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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与白宝迈着小步离开打谷场，悄悄走向村口，不是不辞而别，而是离别辛，难多言。白宝回头瞧了一眼打谷场热闹情况，化身小迷妹：“阿彦哥哥你看他们多热闹，都是为了你呢，真厉害。”
“确实厉害，不用一拳一脚，名声远去百里之地，整个修炼界恐怕少有人能相提并论”，平飘飘然从一株大树下显出身影。
赵彦略微有些得意，说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平，你守护一方才是真名声。”
“也对，没有实力陪衬的名声都是虚名”，平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
咳咳……这不把话聊死了么，这个木头，连商业互捧都不知道，活该讨不到老婆。
赵彦干咳一声，笑道：“是极，是极。”
平感觉气氛有点冷，说道：“送你一段路程吧。”
“也好”，赵彦瞧了瞧平的模样，把他幻想成个村花，哼哼起来：“十八岁的哥哥哎，哩咯哩咯啷……。”
“赵彦先生，这是祁连山的小调么？很好听”，张德言与张德厚两兄弟骑着老牛从后边悠悠而来。
“是啊，再给你哼一首？”，赵彦自问自答，随着白宝嫩嫩的嗓音传唱出来：“祁连山母妖美如云呐……。”
张德厚驾着老牛往前追了两步，来到白宝身旁：“白宝你……你的声音真好听，你……会常下山来看我……我们村里的人吗？”
儿时玩伴么？可惜了哟，彦是天涯妖，宝是天涯兽，不至天涯难回头。
赵彦哈哈大笑。
白宝瞧了瞧张德厚，点了点触角，瞧了瞧赵彦，摆了摆触角，眼睛一亮，往土壤下窜去将赵彦驮起，笑道：“会有机会哒。”
老牛一声不吭，闷闷地跟在一旁走动，最终停在那日来时田埂前。
赵彦往前看去，老夫子正席地而坐，于是回头朝送别诸位拱手行礼：“诸位留步，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朝自有机缘，再会了！”
“再会了！”，后方一众眼中略有不舍，向赵彦一齐拱手还礼，说道。
踏过青草田埂，从白宝背上下来，静静站在一旁。
老夫子凌空而起，放下双足，背负双手，转过身领着赵彦散步向前：“一物一道，不知其终；一物一道，寿限乃终；自心而起，道生于生；自心而灭，道无所踪；正气之来，天道乃昌；正气之散，天道乃伐；容万入心，法自成形；容势入心，道自成形。”
一字一句飘散出去，如洪钟大吕震响，嗡嗡传遍赵彦心头，可一想竟什么都忘了，左右瞧瞧，白宝毫无察觉，身后诸位更没有神色变化。
再往前看去。老夫子身后出现一轮紫金光华，正好碰上他的视线。
老夫子说道：“忘记不一定是忘记，听见也不一定是听见，记得更不一定是记得，你懂吗？”
“懂了”，赵彦开心极了，这是和老夫子学道以来，第一次懂得这么快。
忘记真的不一定是忘记，因为记忆本就是潜意识，不经意间或许想起来了，抓破脑袋兴许又迷迷茫茫。
老夫子笑道：“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势与道，修行里劫难颇多，可渡万重劫也不如找到势与道，前者可以如仙，后者可以自由。”
自由！
赵彦听到这两个字本能一笑，因为这是他的追求，随即问道：“势和道？那是什么？”
老夫子没说话。
赵彦明了，是需要自己去寻找的答案，于是问道：“那老夫子如仙否？自由否？”
“如仙已在，自由难得”，老夫子微微一笑，他并不在意了：“年轻的小妖，希望你能在自由后休息，千万别学老朽，还没到一半就打算退场了。”
“我也不知道，一步一步走着去吧，哪天如仙，哪天自由，到时候请老夫子喝酒”，赵彦轻松笑道。
“等着呢”，老夫子温和一笑，听到后方有动静：“这头老牛还是憋不住了，我以为它会等你离开再叹息呢。”
“老牛就是个典型的顽固分子”，赵彦笑道：“不过终于向正义低头了。”
老牛瓮声瓮气：“谁低头了？村民们见你和老夫子在说话，不愿意打扰让我过来送你东西。”
“我说过，我真不要，村民自己已经难得，何必给我一个不能享受的妖呢？”，赵彦还是推辞。
老夫子却在一旁说道：“取其一二，也是了却因缘。”
赵彦凝神看向老夫子，但没有得到后续答案，知道对方不会无的放矢，便从中挑了两个鸡蛋出来，随手扔了一颗个白宝。
老夫子转身往回走，走之前笑了笑，说道：“记得找时间把它吃了。”
“好”，赵彦点点头将鸡蛋放入福袋，准备去收白宝怀里那颗。
好嘛，连壳子都没了。
回过头，看向老牛：“老牛，你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可走了，没后悔药给你吃的呐。”
“争强好胜，算了老牛不与你计较”，老牛视线低斜落到赵彦身上。
赵彦摇摇头：“行，我这个最大气，算我争强好胜，故意想要压你一头好了吧。”
“原谅你了”，老牛抬了抬下巴。
呵呵……傲娇老牛欺嫩草。
赵彦笑了起来。
老牛也笑了笑：“彦，你曾经真的跨过山和大海？”
“你看我身上背的有剑没？”，赵彦说道。
老牛没听懂，但明白其中的意思：“仗剑天涯么，你和我们这些妖有点不一样，不过，真是个蛋？”
赵彦摇摇头：“那是比喻，但肯定是个圆的不会错，你可自己去走走，将来我也会去走走，说不定我们两个会在升阳村汇合。”
“听起来很有意思，我还没决定好，等你下次来，我告诉你我的决定”，老牛眼中泛发光彩，不再闷闷。
赵彦答应了下来，随即与老牛错开身位径直往南麓大山边缘去了。
“我觉得妖仙肯定拿了我家的鸡蛋”，男人说道。
冶老伯不服气：“凭什么？我家的鸡蛋最大最好吃。”
男人调侃着说道：“我家的鸡蛋和我媳妇一样好看，光溜溜嫩滑嫩滑，谁见了都喜欢，可惜我只给妖仙吃。”
冶老伯摸了摸自己黝黑的脸，看了看一旁的老伴：“现在是说鸡蛋，不是说你们家几个的长相，要年轻几年，老伯我帅得你变女人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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