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奇经志正道 > 第十三章 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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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晚,经过一阵短暂的热身,胡非正式开始了今天的第一项修行--折返跑。

    有了前一段时间的跑步基础,胡非倒是很快适应了跑步的节奏,可就在他加速正欢的时候,冷冽忽的在旁一声低喝:“掉头。”

    胡非被这样一叫差点摔在地上,急忙减速掉头,向着反方向而去。

    不过几分钟过后,冷冽的指令再一次传来,就这样加速减速的几个来回,胡非已经是气喘吁吁,撑着膝盖连连摆手。

    “第一天能达到这样的频率还算可以,不过十天之后,强度至少要提升三倍。”冷冽看着喘气如牛的胡非淡淡的说道。

    “冷...冷叔,你确定...这不是在开玩笑么?”除了感觉缺氧,胡非的脑子有些迷糊,没反应过来冷冽话里的意思。

    “这种难度不算什么。”冷冽更是笃定,“有抱怨的时间还不如再来一遍。”

    “不来了不来了。”胡非干脆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样的训练有什么意义?”

    冷冽仔细想了想,试着解释道:“对普通人的机能来说,大脑的反应和肉体的极限不在同一频率,比如连续起跳,或者同时轻重快慢,很多人都没办法完成。但奇人除了在某方面有特异的能力之外,身体的极限也是普通人没法企及的。”

    说话间,冷冽上前一步,脚下一震,一颗石头飞起,右手一把握住,同时左手挥出,如闪电的动作过后,一片落叶从正中一分为二,摇曳飘落,冷冽的右手同时张开,那颗石头此时已是化作粉末。

    虽然早就猜到冷冽身手不凡,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不凡到这种程度,这一手当场震得胡非张大了嘴,像雕塑一样愣在原地。

    良久,胡非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颤抖的跑上前来握住冷冽的双手,激动不已的问道:“冷叔,我也能像你一样么?”

    “分心两用,刚柔并济,的确有些难度,不过只要你按照我教你方法修行。”冷冽如实的答道:“总有一天,你会超出我千倍百倍。”

    霎时间,震天豪气在胡非胸中激荡,想为人所不能为,吃苦劳累又算得了什么,拼了就是。

    看他这个样子,冷冽露出一丝微笑,“明天早上五点,仍是这里,继续。”

    “啊?”胡非刚刚激荡不已的心情瞬间又干瘪了下去,“早上的时间能不能推后一个小时?”

    冷冽一愣,“为什么?”

    毕竟不能实话实说,胡非灿然的挠了挠头,“我和别人订好了的事,爽约总是不好的。”

    冷冽有些玩味的看了过来,“谈恋爱了?”

    “不是。”胡非慌忙否认,“不过有些事我觉得必须要去做。”

    “随你。”对于这件事冷冽的态度也不坚持,“只要是你觉得对的事。”

    “不过那个安言是怎么回事?”疑问早就在他脑海中盘踞,此时还是问了出来,“他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电话,而且看你和朱贵先生应该早就认识吧。”

    冷冽也不避讳,“没错,我和朱贵相识已久,不过关于安言,现在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时候。”

    “又来了。”胡非颓然的撇了撇嘴,“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你只要记住,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不会害你,那就是我。”冷冽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忽,一如往事的飘忽。

    “我知道的。”对于冷冽,胡非心中除了佩服就是尊敬,毕竟他曾经先后两次救过自己,想到当日的情景和这段时间的经历,胡非不由叹道:“冷叔,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冷冽却是轻笑一声,柔声道:“尽都是疑神疑鬼、装神弄鬼、心中有鬼,剩下的不过是些难以自处的灵魂。”

    次日清晨河边,一抹纤细的身影徘徊在旁,偶尔驻足张望几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许晴。”远处,人还没到声音先到的胡非挥手打了个招呼。

    听得这声呼唤,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等到胡非跑到近前,在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方手帕,递了过来。

    不想这年代还有人随身带着手帕,而且手帕上有着女孩独特的气息,胡非捧在手里,却不知如何是好。

    “擦擦汗。”许晴掩口轻笑道。

    胡非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胡乱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想要还回去却又觉得不妥,随即珍而重之的叠放起来。

    “昨天你没来呢。”许晴随意的开口问道,但却也听的出来,语气中有些介怀。

    “额...”胡非一时语塞,思忖片刻,笑着说道:“有些事耽搁了,不过我又抓住两名罪犯哦。”

    “胡说。”许晴皱了皱鼻子,“说谎也要找个靠谱的理由吧。”

    毕竟牛皮已经吹了出去,胡非索性坐了下来,将自己见鬼的事情隐去,剩下的情况如实对许晴讲述了出来。

    直到胡非说完,许晴的嘴巴已经张成了个大大的O型,“这么说,你有一位厉害的师傅?他带着你伸张正义?”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胡非点了点头。

    谁知许晴却噗呲轻笑,“你的故事不错。”

    “是真的。”胡非故作难过的说道,“一会我还要去继续修行,每天的生活很是凄惨。”

    “好,大英雄,我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天。”也不知许晴是信或是不信,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胡非无奈的挠了挠头,“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见吧。”

    “好的,明天不见不散,大英雄。”许晴故意加重的语气,戏谑的一字一顿。

    对于顽皮的姑娘,男人一般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胡非也报以微笑,挥了挥手,跑步向远处而去。

