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未两清 > 第七十九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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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强兵如日中天,一路杀至钰国中北之地,朝中迅疾增援钰国数十万大军。当又一座城池被攻破,慕沉昜已无法安坐宫中,终是整装上阵。

    西离战事吃紧,教义军联合孤漠主力仍在持续攻打万陆城,另有分支编队成功自接壤之地与北地势力汇合,夹击钰国。

    涂钦承原不是野心过大之人,只因三年前幕启发动北伐之战,使他不爽已久。此行主动出击,为的是震慑妄想吞并北地的幕启皇朝。

    朝中太子坐立不安,日日在朝上与众臣商议如何平定内忧外患。却看众人听闻塞外形势相继告急,且那北地过于强悍的战力,皆头痛不已。

    虽说幕启王都远离战场硝烟,却再不如从前闲情恣意。只见城中各处贴榜招军,一时间民心惶惶。太子慕梁暴躁不堪,下旨命慕沉昜无论如何再不可失守一城。

    接到圣旨的钰王冷笑嘲讽,蔑视这只知纸上谈兵却无所作为的昏庸储君。

    当时慕沉昜正阵守源城,其身边有两大谋士,一者认为此城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若此地再被攻破,那么与之前所失去的数座城即连城一条易攻难守的战线,更利于北地突进。他提出派使臣前往求和,另一谋士则认为求和已是无用功,源城较大,北地强兵尚未形成围城之势,应当加派主力防守,另派精兵潜出以骚扰牵制敌人。

    两人各抒己见,慕沉昜盯着沙石地图深思。彼时他直面应对的乃是北地主力军,西离及东北方位绕钰国而行的北地军亦是棘手的威胁。

    源城是钥江的发源地。钥江自西北向东南蜿蜒,分支于源城中过,涂钦承命人在上游处投药,下游处筑坝堵截。虽说投药没什么大用处,仅使城中官民腹有不适,但下游被堵,则时日一长,必会造成水位逆升,继而淹城。

    慕沉昜命人前去下游阻拦,千人前去,半数而归。为防止官民身体的不适加重,这一日他登上城头,下令大开城门击鼓进军。城墙上排开战车纷纷向敌军阵营投掷乱石,兼以强盾抵过对方弓弩射来的箭雨,而后命火箭兵于城头反击。

    从未有哪座城如源城这般难以攻下的。两军你进我退,复而调转形势,僵持不下。

    西离联合北地的混编军在取得几场小胜后,开始内讧。彼此都是争强好胜之人,对几场胜战取得的战利品瓜分不满,自然要互相挑事。慕沉昜知晓这一方应以智取,遂派人佯装战败而降,主动供出粮草装备。对方见这汉人卑躬屈膝,好不享受,自以为有了补给,此后作战必将所向披靡。

    假降之人假人千面,教义军前示忠心,孤漠部下颂其功,北地军处叹其强兵利刃。而后在三处势力面前,哀呼其余两方暗中勾结,欲私自瓜分财物。

    三分如计进了圈套,打杀抢掠,互相内耗。慕沉昜趁对方乱了阵脚,及时下令将其剿灭。涂钦承本就没有寄希望于西离盟军,遂所派人数较少,接到被覆灭的消息时,并无过多波澜。

    孤漠一方伤亡惨重,忍气吞声地保留了主力与教义军继续围城灭汉,但终究是有了芥蒂,恨不得一攻下万陆城便要杀教义军个措手不及。

    既然缺了人手,便要编进新生军力。由此西离各地纷纷发起集兵讯。

    西、北大乱,南蛮也不甘落后。

    義王慕其言与南蛮三大族的较量精彩纷呈。三族通晓彼此所长,避开正面迎击无用的法子,各司其长用以战中,可谓诡谲多端。

    赭圭氏人数最多,三十万南义军中,半人数皆为其族所出;廖氏善策划,作战技巧灵活多变;潘羌氏则善使毒,一旦有机会接近越歌城,施放的箭雨或是淬了毒或是燃着毒火,城上汉兵常常为毒气所熏,呕吐不止,严重者双目失明。

    汉兵多,及时撤换顶替,尚不至于被敌军得计攻破城池。

    南义军急于反叛,本想倚靠沿途百姓的支持以保证粮草问题,奈何手段为人不齿,不得人心,是以粮草还需自备负重随行。一连数日的强袭硬夺,均没有拿下越歌城,远途征战的南义军逐渐陷入兵疲粮绝的窘境。

    慕其言麾下大将得知南义军正陆续运输粮草,领命亲自带了兵马前去拦截敌人的辎重部队,成功使得几十万石粮草付之一炬。

    廖氏命人自盘踞的山林虚造数万锅台、遍地扯旗,制造漫山皆为兵的假象。殊不知左右等不来增补的粮草,军中愈发士气低迷。

    赭圭氏知晓狸山有一门派,其头领不知如何想的,妄想拉拢不问天下事的狐牙镜一起杀去越歌城。狐牙镜主没有理会,那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山中人多半愚钝,应先教训一番。于是带人上山威胁,镜主一怒之下派人血洗赭圭氏。

    此事被慕其言知晓,他亦想与这一神秘的江湖势力联手,也砸了重金拨人前往。

    赭圭氏狸山一行惨受打击,余党势必不甘心,欲伙同另外两族急速攻下越歌城,而后反身收拾狐牙境。

    镜主为此书信一封送往西离。

    此时的域姜城已被封锁,欢七等人护着大夫前往买药时,花了大把银子才进了城。因此次形势比两月前更为紧张,城中街巷冷冷清清,寥寥无人,药铺也关的没剩几家。

    左柸接到狸山来信,知晓山中也须多一人为镜主分忧,他让胥桉郢带一些暗影先行回去,承诺日后他再过去一趟。

    胥桉郢笑说不缺暗影,孤身便走了。他这一走,左柸身边少了最尖利的一把手,可急坏了路麦三人。他们唯恐主子在此地遭遇不测。

    反观左柸本人,精心守着竺衣,其余事并不怎么在意。

    阿娘听路麦细述了当下形势,看着守在床边的年轻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她与左柸闲话时,也知晓了左家一脉单传。左柸为了竺衣冒险留在西离,若因此出个意外,他们必定是那千古罪人。

    不知道是第几次好言相劝,依旧是未能说服固执的人。左柸道:“晚辈还是那句话,若阿娘一家同意一起离开,即日便可启程东去。”。

    话题又卡在此处,双方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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