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谴天录 > 正文 初入阴阳 第五十七章 准许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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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中的筷子,阳明远转头看着漆黄昀,轻声说道:“别的宗门应该也会派去一些人吧?有什么情报吗?讲一讲!”

    易水寒转头又将目光落在了这个漆师伯身上,油腔滑调、痞子笑、不拘小节怎么看都好像和唐翼一个德行,但这一切却让易水寒很亲切。

    这是易水寒的看法,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年若不是因为唐翼,漆黄昀是绝对不会加入阴阳宗,因为当年的阴阳宗就是一个烂摊子。

    “天才弟子吗?听说镇龙寺今年好像出了两个不错得苗子,一个在镇字一个在狱字。”荀风转头将目光递向漆黄昀。

    “恩!”苏青衣也轻轻点了点头,“我也听说了,都是心字辈的。”

    “是出了两个,一嫡一庶。”漆黄昀一边吃饭一边说,丝毫没把镇龙寺这个隐秘当一回事。

    “狱字?是不是和太阳真火有关系?”易水寒抬起头轻皱着眉头,想起自己用太阳真火时,施梦洁误认为自己是镇龙寺狱之一脉。

    “没错,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太阳真火,只是有些不伦不类而已。”苏青衣也想起了当日的一幕,轻声解释道。

    “不伦不类?”

    “没错,缺少了阳火该有的刚正之气,反而多了一些阴诡之气,但也确实很强大,不容小觑。”苏青衣不屑的摇了摇头,但敏锐的易水寒,依旧他眼神中找到了一丝忌惮。

    “镇龙寺和逍遥商会就不说了,炎国圣墟里没他们想要的东西。天涯海阁那也不会来人,主要的是浩然书院和各个修真世家还有修真联盟酆都。”漆黄昀终于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众人。

    “听说浩然书院那边找到了一个智源圣体?”提到浩然书院,荀风转头看向了苏青衣,似乎是知道回来时他们碰到过那人。

    “嗯!”苏青衣脸色慢慢阴沉下来,“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没错,那小子确实应该会有些心机,出生在一个没落得修真家族,智源圣体的缘故,自小被发现无法修炼,在资源匮乏的小家族里,就算是家中独子,肯定也会倍受排挤,有些扭曲很正常。”漆黄昀轻声说道,他一直负责宗门情报这一块,对这些都甚为了解。

    “独子?不可能!”易水寒猛的抬起头看着漆黄昀,他到现在还记的,那天陈皓月看自己的眼神,那种落寞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会是装的。

    “对,我也记得那天他说过他有个妹妹。”苏青衣转头看了一眼易水寒,也回忆起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噢!”漆黄昀看着易水寒和苏青衣两人,微微沉吟片刻,嘴角漏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这已经是浩然书院公布的全部信息了,如果真如你们说的,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只可惜他的身份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浩然书院也不会允许再有任何人查他了。”

    “那就在幕后查吧!”阳明远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阎罗殿查的怎么样了?最近两年似乎他们很活跃呀?”

    “恩,是很活跃。”提到阎罗殿,漆黄昀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自从当年阎罗殿内斗,二殿主斩杀殿主取而代之,便一直没有丝毫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踪迹,直到近两年才突然凭空冒出一个白无常来。”

    “白无常调查的怎么样了?”荀风转头看着漆黄昀,眼中露出阴沉之色。

    “具体身份不明,女身,修为金丹后期,曾斩杀元婴初期修士,其他的就一无所知。”漆黄昀越说脸色越难看,他向来是爱面子的,情报调查的这么模糊,虽然阳明远并没有职责他什么,但他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阳明远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注意到漆黄昀的异样,但苏青衣却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轻轻笑了一声:“老漆,这种事是急不来的,我听说那个白无常每次出门必要穿一身白袍,想来那白袍的作用应该和遮天效果差不多,调查费些功夫也是正常的。”

    “白无常,听着挺悬的,是不是还要在有个黑无常才行呀?”荀攸突然笑着插嘴道。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漆黄昀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听这名字如果说没有黑无常,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白无常能在金丹期斩杀元婴,那黑无常呢?应该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吧。

    漆黄昀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压力,年轻时期尚且凶悍至此,带她们真正成长起来,那又该如何呢?他记得自己金丹时可是杀不了元婴。

    荀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确实是弱了一些。”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荀攸身上。

