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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她公婆又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了，就这么折腾自己的媳妇？“妈别打了，先去医院看看吧。以后的事情再说，现在还是晶晶的性命要紧啊！”大壮也是慌了，躲避着大娘的拳头。
大娘气的腿都软了，根本走不快，我用力的搀扶着她，往外面快走。
我走到路边，拦住了一个三轮车，就让大娘坐在上面了。我把钱给了司机，让他送大娘去医院。
大娘道；“不用了，一会就到了，何必费钱！”
“大娘就这样吧，你和斯容一起去，我和我哥要是先到了就在那边等着你！要是你先到了，就去看看。”我说道。
斯容也点点头，送着大娘坐上了三轮车，就直接走人了。
大壮也想上车，可是看到我哥哥阴冷的表情，也没有敢说出来，只能步行往前面走，急匆匆的去医院。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和那个人说话。
我们到了医院门口，问了一下，大娘还没到呢。
男人就要往楼上走，我给拦住了：“你媳妇要生孩子了，你不要弄点毛巾，暖瓶和盆子什么的？家里面每人准备？”
“哦，这事儿我给忘了，我这就买。”可是走了几步，他又回来了：“我还是和妈商量一下吧。”他笑了一下，就先上去了。
我看着他一声冷笑，根本不想理他！
这什么人啊！自己的老婆生孩子，还要请示自己老妈。可以想见晶晶在婆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我和我哥上了二楼，就见到走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妇女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大壮来了，她急忙过来一把拉住了，心疼的不行了：“你这是干啥去了，一头的汗！”
“我去招呼我丈母娘了，总要过来看看。”
女人气得不行：“看什么看，哪一个女的生孩子不是这样的。还用你这么着急？”
“妈，你也知道她摔下来了，情况危险，不说不行……”
“你不说谁知道？就是多事！我就不信了你媳妇到时候敢说你一句不好的？现在她都有俩孩子了，还像以前一样吵吵离婚试试？”女人也不认识我们，说话有是无所顾忌的：“大夫说了，一直在出血，可能要是有危险，就算是没事儿，你媳妇以后也生不了啦。我说了，一切可着孩子，大人靠后。”
“妈，你说这个干啥！”大壮慌张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心中冷笑，这一家子脸皮这么厚，也不知道晶晶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跟着一头狼过了这么多年！
“你听话吧，你的媳妇死了还能娶，可是大孙子却不容易得，这一胎我已经找人算了，是男孩，就算是女孩，你媳妇死了，把两个丫头片子扔给她家，咱们再娶一个，不然你媳妇活了，可是再也生不了孩子，你能离婚？咱们家就断根了。”她一脸笑意：“啥也不如大孙子重要。”
我哥哥皱眉看着她，我已经气的一声也不想说话。真是畜生到处有，今年特别多！
那个大壮焦急的不行，一拉住母亲直让她不要说了。
“先看看她怎么样了，我不希望我媳妇出事。”他说。
“可是我孙子……”
“妈！你想让我丢掉工作吗？别说了！”渣男急得直跺脚。
她终于不说话了。气呼呼的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手表：“我孙子咋还不出来？”
我和我哥哥坐在长椅子上面，我们只见了晶晶一面，可是还是为了她担心。可是这俩人惦记的始终还是孙子，至于媳妇，那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走廊终于出现了大娘的身影，斯容扶着她气喘吁吁的上来了。
才多大一会，我看着大娘似乎老了十岁一样，脚步都不稳定了，急急忙忙问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马上变脸，一脸忧伤的表情：“这事儿不是我想到的，谁知道一着急就摔下去了。”
“我呸！”大娘照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口吐沫：“你现在还有脸说吗？我女儿怀孕八九个月了还要给你们一家做饭，还被你们气的回娘家？”
女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大概是嫌弃他多嘴了，赶紧陪笑道；“亲家，我真没说啥，我真的啥活不让她做的，是她要活动活动，就是炒个鸡蛋。”
“那我问你，你和她说啥了气的她回娘家？”
“就是偶尔说了大女儿的户口的事情……我也没说一定要这样，就商量商量……”
