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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祖鲁和金二人在荷里活镇的“突厥人烤肉”餐馆见面了，餐馆中靠南的一张桌子旁，二人相向而坐，桌上随意摆着几盘食物和两杯咖啡，祖鲁兽皮猎装下若隐若现的半边金属身子不时引得旁人侧目。“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祖鲁喝了一口杯中香浓的猫屎咖啡，开门见山道，“我接活儿的四个要素，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你应该知道我的风格，交代‘剧情’的时候越简单越好。”
“呃……”金略微梳理了一下思路，“这个活儿需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干活地点路途遥远，所以给你们做准备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今天是……”祖鲁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太甲五十九年一月三日，假设我接了活儿，需要在二月三日前完成？”
“对！”金答道，抿了一口咖啡。
“刚才你说路途遥远，有多远？”祖鲁问。
“在苍狼国。”金回道。
“苍狼国……”祖鲁把这个名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南塞伯利亚荒原？”
“对，正是南塞伯利亚荒原那个苍狼国。”金道。
“路途太遥远啦，”祖鲁回道，“一万五千多里路程，隔着几十个大小藩国，光赶路就需要一个多月，这还是理想状态，如果路上再遇上车匪路霸啥的，估计没有三个月以上到不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金神秘笑道，“我的客户有‘包船’。”
“‘包船’？”祖鲁浓眉一挑，“飞船？”
“是的，飞船，”金道，“半个小时不到就可抵达目的地。”
“你的客户是兽化人？还是‘铁壳子’里不同的派系？”祖鲁奇问，“人奴是没有飞船的，即便有，那也不敢开。”
“祖，你‘过界’了啊！”金隔空戳了戳祖鲁，笑容有点僵，“不要问你不该问的！”
祖鲁深深地点了点头，不语，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盯着金的双眼，若有所思。
半晌，祖鲁说道：“咱继续吧，人物。”
“没别人，就以你的这支狩猎队伍为主力。”金回道。
“那后勤呢，谁负责？”祖鲁问道。
“你需要什么，枪械？工具？车辆？设备？你列个单子，到了当地自然会有人给你们解决，”金回道，“不过人还是你自己的人，我的客户不会出面帮你，一丁点儿都别指望我的客户帮你！”
祖鲁点点头，“详细说下任务吧！要抓的‘铁壳子’的型号、数量、交货地点、交货方式、接货人等等？”
“其实说‘抓’不准确，应该说是‘黑’掉某个敏感场所的某个或者某几个‘铁壳子’的系统，植入木马病毒，瘫痪或控制住它们，然后将‘控制权’交付客户，后事客户会自己处理，你们至此便可撤离战场，完事，”金微笑道，“操作起来其实很简单！”
“哼哼！”祖鲁冷笑两声，“金，既然那么简单，你干嘛不亲自去做？自己把钱挣了多好？干嘛来找我？”
“呃……”金瞪大双眼，一阵语塞，“我不够专业，不像你，专业人士。”
“‘黑’掉系统？植入木马病毒？”祖鲁正颜问道，“咱先不讨论接近你所说的‘敏感场所’的困难有多大，你知道想‘黑’掉现在新款‘铁壳子’的人工智能系统有多难吗？”
“有多难？”金问道，“我愿洗耳恭听！”
“哼哼，”祖鲁冷笑两声，“据我了解，新款‘铁壳子’的人工智能系统中有一道叫‘银河壁垒’的防火墙，以我们人类的科技水平是几乎破解不了的，破解不了‘银河壁垒’，就无法‘黑’掉‘铁壳子’的操作系统，也就没有办法控制它们，所以，咱们在这探讨这些是否是在浪费时间？”
“请注意你的措辞，你是说‘几乎破解不了’，也就是说你也相信只要水平足够，还是可以破解‘银河壁垒’的，对吗？”金反问道。
“呃……当然了，凡事没有绝对，”祖鲁辩解道，“有‘盾’自然有‘矛’，可惜，我估计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这个‘矛’了。”
“哼，”金冷哼道，他伸手入怀，然后掏出一个金属外壳包装的磁盘，“你要的‘矛’就在这！”
祖鲁盯着那金属外壳包装的磁盘，是那种市面上极常见的磁盘，他干笑两声，声音充满了不屑，“金，你他妈在跟我讲笑？”
“啪！”金抽出腰间的佩枪拍到桌上，“如果是假的，你一枪射死我！”
