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神之利刃

    第17集 神明之战

    第1章 神之利刃

    我的身躯化作气态的云雾，漂浮过天祈帝国的上空，俯视着法尔西在千水的小世界迷雾岛。云雾显化出我的巨大头颅，我看见众生颤栗匍匐在地，亦看见诸神汇聚于此品谈交流。他们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要惩罚的是那个胆敢破坏千水法则的叛逆者黑暗大君法尔西。

    银光百合出世，一剑斩在了迷雾岛之上，瞬间便将“灵魂”之下的物质世界化作了虚无。就在此时千水的世界法则迅速补上，迷雾岛再现初始的模样。神明之下无人可以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然而是个神都知道，那个表象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可是它适用的法则已然不同。

    上帝的神圣之光照耀着灵魂，而灵魂所创造的物质世界则是永恒的黑暗，因而法尔西对外自称为“黑暗大君”，意即声明自己处于永恒的黑暗之中，而那神圣的光明就来源于他的创造者，也就是作为他的主神的我，至少到这一刻我还是这么认为的。

    无光的世界一如黑暗的洞穴，空无一物。我唯一可感知到的就是法尔西没落的坐在自己的铁王座之上，摆弄着一张陈旧的照片。那是张再为普通不过的老照片，上面的摄影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生是日光女神欧美佳，不过不是千水的欧美佳，而是法尔西尼亚的欧美佳，而那个男孩竟然是神道之前的法尔西。

    “你都飞升入混沌之海了，还拿着这张照片做什么？再次跳进命运的轮回，受命运法则的掣肘很好玩吗？”看见法尔西一脸的忧伤情景，让我很生气。不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生气，或许只是纯粹的看见自己的孩子不务正业后的失望吧。

    “我的世界里没有光明，那样就算我在混沌之海上有了最高的成就又有什么意义？我需要的是生命中的一盏明灯，可这盏灯它又在何方？”法尔西不住的抚摸着欧美佳的照片，好像欧美佳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一般。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要走的路，每段路都是不同的人生，类似的经历只可做比较，前人的教训只可做参考。我能交给你的早已经全部交给你了，现在的你是将自我推入无尽的深渊，就像那些堕落的暗黑破坏神一般！”越看他越生气，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下。

    “你很生气，那是因为你是我的主神。你是光明，你是荣耀，你是世间唯一的真善。你是超越于‘有’之上的存在，万物皆由你而生；你是‘太一’，你是大道至理，世间没有比你更加智慧的存在了。”法尔西看着我的表情满满的反叛，就像是个青春期躁动的小孩。

    “这是你创造的世界，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才是你的世界法则的制定者，你的世界因你而诞生，你才是它的‘太一’，一切光明与荣耀皆是你的。我不会夺走它，别人也无法夺走，一切只属于你！”我不是要用我的想法去说服法尔西，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混沌之海是个无序的世界，神明则是秩序的制造者，然而每个神明的法则是不同的，逻辑也就不可能相同了，因而这话不是说给他听得，而是说给我听得。

    “可是你从我身边带走了欧美佳，我的日光女神，从此我的世界只能是一片黑暗了！”法尔西的的表情充满了愤恨。

    在法尔西尼亚的故事中，法尔西和欧美佳是在流浪的过程中认识的。当时的法尔西是个隐性的二十四对染色体者，即家道中落，是个没落的贵族。为了能够获得超自然力量，他流浪在外，后来因为在死亡森林对抗吸血鬼展现了自己的勇气与信念而吸引了欧美佳。法尔西尼亚的欧美佳与月神芙蕾雅异魂同体，只能在白天出现，而就在某个夜里法尔西为了追求力量堕落成为吸血鬼王，从此与欧美佳的再次相遇注定是以悲剧收场了。

    这样的剧情确实很狗血，若是在千水世界内，法尔西将制造这场悲剧的责任算在我的头上，我可以理解，但是法尔西尼亚的不行，因为法尔西尼亚的命运法则是开放性的，意即受命运掣肘的只有与千水大背景有关的事实，主要指的是幻族的灭亡，而对于细小的人物故事走向采取的是自由发展的模式。之所以采用这种模式的原因在于我伊卡洛斯需要在自我的觉醒中成就神明之道，而这一点法尔西肯定是知道的，因而他是在无事生非，说明白点就是想和我打架了，现在在找借口而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在我面色一沉的同时，法尔西瞬间笑容满面，接着我举起银光百合就一剑斩了过去。剑气落下，法尔西的身影暗淡，铁王座被斩成了两段，消失在混沌之中。

    “太一与神圣理智、宇宙灵魂三位一体，是无上的大道，是宇宙的源头。心月大人在混沌之海上首创三千世界，创造、秩序与毁灭，在此之前没有比她更有成就的神明了，即使是艾莉也不能超越心月大人，心月大人才是我们唯一的主神。一切荣耀归于心月大人！”法尔西就像是个狂热的殉教徒，想要化身人肉*与我同归于尽一般。

    “正义的首要原则就是实现自由与平等，你既然如此甘心的成为林心月的奴隶，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就像法尔西尼亚的时候，你放开了欧美佳一样，同样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在你我无数次的交臂中，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我也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法则，现在就让你我在这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吧！”

    我很失落，很失望，也很愤怒。法尔西是我的世界中第一个独立走出来的神明，就像是我的长子一样受尽了我的百般怜爱，却不想弄到了今日的地步。银光百合不住的颤抖着，愤怒的撕裂了无尽的混沌虚空，我仿佛能看见黑夜流淌着淋漓的鲜血，听见混沌在痛苦的咆哮。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任由法尔西拖着残破的身躯，带着他的秩序法则逃离了迷雾岛。此刻回首，发现这里已是刹那芳华，回到了最初的美好景象。我立在岛中央的火山口上方，看见了千水的神明们正在四面八方围观着这里。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林心月在关了我一扇门的同时，艾莉大人却为我打开了数道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