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首长有令 > 第五十三章 难道要放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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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贝的日子过的及其舒坦,吃吃喝喝睡睡,早上晨跑,上午拿着从集镇上买的刺绣绣花玩,下午写稿子做采访,拍摄部分需要的照片。有一瞬间让她觉得过上了悠然娴静的世外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理想的生活。

    这样舒坦的日子过了两天,在漆黑的夜晚打破了这份平静。

    车子的急刹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楼下大门打开,蹬蹬蹬上楼声在她门口停下,浅眠的她睁开眼盯着漆黑的门板。

    “叩叩叩。”敲门声从门外响起。

    “是谁?”

    “顾长平。”

    顾长平?她顾不上惊讶,开了灯起身穿好衣服下床。

    打开门后她看见的是一身狼狈脸上挂彩和看似匆忙缠上绷带的手臂,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血腥味。

    不知所措地看着顾长平,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又不敢听他可能说出的话。

    “首长在等你,跟我来。”顾长平侧过身体往楼下走,示意她跟上。

    褚析程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自己上来,难道受伤了?

    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各种褚析程受伤的画面,倒在血泊中、中枪或者被刺伤,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头就像被针扎难受的要命,脑子完全没了方向一个劲的往外跑,扎进夜色中。

    而顾长平脑门儿猛烈跳动,靠之,跳进车内脚踩油。

    很快看见夜色中奔跑的女人,按响车喇叭,停在她身侧,扯着嗓子说:“跑什么跑,上车。”

    小贝也是慌了,现在想想她可笑的行为,懊恼地坐上车关上车门,车立马飞奔出去。

    夜色向后移动,车上的小贝很想抚平心中的忐忑,可还是忍不住瞎想,执行任务受伤是军人的家常便饭,往往这样的新闻带给她的只有敬佩和尊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想,她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心尖疼的感觉,放佛整个人的灵魂已经飞奔到千思万想的人身边,想为他抚平伤痛。

    “顾团,褚析程受伤了吗?”她感受到自己声带的颤抖和哽咽。

    顾长平瞟一眼小贝,点点头:“嗯,挺重的。”

    挺重的?那是不是很痛,有人照顾他吗,看医生了没,睡得好不好。一系列问题浮上心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催促着顾长平开快些。

    到了山下国道上,车子停稳,小贝迫不及待地下车寻找褚析程,只见两辆军绿色越野车停靠在路边,四五名军官坚守在车旁。

    “褚析程呢,在哪里?”眼尖认出车门边的小四,上前询问。

    “嫂子,在车里。”小四应声,伸手拉开车门。

    她一路想过很多褚析程受伤的画面,各种悲惨戚戚,只是车门拉开后见着的是他闭眼靠在椅背上,衣服领口敞开,一手捂着肚子,脸色稍有苍白,气息清浅的在车内流转。

    听见动静的他挣开眼,半瞌着眼帘眼中浮上温柔,抬手唤她:“过来。”

    见他还能和她说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焦急的情绪转化为娇怒,杏眸含秋瞪着他走上车内,车门随即被小四关上。

    车内只有车顶上的小黄灯亮着,褚析程枕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小贝,深情而又温柔,他拉着她手握在手心,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捏捏手心的嫩肉,不过瘾又放在嘴边亲了亲。

    小贝受不了他的目光,低着头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指尖灼热的触感太撩人,唇肉温润。

    “你找我什么事。”明明刚才着急的要死,可现在却强装没事,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态度的转变,女人实在是难以捉摸。

    褚析程眼含笑意,看着小妞妞口不对心的模样,他都看见了,明明那么着急他,竟还犟着性子,真是不乖,惩罚地咬上粉色的指腹,见有牙印了才松开。

    “呀!褚析程你属狗的啊。”杏眸对上他的,满眼的笑意她都要溺下去,这男人笑起来真好看,还有男人味!

    褚析程摇摇头,一手把她带进怀里,说:“不,我属狼,还是一头饿狼。”

    她受不了褚析程低沉的嗓音,耳朵会怀孕,心率会上升,脸色会上红,她怕她会就范。

    用手抵住他要亲下来的唇,看着他用手捂住的肚子,撅着烟眉说:“让我看看受伤的地方。”

    “不碍事,让爷亲口,想死了。”他扒开阻扰,深谙的眸火色一片,锁定红唇一吻天荒地老。

    这人,受伤了还想着这事儿,还爷,我去你大爷哟!

    褚析程像小别胜新婚,怎么吻都觉得不够,又是啃又是咬的,很想将小妞揉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大手随着本能自然向下,捏捏柔软的屁屁,却不想招来她的猛打,才作罢,还是先解渴。

    得不到满足的他惩罚的咬住香舌,看到她吃痛又抚慰吸允,惩罚又讨好。

    小贝快要窒息了,他是有多饥渴,就不能考虑下她的感受吗?用力推开他,可他却毫无防备撞在车门上,手捂住肚子,冷汗淋淋。

    惊慌,想去扶他手却不知道放在哪里,要是碰着受伤的地方就不好了。

    “褚析程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见他脸色更加苍白,闭着眼睛静静的一动不动,急的她眼眶发红,大声喊着:“褚析程,褚析程你别睡,你看看我。”

    褚析程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看着她,眼中有些无奈。

    “你怎么样。”

    他抬起手搭在小贝肩上,气息虚弱,缓缓道:“没事,刚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说罢,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小贝扶住他手臂,帮助他坐好.

