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血溅黄昏 > 第138章 人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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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满柱忐忑不安地打开红杏的来信,突然发现红杏信纸上有滴滴泪痕,将信纸及文字都打湿了,信纸变得皱皱巴巴,字迹上的蓝『色』墨水也被泪水冲淡,变『色』,有的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吓得他心陡然揪了起来,“砰砰”『乱』跳,大半天不敢再往下看下面的内容。

    于是刘满柱把信放在了枕头上,然后在床上双膝下跪,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祈祷苍天,万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万万不敢冒出个什么人来棒打鸳鸯,阻拦、破坏他们的美梦。

    念叨完毕,他又忐忑不安地重新把信拿了起来,硬着头皮往下读:

    “……柱,你好!剧场含泪话别,至今已十八天过去了,这十八个日日夜夜多么难熬啊!就像过去了十八年之久……

    那天晚上你把外衣给我披上,你一路上没冷吗?

    那天黑夜风刮得好大啊!行人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跟,强劲的顶头风『逼』得人们走三步退两步,人们都缩着脖子猫着腰往回走,你怎么冷得走回去的?好心疼啊!我每每想起就泪流满面……。

    相思猛如虎,撕咬着我、吞噬着我……。

    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我喜欢你那宽宽的肩膀,那是一个女人的依靠……。我爱你!杏。”。

    刘满柱看完,“扑通”一声就爬在炕上哭了起来!不知是一场虚惊之后的庆幸,还是思念之苦折磨得他心神憔悴,泪水如决堤的大河,汹涌奔腾。

    他伏在土炕上用棉被捂住脸“呜呜呜呜”地哭了大半夜。

    又是一个百花盛开的夏季,刘满柱想着,要是能把红杏领来家里,让红杏来见见他的父母亲该有多好!这样就能很快把婚事定下来。

    于是刘满柱试探着给红杏写了一封信,提出了他的想法,征求红杏的意见。

    刘满柱家住在山底村村中心北侧的一个小土坡上。村中的主街道离他家不太远,从村中主街道向北走一小段羊肠小道,拐一个弯再爬一个小土坡就是刘满柱家的院子了。

    刘满柱的父亲名叫刘得贵。刘得贵长得个子不高,中下等身材,圆鼓脑袋,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与牛眼颇有几分相像。

    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黑白相间的、又直又硬的短发,圆脸盘,脸上、额头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纵横交错、刀刻斧凿般的皱纹,活像一颗深秋时节收割晚了在地里长得崩开无数条缝隙的圆萝卜。

    这是一张吸收了山底村五十年大自然的精华与糟粕的脸,这是一张见证了山底村五十年世道沧桑的脸,其额头下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转动着的那双黑眸总是执拗地望着村里的一切。

    他固执、倔强,认死理,就像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一头倔驴。因而村里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倔驴”。

    有些爱和他开玩笑的人就干脆喊他“刘倔驴”。然而刘得贵虽然生『性』倔强,却为人正直,憨厚,心肠像菩萨一样慈善。他待人待物都和他的『性』格一样憨厚、慈善、执拗。

    刘满柱的母亲,名叫郑仙桃,椭圆脸庞,五官端正,面『色』白皙而清瘦,温和善良,讲话轻声细语,自尊心强,爱面子,嘴角常常挂着一丝宽容的微笑。

    因常年辛勤劳作仍食不果腹,衣不保暖,诸事捉襟见肘,力不从心,脸上常常浮泛着一种无可奈何、逆来顺受的神情。

    刘满柱的『奶』『奶』,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但却长得慈眉善目,精神矍铄,虽已年过七十,但为了尽量少吃闲饭,少给儿孙增添负担,仍日日忙忙碌碌,竭尽老迈身躯之能量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刘满柱家里盖有四间瓦房,坐北向南,属正房。正房分为三个房间,『奶』『奶』住中间,爸妈住东边,刘满柱一个人住西边。

    院子西房是一个牛棚,喂着一头老黄牛。这头老黄牛是刘满柱一家子的命根子,春天用它耕地,秋天驾车收割,冬天、夏天还能用它搞点小运输,上山拉点柴火,到煤窑上拉点煤炭什么的。有时农闲季节还可给人们拉拉货物赚点收入。

    这头老黄牛是刘满柱母亲前后卖了二十头猪、五千颗鸡蛋攒下来的钱购买的。

    刘满柱的父亲刘得贵和他的这头老黄牛有着深厚情谊,在院子里,别人走路没反应,而刘得贵一往院子里走,它立刻就能听出是刘得贵的脚步声,就抬起头来,草料也不吃了,“哞、哞”地叫唤着和刘得贵打招呼。

