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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九比以前帅了

    七十九比以前帅了

    一周之后,党寒夜的剧痛周期终于过去。只要感到能受得了,他就不再让我给他做按摩。我坚持接着给他做,甚至希望能帮他除掉病根,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告诉我,他从六岁那年火灾被救活,就落下这个毛病,周期性发作,每年一次,没有一年能够幸免,以往一般在农历春节左右发病,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年提前了,所以没有一点准备,所幸我在他身旁,不然,他说他真的疼得想要跳进亚马逊河里。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没有什么能打垮他,我认为。

    “您是不是怕我要您加薪,所以不要足疗了?”我开玩笑道。

    他被逗乐了:“加薪是一定的,还有奖金和小费呢。”

    我固执的坚持。他盛情难却,只好再一次享受。

    给他做完按摩,我冲了凉水澡然后换了睡衣,不是吊带的。最近几天我已经敢睡觉穿睡衣了,因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欺负我。

    我在我这边,他在他那边,估计晚上中间放一杯水,第二天早上一点都不会洒出来。我睡觉很安稳,他睡觉也很安稳,当然除了剧痛睡不着的那几天,但即使在那几天,无论如何疼痛,他也自己忍着,只在他那边打滚折腾,有时候,早上起床,他那边的床单被汗水湿透,而界限分明,我这边却柔软干燥。

    我们各占一边对面而坐。

    他笑笑,我也笑笑,他的睡衣领口露出一小块皮肤,一样是斑痕累累。

    “寒总,你没有想过去整容吗?”我觉得他应该有那份钱的。

    “不准再叫我寒总,我不喜欢好朋友叫我总、导什么的。”他已经把我当成好朋友,几次抗议我叫他寒总。

    直呼其名好像更不合适,杜小月叫纪晓岚先生,我不妨学学。既亲切也不失礼貌。“那我就叫你寒先生,为什么大家都称你寒总不叫党总。”

    他像个孩子一般道:“那个姓太牛了,我可不敢姓,只是加在名字前表示尊敬,我是党收养的孤儿,养育之恩没齿难忘。骂我的人太多,我希望他们骂寒夜你这个×××,不要骂党寒夜×××,我不能因为我让恩人挨骂。”

    我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论调,也许其中的含义只有他自己明白。

    “一听到先生这俩字,我就想起私塾里的老先生,我觉得自己还不是太老。”他很诙谐地道。

    我笑道:“当然不是太老,如果去整整容的话,还是大帅哥一枚的。”

    他“噗”的笑喷:“我一直在整容啊,难道你没看出我比以前帅了很多吗?”

    这次轮到我笑喷,他要真的在整容,那么这个整容师也太蹩脚了。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话,火灾后,我的身体一直在分泌一种毒素,呈周期性变化。疼痛发病的时候,分泌最多,达到高峰,然后平时还有一个分泌最少的低谷。这种毒素影响伤口愈合,即使愈合也不能让皮肤平整,所以我只能在它分泌低谷的时候整容,而且也不敢大面积来,只能做微小的修补。”他说的很轻松。

    但我是震惊的,原来事实背后的真相是这么无奈,我很惋惜,以他这种变化速度,恐怕整到八十岁,他也还是恐龙一只。

    “我也愿意有一张帅哥脸在阳光下吸引女孩子青睐地回头,但现在我只能在阴影里躲避人们惊恐异样的眼神。”

    虽然他在笑,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我安慰道:“其实,人的内在美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很多人都是喜欢和崇拜你的。”

    “包括你吗?”

    这话问得未免太让人难为情了,好像不太合他性格,我只好岔开话题:“江总给我打电话说她元旦后举行婚礼。”我不应该在他面前提她要结婚,这也不符合我出牌的规则,但此时我就是想说,我想看看他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她。因为从江水月在他面前接受了姚增哲的玫瑰,他把百合丢给我后,他似乎就终结了对江水月的所有爱慕,深爱一个人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除非他没有爱过。

    我看到他的眼里滑过一闪即逝的忧伤,他还爱着她,我心里一缕酸涩升起,有些后悔说这话。

    “我也接到通知了。不过我恐怕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过两天回好莱坞,你就准备一下回国,江总的婚礼你总得参加吧?”他说道。

    “约翰逊导演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当然不想放你走,但你是我带来的,由我决定。阿哲是我的好朋友,按说我不能不去的,但这里走不开,你回去后替我给他们随份子吧。”

    “你随多少呢?”他们三人之间关系太特别,我可不知道给他随多少。

    “两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你随多少,就给我随两倍,我回去后还你。”

    总觉得这样也很别扭,我是穷人一个,他是大老板却要按我的量随,但转而一想,也对,江水月对我既是恩人伯乐、又是老板、还认我做妹妹,我还住在她家里,我自然不能随得少了,他两倍于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点点头道:“好。”但女人的好奇和嫉妒还是不能放下,“寒先生,你还爱着水月姐吗?”

    他苦笑道:“我是不是还爱她。还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去婚礼上把她抢回来?”

    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他不会去抢,就是他肯去,江水月也不会跟他跑的。“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就这样子,我没有见到你很伤心。”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你没有太伤心,说明你还会采取措施扳平比分。甚至取胜。

    他摇摇头,可能觉得我这丫头太无厘头了,说道:“你没有看见我伤心,怎么肯定我没有哭泣?”

    太好奇了,打破沙锅问到底:“你真的哭了?”

    他看着我“求知欲”旺盛的样子,被气得没脾气了:“嗯,我在海边哭了一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还淋了很多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

    “不,”我赶忙摇头否认,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在我心里,没有那个男人能比你更高大,但我可没勇气这么夸他,“当然不是。”

    他笑笑,笑得很挫:“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甩,一切,习惯了就好。”

    我第一次听说失恋还能成了习惯,那这个人不仅皮肤千疮百孔,心也是千疮百孔的。

    “以前摆地摊儿的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是光棍命,看来没骗我,这辈子要娶个媳妇还真的不容易。”他自嘲道。

    我忍不住笑,他还信算命先生的话,他可是个无神论者,他的电影充分证明了他的理念。他执着地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但他要的爱太唯美,恐怕现实中的女人无法给予,我想江水月也不是对他一点没动过心,一定意义上是他们之间的差距,让她不敢接受他的爱。

    “明天接着八卦,睡吧丫头。”他刮刮我的鼻子。

    我吐吐舌头,原来他知道我八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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