“哈哈！”祖鲁一阵大笑，弄得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祖鲁笑了足足半分钟才停下来，然后他肃颜道：“既然你们啥都有了，干嘛不自己干？找我干嘛？”
“祖，我再次提醒你，不要问那些很无趣的、出乎你掌控之外的问题，”金面色一整道，“这是一单生意，客户有需求找我，我找你，你满足客户需求，然后你拿走你该得的报酬，跟以前的生意没什么两样，”金面若冰霜，“你难道没听过‘好奇害死猫’？”
“好吧，金，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祖鲁拿起叉子将一大块牛排送入口中，支吾说道，“这单生意，我接可以，但报酬低于五百万金币我就不考虑，而且是先收钱后办事，还必须全款！如果这些条件满足不了，你大可另请高明！”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金眼神阴郁，“咱俩快二十年的合作关系，你这么干，有意思？”
“这次没得商量，金，”祖鲁双手一摊，“我已经嗅到这单生意充满了极度危险的气息，我担心我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啊！”
“一百万，”金沉默思索半晌，突然语气一软，“我最多只能给你加到一百万金币。”
“五百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金，”祖鲁呷了一口猫屎咖啡，眯起眼看着金，“要不咱就不谈这单生意了，谈点别的，不过这顿饭得你请客，如何？”
金纠结半天，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你等等。”
说着，金从怀里掏出一个卫星电话，拨通某个号码，数秒后，电话接通。
“祖鲁说，他要五百万酬金，少一个子儿也不行，而且要先付全款。”金对卫星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十秒钟后，通话结束，金面无表情地将卫星电话撂在餐桌上。
“祖鲁，你说的，五百万，我决定跟你成交，”金切齿道，“我付现金，明天你开车来我办公室拿。”
“哈哈！呜呜！”祖鲁猛一击掌，倏地站起身子振臂一呼，“发大财了！”
引得饭馆内众人一阵侧目。
“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面，万一事情没办好，搞砸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回来了，”金表情阴冷，“也别让客户或者让我亲自动手，你们当场自行了断吧！”
“哼哼，这个还用你说？”祖鲁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接这种活儿不成功便成仁，这条道上的规矩我比你清楚多了，所以你也别怪我这次收费这么‘贵’，贵吗？一点都不贵！搞不好，这次就是咱俩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
“行啊，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来取钱的时候，把你的队员的资料也给我捎来一份，越详细越好。”金最后交代道。
“好！”祖鲁兴奋得几乎要冲过来拥吻金，他朗声道，“这顿饭我请了，金！”然后祖鲁转头冲着吧台喊道：“酒保，来两瓶最贵的酒，今天我要一醉方休！”
******
第二天，祖鲁驱车来到金位于黄沙郡的那间豪华办公室，顺便还带来了物品清单和人员资料。
金只是大致扫了一眼物品清单便将其搁在一旁，然后拿起人员资料查看。
“物品清单你也不仔细看看？”祖鲁问。
“有啥好看的？”金反问，“除了飞船和歼星舰，你需要什么，客户都可以给你搞定。”
“好吧！”祖鲁嘴上应道，心中更加确定金的客户不是兽化人就是机器人，因为现在地球上只有这两个种族有能力给出这么优厚酬金并提供这么好技术支援条件，行事风格又是如此蛮横霸道，他最后猜测这单生意的幕后的金主，兽化人的可能性最大。
“只有十三人？”金盯着人员资料，问道。
“嗯，”祖鲁答道，“少了还是多了？”
“对我来说无所谓，”金说道，“关键看你，只不过人数比我先前估计的要少，主要是你确定够用就好。”
“这是我最熟悉的人员配置，”祖鲁回道，“用起来也最顺手。”
“那就好！”金道。
金把两份文件收进抽屉，然后又取出另一份，从笔筒里拿起一支笔，“在这签字，就可以领钱了。”
祖鲁毫不犹豫，飞快在文件上签好字。
“唰！”金拉开办公室的侧门，赫然可见侧屋里堆叠着二十个巨大的皮质箱子。
“五百万金币都在这了，”金道，“记住，一月六日零点，大王海滩坐‘船’，务必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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