“我外孙女呢？”大娘看了看四周：“可怜的丫头，这么几年，成天被你们往乡下塞，什么吃的都没有，都饿成了豆芽菜了，你们还是知识分子？真是臭不要脸！”大娘越说越生气
“你一直都是拿着我姑娘当傻子一样看待呢！当初我女儿一分钱彩礼没要你们家的，好好的一个有正式工作的姑娘，凭啥要被你们家这么糟践！她嫁过来就是给你们当牛做马的？”
“别生气啊亲家，我们这没这个意思，大孙女就在家里面呢！我主要是怕她吓着，就不让她来了，我以后保证不这样了，不是故意的。”
何大壮也低声下气的认错，大娘只是大骂不止。
“刚才我不在，是不是说我姑娘的坏话了？”大娘问我。
我看了一眼何母，想要说话被我哥哥给拦住了。到底没说什么。
我哥低声道：“晶晶说不定没事儿，到时候还要和人家过。你说了之后，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们当然要说的。但是现在……要等等。”
我也只能说没听到，算了，宁拆十个庙，不毁一桩亲。不能妄作小人。
大壮感激的看了我们一眼，扶着母亲坐在了一边：“会没事的，放心吧。妈，你也少说几句吧！晶晶够难的了！”
女人很生气，狠狠的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可是终究没再说什么。大娘始终恶狠狠等着大壮的娘，要是女儿有事，估计能咬下来一块肉了。
斯容走过来低声道：“晶晶婆婆刚才是不是说啥了？”
我点点头：“不是啥好事儿，一会再说吧。”
斯容咬唇不语，一脸焦急。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大壮赶紧跑了过去：“大夫，咋样了？是不是儿子？”
“是女儿。”大夫摘下来口罩一脸的疲惫：“产妇流血过多，以后也不可能再生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她要留在这里几天，观察一下再说。”
我们全都愣住了，一起看向了大壮的方向。他的脸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硬的不行。半天脸上都看不到一丝表情。
我心里都忍不住的叹息了，晶晶真是够倒霉的了，我倒不是重男轻女，可是想着晶晶的处境，我真的希望她能生一个儿子，可是现在却成这样了。
我说道；“你还不准备住院用的东西？”
大壮还是不说话，浑身都是木头一样。
而晶晶的婆婆半天才哎呦一声瘫坐在了椅子上面，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儿啊，生了一个丫头又一个丫头！只是要我们家断子绝孙啊，不行！一定要和晶晶离婚，这日子过不了拉。”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两个丫头片子就给她留着了，我们必须要重新找女人生孩子，咱们走！”她说着拉住了大壮。
大娘顿时气的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人！我女儿这么辛苦的生孩子，刚生下来第一天你们就这样了？何大壮，你当初追我女儿的时候你是咋说的？我女儿和你结婚，遭的这么大的罪，你的良心哪里呢！”
大壮非常为难，眼睛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可是亲妈一个巴掌把他在一边。
“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才是养大你的人，你脑子里面难道就知道她一个？你对得起我吗？你这是让何家断了根啊！你不和我走，我现在就去死！”她说完了就要把脑袋往墙上面撞。
大壮只能为难道：“我先送我妈回家了，晶晶您先看着吧。”
大娘恨得咬牙切齿，手指头戳向了大壮的脑门；“畜生东西！把我女儿当成生孩子工具啊，没有利用价值就不管了？我和你们拼了！”她冲过去就要打亲家母。
而那个女人也是彻底撕破脸了：“你女儿没本事，只生了俩丫头，还有脸和我打？要是在农村，就应该跪下来认错了！”
“呸！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你不会不知道，生男生女看男的吧？凭啥怪我女儿！”
“你女儿是扫把星，生不出儿子来，和你一样晦气！”
“我杀了你！”
两个女人眼睛通红在走廊打在一起，我哥和斯容一起冲过去拉架。
正闹着，里面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醒过来的晶晶，估计听到外面的声音，痛苦的大哭起来，医护人员出来喊叫着。
“你们家属冷静点！这里是你们家炕头吗？想打就打？”
我走过去说道：“你们赶紧救人啊！救人要紧。”
“人没事，孩子放保温箱了。你们肯赶紧交费去！”
何大壮要说什么，他妈冷着脸，捋着凌乱的头发：“我们哪有钱啊，亲家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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