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 > 六十四 地狱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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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我来说,最苦的是时差问题。我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虽然都市的夜生活很丰富,但如果没有欣欣蔓蔓江水月硬拉我出去玩儿,晚上一般我都会在家看一会儿书,然后十点之前睡觉。现在白天夜晚突然大反大正,让我有种如坠地狱的感觉。我想地狱也不过如此,在你想睡的时候偏不让睡,睡不着的时候还必须躺在床上。所以我成为全组时差最难倒的钉子户。

    为了使我们尽快倒过时差,党寒夜白天带我们出去玩儿,还看了几场时装发布会。但是,在路上,我会在车上睡着,逛景点的时候,只要有机会坐下,哪怕是坐在一个石凳上,我就会立刻进入梦乡。最厉害的是,有一次我抱着一根柱子站着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党寒夜和江水月穿着礼服结婚,被叫醒后,我知道这只能是一个梦了。看完表演,大家讨论人家的设计时,我在旁边睡大觉,幸好我睡觉很安稳,没有一点动静,如果睡觉要是打呼噜的话,我会羞死的,特别是在党寒夜的面前。

    然后晚上我会精神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睁着眼、闭着眼,绵羊数到一千万只我头脑还清清楚楚的可以数到两千万只,反正怎么都睡不着。

    当睡觉成为一种煎熬,不如不睡。我等着江水月已经睡得十分安稳,就偷偷穿上衣服,提着鞋子溜出去。将房门给她锁上,尊下去穿鞋,刚系了一只鞋带,看到一双穿运动鞋的脚。顺着脚向上看到了修长的腿,再向上看到结实的腰、宽阔的肩膀、丑陋的脸。

    “寒……寒总……”我理不直气不壮的瑟瑟地叫道。

    “你要去哪里?”他的语气严厉。

    我很害怕,就像犯了错误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我……我……真的睡不着。我不是有意的……”

    也许是我可怜兮兮的外表让他不忍心斥责,他和蔼了一些语气道:“你这样子,恐怕到我们比赛完也倒不过时差来。”

    我狡辩:“那就不用倒了,正好回去按中国的时间睡觉,不用再倒时差了。”

    他被逗乐了:“你这丫头很狡猾。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俺冤枉透了,两世为人,别人从来都是用“老实”评价俺,党寒夜是第一个把狡猾这个词用在俺身上的。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恐怕我的心眼再长一千倍,也够不上狡猾这个词。不过他说要带我去玩儿,不用睡觉了,我喜出望外,但是问我要去哪里,我的确没主意。

    我摇摇头:“我睡不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没多说别的,只是道:“走。”然后他前边走了。

    我紧紧跟上去,毫不犹豫,就算他是要把我卖了。

    电梯停在地下停车场,他带我走向一辆很漂亮的汽车,打开车门。

    我很惊讶于他在国内开那么破的车,在国外却开这么好的车。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道:“这不是我的车,酒店提供的,上来吧。”

    我小心地坐进去,他轻轻关上门。他上车后先帮我系上安全带。车开出酒店,夜晚的纽约可以用火树银花不夜天来形容。

    党寒夜坐在我旁边开车,路灯透过玻璃从他他棱角明晰的脸庞闪过,凄离迷蒙,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诱惑,开车的男人很帅。我想如果他没有被毁容,一定是个帅哥。

    他带我到了一家体育馆,难怪他穿运动衣,原来是要来这里锻炼。这样也不错,睡不着,运动运动,累了没准儿会睡着。

    我们进了篮球馆,几个人正在打得热烈。其中两个黄种人,四个白人,都是男的。党寒夜似乎与他们熟识,他带我一起加进来打球,而不是让我坐在旁边看。

    我虽然篮球打得不好,但以前在学校时是校队的成员,参加过几场不太激烈的比赛,但差不多每次都因为犯规被罚下场。

    女人和男人本来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加上这些男人都高高大大,球技还很不错,我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子夹在中间还想摸到球吗?但党寒夜篮球打得却相当棒,特别是他跳起来投球的动作潇洒干练,帅透了!

    尽管他每次抢到球都是传给我,但我能接住的记录一直为零。可怜我满头大汗的跑来跑去,却连球都没摸到一下,还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雪!”

    随着党寒夜的声音,他的球也传过来。我不能再这么丢人了,必须接住一个,所以我几乎是不要命的去抢这个球,而且我比以前也进步了,当左手指尖碰到球时,球才被抢走了,我终于摸到球了!但,还是没抢到,把他传来的这么一个好球给丢了。

    我很歉意地看看他,他释然地笑笑,长长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扇动了一下,让我有一种幻美的感觉。

    打了两个小时球后,我累得几乎要爬不起来。党寒夜给我买了一瓶牛奶,我一口气喝完,连谢都忘了说。

    我以为他是要让我出来活动活动,然后累了就能睡着了。但他并没有带直接我酒店,而是来到百老汇的一家剧院,剧院正在演一出传统剧目《天鹅湖》。我们来时已经演了一半,在黑暗的观众席,他牵着我的手,轻手轻脚地摸到座位。

    他的手温热有力,我的手激动地总出汗,被他牵手的感觉,我在梦里做过无数遍,当梦境变为现实,我的心激动地要跳出来。但他显然没有感到我激动,只是怕在黑暗中把我丢了,才牵住我的手找座位,当座位找到,他立刻放开我。我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坐下,只能手留余香的叹息着。

    台上可爱的小天鹅随着柴可夫斯基大师性灵之作的音乐声蹦蹦跳跳,但我这个俗人本来就对音乐怀着敬畏的心无知,面对这种高雅音乐更加迷茫。扭头看看党寒夜,他安详地欣赏着。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导演,一个很有作为的艺术家,他的才华、品味、能力、地位甚至金钱都跟我不是一个阶层的,能和这样惊世骇俗的人物坐在一起欣赏舞剧,应该是我一生莫大的荣幸,连我们家的祖坟都该冒青烟了吧?

    我继续盯着台上,强迫自己去欣赏、去领会、去品味舞蹈演员优美的肢体语言和大师的鸿篇巨制。但茫然依然在心头荡漾,我打了个哈欠,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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