎么老替他说话?”苏玛丽语气不满,但眼神里的怨恨明显消散了几分。

    路瑶无奈道,“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在说事实,我希望你幸福,正如你希望我幸福一样,苏玛丽,我知道你是爱他的,我也知道,他爱你,听我一句,别再浪费时间了,深爱的人好不容易回来,你应该珍惜你们在一起的机会。”

    “我……”

    苏玛丽嚅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路瑶见火候差不多了,抬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去吧,他在等你。”

    说完,她就识趣地退了下去。

    等她刚走远,庄亦臣就抱着鲜花走了过来。

    苏玛丽以为他只是要送个花而已,没想到庄亦臣刚走近,却突然单膝跪地。

    他这一跪,总算把苏玛丽吓了一跳,脸上的神情也有了几分心动的意思。

    “玛丽,对不起,是我让你久等了,请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我用生命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更不会让你等我。”

    “……”

    “事实正如路小姐所言的那样,有许多事,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关于我的家族,我的来历,我的一切,我会慢慢让你全部参与,我爱你,玛丽……”

    “你的来历真的很复杂?那你为什么要来环球,来我爸爸麾下?”苏玛丽气鼓鼓地问。

    “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是想找个喜欢的地方,过平凡的日子,感谢老天,我的选择没有错,我遇到了你。”

    “少油嘴滑舌,庄亦臣,总之你在我这里的分数现在是0分,想让我重新接受你,你必须把一百分全部补回来!”

    “我一定,补回来,补到你心满意足为止!”

    庄亦臣将玫瑰放入苏玛丽手中,又起身将她揽进了怀里。

    苏玛丽还有些别扭,可庄亦臣却握住她的手,用超苏的低音炮在她耳边轻道,“玛丽,对不起……”

    这一声甜蜜而又深情的道歉,终于敲碎了苏玛丽心底的冰,她的心再次泛起涟漪。

    恰 好这时,不远处的天际突然一声闷响,接着华光大作,两人齐齐回头,发现五颜六色的烟花已将整片天空都点燃。

    “是烟花,好漂亮……”苏玛丽无比欣喜。

    “喜欢吗?”庄亦臣低低地问,说完还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口。

    “不喜欢!”苏玛丽已经猜到了这是庄亦臣的杰作,立刻又板起脸,故作冷淡。

    可她眸底的惊艳到底还是溢了出来,庄亦臣拥着她,内心一片满足。

    低头,他又轻声道:“玛丽,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这一声告白实在太甜蜜,腻得苏玛丽一颗心都扑通扑通直跳。

    头顶的烟花经久不灭,她的一颗心也飞到了天外,像烟花一样炸开。

    爱情最美的时刻 不是过去不是将来,而是当下,眼前,触手可及的爱人。

    而此刻,她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灵魂。

    或许这一生,也放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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