    不过刚刚迈开步子,一声闷响忽的从背后传来。

    胡非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刚刚还谈笑如常的许晴此时竟已昏倒在地。

    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细想,胡非一个健步上前,用力按压着许晴的人中,但见她双目紧闭,呼吸十分的急促,胡非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恐怕绝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大清早的,行人本就十分稀少,前面更是步行街道,根本没有车辆通行。

    事不宜迟,既然没有车辆,胡非索性矮身将许晴背在背上,向着最近的医院方向,发足狂奔。

    赶往医院的道路至少要八公里左右,虽然许晴十分瘦弱,但怎么也有个八九十斤。

    也不知是冷冽非人的训练起了效果,还是胡非现在心志专注,脑海中只有一个救人的念头,此时的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甚至不断刷新着、突破着。

    一路飞也似的狂奔,胡非的双腿交叠间竟然带出一丝丝重影,前后不过用了七八分钟,就已经看到了医院了正门,就算是背了个女孩,他平均每公里的时速也是比专业运动员还要快上几分。

    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冲进医院,胡非也来不及挂号,冲到诊室近前,一脚踹开房门,高声叫道:“医生,救人!”

    这个时间,刚刚接手早班的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但见到背后面如金纸的女孩,立刻做出了反应,“你背她去楼上拐角最深处的急救室。”

    胡非来不及多说,仓促的点点头,背着许晴又冲了出去。

    急救室外,度秒如年的等了好一阵子,那位医生再度出来,胡非急忙跑上前去,“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怎么会晕倒的?”

    “不知道啊。”胡非一脸茫然,怎么来到了医院,这种问题还会问到自己头上。

    “她平时有这种毛病么?”

    “不知道啊。”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检查之后才有结果么。

    看着一问三不知的胡非,医生摇了摇头,“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朋友。”胡非简短洁说,“早上聊天时还好,但忽然就晕过去了。”

    其实胡非此时心中已有猜测,可灵魂作祟这种事毕竟不能乱说,只好依靠先进的科技手段,期望着能否查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刚才对病人做了初步检查,除了心率较高,病人的血压情况正常,目前能够排出一些情况,不过确诊还需要作进一步的检查。”医生摘下口罩,嘱咐道:“接下来做个核磁,你过来把病人的电子金属物品保管一下。”

    胡非答应一声,跟着进去,玻璃另一端,许晴仍是昏迷不醒,柔弱的胸口一起一伏,不知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病痛。

    医生看到胡非这个表情,善意的提醒道:“还是要通知病人家属的,放心,你女朋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又被人误会的胡非瞬间造了个大红脸,收好许晴的东西,慌忙退了出去。

    女孩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多,一部手机、一个可爱的钥匙扣、一条独特的吊坠。

    拿起许晴的手机,胡非正想翻找通讯录联络其父母,手上忽然传来了一丝冰冷滑腻的触感,这种异样的感觉在这段时间不可谓不熟悉,当日遇到河边老妇,那本《白夜行》,以及安言的那次冥婚都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那是一根造型十分特殊的吊坠,颈链由许多细小的红色圆珠组成,吊坠处乃是一颗晶莹的红色石头,温润光滑中像是有着昏暗的气息流转。

    “终于找到这玩意了。”胡非心中狂颤,咬牙切齿的自语道:“知不知道你把我朋友害的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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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阳光完全升起,安言方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先后辞职、冥婚、被救,短短两天的经历几乎透支了安言的神经,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方才从梦中醒来。

    “活着真好。”安言伸了个懒腰,洗漱过后,出租屋的房门被人敲响,打开门,门外的正是满面笑容的朱贵。

    “朱贵叔,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安言急忙将之让了进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屋子乱,叔你随便坐。”

    朱贵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简单聊了几句,却是对冥婚一事只字不提。

    安言也是聪明人,朱贵不说,他自然也就不问,知道的越多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坐了一阵,朱贵从包里拿出一份公文,里面夹着一根金笔,递了过来。

    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安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连拿着笔的姿势都显得很是怪异。

    “签字,荣鼎金融就是你的了。”朱贵的笑容一如既往,语气比买个外卖还要随意。

    一个星期之前,安言还是在公司打杂的实习生,可现在,只要落笔写下名字,他就一跃成为了公司的法人,这上天入地的境遇使得安言的感觉更加不真实。

    反复思量很久,却是把手中的笔轻轻放在桌上,“叔,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但你有钱人,有钱人的游戏我玩不起。”

    事发惊人,安言居然还能保持冷静的思考,朱贵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怎么会觉得这是一场游戏?”

    “我想不明白。”安言诚实的说道。

    “我说过会帮你,你想不想知道具体内容?”

    “想!”

    “那先把字签了。”朱贵神秘的一笑,随即又补充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价,我有必要骗你么。”

    自古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惨不过要饭,不死终将出头,这么疑神疑鬼的确不够干脆。

    想到这,安言索性抓起笔来,痛快的刷刷几下签上自己的大名,将文件递了过去。

    朱贵伸手接过,轻笑道:“成了,你现在正式成为了荣鼎金融的法人,这间公司的命运也就交到了你的手上。”

    安言却没有兴奋的意思,“叔,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截止到上个礼拜,荣鼎金融一共亏空了八十万元人民币,加上用来收购的数额三百万,也就是说共计成本是三百八十万。”朱贵眼皮一翻,爆出个这样的数字,“我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帮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你要将成本完完全全收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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