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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果真想退婚？”程若昀轻声问道。房间之中空无其他人，白霜霜便明白了程若昀便是在此处等着自己。“不然，程大少爷认为呢？”白霜霜冷冷的道。
那程若昀却丝毫不在意白霜霜不善的口气，反而一副垂头思索的模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白霜霜缓了缓。莫不是自己刚才态度差了点？不过刚才的白霜霜确实失去的分寸，尤其是在程若昀问出这个话题的时候。白霜霜只得低了低头，抿了抿嘴巴，想着此时，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白霜霜还未想出点什么，那方程若昀开了口：“霜霜，你可知道，程家和白家的婚约，是解除不了的。”
白霜霜缓和了点心情，点了点头。程若昀说的是实话，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两家的婚姻都是无法解除的。或者说，两家人都不会愿意解除的。不过白霜霜却从来没有觉得，就算自己单方面的解除和程若瀚的婚约，那郑氏，那白明珠会放弃这个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家也不需要接触婚约。于是她道：“其实，两家也并不需要真正的解除婚约，只要换个人，不就成了？”
程若昀看着白霜霜，突然身子靠近了点。他的脸色并不红润，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苍白，也许是因为从小身体并不好，喝多了药的缘故，他这一下突然的靠近，蓦的，那白霜霜便闻到了程若昀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道还有那没入鼻尖淡淡的男子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并不难闻，甚至让白霜霜一下子便忘记了反应。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与程若昀之间的距离与之前相比似乎有些近，又不想如同怯胆的站起身后退，只能别开了发烫的脸，避开了程若昀的视线。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太近，也只是比刚才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点而已，却让白霜霜心口不住的颤抖。许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离得如此近，才慌了手脚。
“霜霜，是真的不喜欢程若瀚呀，我以为。”程若昀看着白霜霜突然变扭的反应，嘴角勾了勾，伸手取了白霜霜面前的茶壶，身子便又正了正，回到了之前两个人的距离，缓缓的道。
“程大少爷定是以为错了。”白霜霜也能感觉到程若昀距离又远了远，但脸上的发烫却还没有消退，白霜霜本能的不愿意让他看见，便没有正过头，直接打断了程若昀的话。
“霜霜还没有听我说完，怎么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程若昀好笑的道。
“那程大少爷，想说的是什么？再说一次。”白霜霜也觉得，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慌乱了，只能平稳了心情，开口。
“我以为，霜霜以前对若瀚如此好，之前总是努力的与若瀚见面，便是因为喜欢若瀚，期望着早日嫁入程家呢。”程若昀执起了手中的茶杯，却不喝，而是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白霜霜温和的道。程若昀为人温和，声音也如同他的笑容一般，给人一种安全，无害的感觉。不过他眼神中的洞察却总能看透人心一般。这点，跟李元博多少有些相似。是因为，他们总是防备着旁人吗？
“想必是程大少爷有了什么误会。霜霜以前，只把若瀚看做哥哥，并灭有男女之情。若是小妹倾慕于若瀚哥哥，且若瀚哥哥也有意于明珠，霜霜自然愿意拱手让出。让两个人得到美好的姻缘。”白霜霜淡淡的道，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说出的话，都是十分平稳的，平稳的让听到的人，便知道，此时的白霜霜，是真的不愿意嫁给程若瀚的。
“那么霜霜，倾慕谁？”程若昀依旧含着笑，试探的问道。这句话的声音却似乎软了点。不过白霜霜却没有注意。“是五皇子吗？”
“五皇子位高权重，倾慕他的小姐不在少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白霜霜却是十分平静的回答道，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程若昀却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他站起了身子，温和垂眼道：“我倒是十分期待起，哪位男子可以得到霜霜的倾慕呢。不过若是霜霜真的不喜欢这门亲事，那我，便如你所愿吧。”
说完便含着笑容走出了客栈。