    “让我看看。”动手就要去解开他的衣服。

    褚析程佛开她的手,一脸无所谓:“不用了,小伤。”

    “小伤?刚刚你都要晕过去了,哪里还是小伤,快点让我看看。”

    “我不是没晕么。”

    小贝冷眼瞪着他,褚析程太自以为是了,不好好休息在这里瞎折腾,他不知道别人关心他么。

    “好,给你看行了吧。”

    “自己解开。”冷声叱喝,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呢这是。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暖床我也马不停蹄的给你当暖宝宝。”

    “你少讨好我,再不脱我回去了,懒得看你。”

    褚析程扬眉,意味的瞅着小妞,动手解开扣子,袒露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绷带被鲜红的血液染红,可他一声没哼,还在这里和她耍嘴皮子,他怎么这么能忍,不知道疼吗?

    小贝指尖轻轻碰触他受伤的腹部,每碰一下手就会黏上血色,“疼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快去看医生好不好,快去...”她嗓音颤抖,眼泪滑落滴在他受伤的腹部,散开。

    “怎么哭了,我又没死,你应该感到庆幸。”褚析程心疼,擦掉眼泪。

    “有什么好庆幸的,难道要放烟花吗!混蛋。”

    他语噎,默默地扣上衣服,将她抱在怀里。

    小贝流了会儿眼泪,想起正事。

    “什么时候去看医生?”

    “现在就去,接你过来和我一起。”

    “我陪着你?”

    褚析程低眸看她,“是的,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没有别的选择。”

    小贝埋在他怀里,闷闷的投诉:“强势。”

    小四开车,漆黑的夜色,晕黄的几盏灯在弯沿前行。褚析程亲昵的靠在小贝肩上,身体一热一冷,这会儿体温上升的厉害,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小贝探他额头,有点发烧,把身上的大衣裹紧,叮嘱着:“小四,他发烧了,能开快点吗?”

    “好的,嫂子。”

    出来一趟不容易,到了集镇最好一家医院已是凌晨三点半。

    这家医院守夜的人不多,医院门口几盏白炽灯管孤零零,门卫大爷扶着老花眼镜盯着行驶过来的几辆车,一旁的年轻保安目瞪口呆,看着这一般瞧不见的军用汽车驶进门口。

    窗口探出一人,命令着:“快开门,我们有人受伤了。”

    保安机灵着,连忙按按钮,让他们进去。

    “医生,医生!”

    顾长平背着褚析程跑进抢救室,大声叫着医护人员。

    一个看起来年轻的小护士裹着棉衣,推着单床跑过来。

    “快,放在上面,推进手术室。”

    眼见着就要进手术室,顾长平拦住护士,盯着她说:“让你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

    那护士不理他,低头写着手上的单子说:“先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请换家医院,病人的病情要紧,要是耽误了,可别怪在我们医院头上。”

    “注意你的说辞,你们医院要是有任何失误,担待不起。”

    护士写完手里的单据,皱着眉看顾长平,说道:“先生,还做不做的。”

    小贝像热锅里的蚂蚁,哪里听的进去这两个人争论,不论医术,先检查检查,解解疼痛也好啊!

    她推开顾长平,好生跟护士说道:“不好意思,护士,麻烦您赶紧联系医生看看吧,他现在很难受,拜托你们了。”

    “嗯,医生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在这里候着吧。”

    手术灯亮起,时间仿佛静止,她蹲在门边痴痴等着,顾长平和他的下属整齐的军姿候在一旁。走廊上刺眼的反射光线看的她瞳孔酸麻,只好埋在膝盖处,可外间时有的说话声和儿童啼哭声脚步声清晰传进耳里,让她心慌的很。

    她回想,回想着二十二岁之前的生活,从小到大活的还算惬意,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有书读有玩具玩。她是家里最小的,妈妈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在外打工,爸爸平时忙着工作,她几乎是姐姐一手带大,从小跟着大孩子屁股后面跑。

    有一次,村里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组织野炊,分配好工作,各自从自己家里带煮饭炒菜的工具,然后瞒着家里人在村前的河滩上搭火灶,点柴火煮饭炒菜。那次她跟着姐姐一起,总想炒炒菜,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她还给爸爸热过午餐,所以趁他们不注意拿起菜刀切菜,可她太过稚嫩,还没切上菜就被同村的苏丹拿走。

    苏丹塞给她一盆蔬菜给她,让她在浅水河边洗洗菜就好。她只好郁闷的拿着菜去河边洗菜,走到河边,她看见河中央有只鸭子在游泳,好奇的她放下蔬菜轻手轻脚走进河里,在河水盖过膝盖时,她看见鸭子从屁股里生出一颗蛋,惊讶的她赶紧走上前想要接住不让蛋沉入水底,可她的速度过快,踩在了一个滑溜溜的石头上,一头栽进水里。

    扑通声引来了他们的关注,发现是她掉进河里,大哥哥大姐姐们吓得手足无措,姐姐哭着跑进河里却抓不到她的手,她不会游泳,手脚乱蹬,把自己滑向了更深处。姐姐哭嚎着找人,其他人也明白起来,这是要人命的。

    大概是姐姐哭的感动上天,一个男人跳进河里,矫健的身姿几下就把她捞起来,她喝了不少别人的洗脚水,在最后有意识的时候,朦胧间看见了那个男人领上的五角心,红亮红亮的。

    ‘啪’!手术室的灯暗下,小贝收回思绪,撑起僵硬的身子,看着被推出来的褚析程,脸色很不好,眉头一直皱着,是不是很难受。

    “医生怎么样?”顾长平问。

    “缝了七针,切记不要碰水,每天换一次药,打了退烧针,晚上要仔细照顾着。”

    “谢谢您。”

    “不用谢。”

    小贝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他的手,这矜贵的手现在摸起来有些粗糙,手心手背上有些破皮,军人,他是军人呐。

    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吹吹他手心,握着手枕在床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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