    这不仅因为刘得贵待老黄牛好而且还因为刘得贵曾与这头老黄牛有过两段鲜为人知的奇缘。

    这奇缘的发生虽然是偶然的,但是如同哲学家们认为的那样,万事万物的偶然中存在着必然。

    这事情的发生是有一定的蕴藏和蓄积的,就像哲学所揭示的万事万物的发展规律一样,都有一个量变的积累到质变的飞跃过程。

    那么,首先刘得贵待他家这头老黄牛,与常人不同,就像对待他家里一口子人似的,不让这老黄牛累着,也不让饿着,更不让冻着。

    到了春天犁地,干一会儿活,看着牛有点喘,就停下来让牛歇歇。

    架牛车搞运输,他从不往牛车上坐,他怕牛拉着费力气,不论多远的路,总是跟在牛车的一侧,与牛车同步走着。

    如果车里装的东西过重,他就在后面给牛推着。

    如果到了秋天,牛车拉满满一车玉米,他就用两根绳子绑在牛车的辕杆上,然后在绳子一头缠一块『毛』巾,套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他在前面拉着,牛在后面拉着,这牛就省劲多了。

    而他拿来喂牛的草料,都是挑着好草好料给牛喂。如果这一段时间牛干活苦重,就把人都不舍得吃的黄澄澄的玉米,或者黑溜溜的黑豆舀一盆给牛倒到牛槽里。这老黄牛每当这个时候总要看着刘得贵“哞哞”地叫两声,然后用脑袋在刘得贵身上蹭两下,这才开始吃那些好吃的。

    刘满柱的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能叫人饿着,不能让牛饿着!牛是干重活气的。”

    到了冬季,天气寒冷,刘满柱父亲睡到后半夜也要爬起来打着手电筒到牛圈看看,老黄牛冷不冷,如果看着老黄牛冷得发抖,他就回家把他的被子拿出来给牛披在后背上。

    而他自己却和衣蜷缩在土炕上挨到天明。

    别的人家经常拿鞭子、木棒、树枝抽打牛背,而刘满柱父亲从来不舍得打他家的牛一下。特别是遇到牛拉重活很吃力的时候,别人是鞭打牛背让其发力,而刘满柱父亲则是用他自己的肩膀扛着牛车为牛减少重量。

    有一年秋季的一天,正是秋收大忙季节,他赶着牛车到地里收割高粱,当牛车从地里回来时,人们却看着他大汗淋漓地拉着一车高粱,而那头老黄牛却在一边跟着他逍遥快活地走着。

    于是有人就开玩笑说:“刘得贵,到底是牛伺候人呢?还是人伺候牛呢?你干脆烧香和那黄牛结拜成兄弟算了!”

    刘得贵用手掌抹把汗,咧嘴笑笑,也不多说什么,照常拉他的车,老黄牛照样在边上溜达着跟着他。

    人们暗地里议论说:“刘得贵一定是牛魔王投胎转世,要不怎么对牛那么好呢,他上辈子和牛是同类嘛!”

    人们说寸草之心也懂报三春之晖。牲畜也有血『性』,也知冷热。因而这头黄牛也很“孝敬”他,顺从他,从不违背他的意愿。它干活从不偷懒,遇到重活气,特别是遇上负重爬坡,这老黄牛就将头使劲往前伸,下巴几乎要触到地面,牛脖子绷得如同拔河比赛的拔河绳一样,牛背高高隆起,四蹄奋力搏击,牛眼瞪得像小碗那么大。

    村里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能叫厥死牛不能退了车!”一旦退了车,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闹不好就车毁牛亡!

    而他家的这头牛就是遵循古训为他尽心竭力地服务,无论多艰难从不退怯,再苦再累也给主人拉上山顶,拉到目的地,以此来报答主人的关怀。

    有一年春天,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山底村层层梯田,扬鞭奋蹄,百牛耕耘,一派热气腾腾的春耕景象。

    刘得贵扛着木梨牵着他的老黄牛一步步朝着他家的农田走去。到了地头,正准备套犁耕地,突然发现他家的耕地有点不对头。

    原来他家耕地的地边是和通往村边的那根羊肠小道是对齐着的,从那条小道一走进地里,就是他家的耕地边。可是,怎么现在一走进来发现,不是他家的地了,而是和他地界相邻的村东头王老虎家的地了?

    再看他家的耕地缩回去了一大块。他明白了,这一定是这王老虎偷偷把地界移动了,多占了他家的一大块地。

    他抬头看着王老虎正在地里赶着牛犁地呢。他就过去找着王老虎问其原因。王老虎根本不认账,他说原先分地时就是这么分的。

    刘得贵就把王老虎叫到他家地边并指着地边的那条小道和王老虎说:“你看一下,当初分地时,我的地是和这条小道是一条线对齐着的。你忘了?当初我还说,这地界好记,看着回村的这条小道就看着我的地边了。几年了一直就是这么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你看看,你家的地怎么伸到我家地里了?把我家的地缩回去那么多?”

    王老虎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爱答不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刺啦”划了一根火柴,高高地仰起脸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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