    虽只是一闪而过,但敏锐的荀攸还是发现了,荀攸看着荀风,突然感觉脑中一阵嗡鸣。看我什么意思,我们这一代太弱了!荀攸想站起来说点什么辩驳一下,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荀攸慢慢站起身,遥遥对着坐在主座的阳明远微微行了一礼,轻声道:“师伯我吃饱了,先退下了。”

    “你不许走,我一会有话对你说。”不待阳明远回答,荀风突然抢先说道。

    荀攸轻轻转了转头,他感觉全身有些麻木,经历了上次的决斗,即使他已经不同意自己练体,也应该不会反对的那么激烈了。

    但他没想到即使他展现出,超于常人的练体天赋,父亲却依旧没有改变,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有什么话现在说吧?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荀攸面无表情的看着荀风。

    感受到荀攸的异样,荀风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想让他坐下等着,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荀攸的的脸色竟已经苍白如纸了,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荀风慢慢站直身子向着门外走去。

    荀攸跟在荀风的身后走了出去,饭堂的门慢慢的关上,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易水寒大概能猜到荀风要说些什么,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他相信荀攸回来时心情会好很多。

    出了饭堂,荀风走到了禅晖院的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棵树在这里静静伫立着,树木枝繁叶茂,把阳光都挡在外边,炎热的天气下微风吹过凉丝丝的很舒服。

    荀风转头看着跟过来的儿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荀攸直面的荀风轻声答道:“没什么,有些头疼而已。”

    “你都已经肉身极致了,还会生病吗?”

    “肉身再好,也无法治愈内心的创伤吧?”荀攸看着父亲突然感觉有些不耐烦。

    “哼!”荀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小小年纪,毛还没长齐,心灵就有创伤了?”荀风自然知道他的创伤指的是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荀风慢慢转过头,“你练体的事,我不阻止了。

    “什么?”荀攸猛然抬起头看着荀风嘴角露出一丝惊讶。

    “但你不要想着我会给你丝毫的帮助,我们的约定好的事情不变,二十岁你必须达到金丹,达不到便要开始修炼剑诀了。”

    荀攸听了荀风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茫然,木然的点了点头,这一切太突然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该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我非逼着你练剑,是因为你天赋好,不忍你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但既然你不愿意,便要证明给我看了,无论你练什么,你要记住身上的责任是最重要的,因为你是男人。”

    荀攸看着父亲一脸的严肃,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没有骗他。责任他自然早就知道,将来如果阴阳宗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绝对会冲在最前面。

    易水寒也从饭堂中走了出来,远远的能看到树下两人再交谈着,虽然听不清到底谈的什么,但在他惊人的视力下却能看见荀攸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心情很好。”看着身前迈着大步,哼着小调的荀攸,易水寒嘴角也露出笑意。

    “对,心情很好。”荀攸抬头看着天空,感觉今天的天空似乎都比往日的都要蓝,都要可爱。

    看着荀攸的样子,易水寒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从自出生以来他很少笑,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笑,对幸福也没有应有的定义。

    何为幸福,早晨起来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吗?练剑练到筋疲力尽吗?还是每日拼死杀掉莫名奇妙冲进自己院子里的妖兽吗?很明显都不是,从前他不知道,但自从来到阴阳宗,他知道了。幸福就是苏卿瑶天真烂漫的在自己身前跑,是诸位师伯的关心照顾和此时荀攸开心的笑。

    “你都不好奇吗?”荀攸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易水寒。

    “什么?”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不好奇!”易水寒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易水寒,荀攸轻轻的扁扁了嘴,有种用尽全力却打到棉花的感觉,微微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说话很噎人。”

    “没有!”易水寒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之前有人说我说话会很容易得罪人。”

    “你说什么了?”荀攸慢慢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易水寒。

    “也没说什么,就是我好心说了句实话!”易水寒仔细想了想当时和苏母说话的过程,给荀攸讲了出来。

    “什么?”荀攸瞪大了眼睛看着易水寒,“你竟然直接对人家说快死了?”

    “对呀,我说的是实话。”易水寒看着荀攸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她浑身死气弥漫,一看便知道大限将至,我告诉她还可以提前做准备。”

    望着易水寒一脸迷茫认真的表情,荀攸突然感觉浑身一阵无力,想说的话堵在嘴边,不知道怎么说,堵到最后只说出一句:“你应该听那位伯母的话,别什么话都往出说。”

    “哦,那好吧!”易水寒看着荀攸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说实话会伤人,但他知道了,以后便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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