这就走了？白霜霜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的。难不成程若昀这次请自己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早就解决了吗？为何要如她所愿呢？
程府。
程老太太正扶着额头，看着坐在一旁，似乎满面春风，心情有些愉悦的程若昀，又看了看立在一旁那与程若昀截然不同的，低沉郁结的程若瀚，叹了口气，还是转向了程若昀，毕竟，自己如今已经够头疼了，不用再自找气了。道：“若昀啊，看你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儿吗？说来给奶奶听听。”
原本低头的程若瀚听到此处，心中更是不喜，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程若昀一眼。在他心中，程若昀就是个低贱的奴婢所生的孩子，偏偏还如此出色，还夺得了程老祖宗的喜爱，骑到了自己的头上，更是挑了自己十分郁闷的时候。
程若昀却是不在意那程若瀚的眼神，笑着跟程老太太道：“奶奶，那程家几大产业都赚了不少的钱财，你说孙子该不该高兴。”
“是该高兴，还是若昀有办法。”程老太太最满足的地方就是程若昀这个孙子，能够将程家的产业撑起来，甚至壮大。程老太太才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程若昀接着道：“其实昨日孙子仔细想了一番，若是若瀚真的喜欢白明珠，便让白家改了名帖，让白明珠代替姐姐嫁进来便是了，奶奶有何必惆怅。”
程老太太却是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那低着头不语的程若瀚，呵斥道：“还没有在这里站够？还不出去！”
“是，奶奶。”那程若瀚闷闷不乐的走出了房间。那程若瀚之前便站在程老太太的屋内，知道程老太太其实是犹豫万分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也不想那程若瀚是否真的离开了，那程老太太开口道：“你们可知道，当年若不是冯氏先跟了白正中，要不然，那冯氏我可是十分满意的，好不容易冯氏生了一个可人的女孩，我是万分欢喜的，当年听闻冯氏去世，我恨不得将霜霜给带进程家，可惜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能做的就是坚持这门亲事。我实在不愿意见到霜霜受苦了。”程老太太是打从心底，喜欢这个白霜霜的。
程若瀚果真是倚靠在门口，并未离开，听到程老太太的话后，忍不住低下了头，心中觉得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遗憾那白霜霜那人儿，还有那玲珑的心思了。
程若昀却道：“白家，需要这门亲事，如今若瀚更是与白明珠有了牵连，白家更不会放过这个婚事了。既然奶奶真心喜欢霜霜，何必再执着，难不成奶奶真的让霜霜在若瀚与那白明珠传出了这个流言之后，再嫁入程家？”
“那，果真要换了人吗？那霜霜呢？”程老太太叹了口气。
门口的程若瀚更是紧紧抿着嘴唇，手握得紧紧的。自己当然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便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但自己觉得是一回事，那旁人说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自己恨不得将那程若昀打上一拳头。
不过程若瀚的拳头，却在程若昀下一句话后，松了松。
“其实奶奶，你何尝会认为，那白霜霜不会嫁入程家？说不定，白霜霜还能有机会嫁入程家，伴在奶奶跟前呢。”程若昀看着手中的茶杯，温和的道。
那程老太太听后，却是猛然的抬头，打量了程若昀这从未出现过的表情，随后，便是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道：“若昀说的对，就算白明珠真的嫁入了程家，那白霜霜，也说不定还会嫁入程家。这么一想，便觉得没什么了。哈哈哈哈。若昀真是解了我心头的结呀。”
“所以奶奶，现在只需要同意了白明珠与若瀚的婚事，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程若昀放下了茶杯，道。
“是了是了，奶奶我就什么都不想，都交给若昀想吧。”程老太太连连点头。
那门口的程若瀚却是一愣，只觉得大哥说的意思是，白霜霜还会自愿嫁给自己？不过也是，那白霜霜确实跟白明珠说过，自己自愿为妾。难不成真的可以吗？
程若瀚也顾不得自己突兀的等在门口，会让旁人知道自己刚才一直在偷听。他拦住了走出来的程若昀，急切的问：“大哥，你说白霜霜还能嫁入程府，是真的？”
程若昀却是看了看程若瀚，嘴角仍旧是那番温柔的笑意，不过眼神却是没有了温度，道：“若瀚觉得呢？若是若瀚不介意，那也并不是全无希望。”
“我不介意，无论霜霜以何种身份嫁入程家，我都愿意，就是不知道霜霜她。”
“那就看她了。”程若昀微微一笑，脚步却是大步的跨开了，不再理会身旁的程若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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