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众帝之国 > 第142章 飞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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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李乘风山中十年修炼剑术,尽得家父真传,人家二三十年的造诣,还没有他的精纯。

    掌风一触,李乘风顿时身法陡然一变,微一吸胸,便望后退去四五步去,笑道:“且住!报上你的狗名再斗。”

    瘦汉大怒,却也知道遇上劲敌,也是微一退身,立从身后解下包袱掣出一对奇形兵刃;似戟非戟,似铗非铗,通体约有三尺长短,顶上一个鸭嘴形的矛锋,下面托着血挡;血挡下面又有曲尺形的两根钢刺,五寸长、一指粗,一上一下,分列左右。

    这种外门兵刃,李乘风听自己父亲讲解过,知是峨嵋玄门派的传授,名叫“阴阳三才夺”,又名“指天划地”。利用血挡下一上一下钢刺,善于锁夺人家兵刃,顶上鸭嘴形矛子,两面微凹,见血透风,异常歹毒!

    李乘风一见贼人手上兵刃,猛想起从前有人说起过,九子鬼母的儿子便用这种兵刃,敌匪的形状也与所说相符。

    这时瘦汉凶睛外突,灼灼放光,恨不得一口水把李乘风吞下肚去。他右手三才夺一指,咬牙喝道:“小子,叫你死得明白。太爷便是黑石帝国阿迷的普明胜,你家爷爷夺下不死无名之鬼,小子!报上名儿来。”

    李乘风一听,此人正是九子鬼母的儿子,并不答话,一反腕,掣出背上的飞鹿剑。更不亮出门户,左手剑诀一领,赫的一个箭步,烂银似的剑光,宛似一道闪电直奔敌人。

    普明胜泼胆如天,倚仗一身修为武技,不把李乘风放在心上,喝一声:“小鬼,你想找死!”立时双夺一裹一分,野马分鬃,荡开剑光,接着身形一转,倏变为“大鹏展翅”,右手阴阳夺由外向内,向李乘风左胁猛搠。左手夺由内向外,似封似闭,连环进步,虚实并用。

    李乘风识得这种外门兵刃,又贼又狠,立即气沉丹田,施展开剑法秘奥。静则渊停岳峙,动则翔凤游龙,倏而剑光如匹练绕体,倏而剑光如瑞雪舞空。一刹时双方对拆了十几招,似乎未分胜负。

    其实李乘风有事在身,哪肯同他游斗?无非先探一探对方功夫虚实。而那普明胜,则是怒吼如雷,还不知这人是谁,心里又惦着吕府人头,恨不得立地把敌人制死。无奈对方年纪虽轻,剑术却变化无方,用尽方法也得不到半点便宜。普明胜意狠心毒,便想施展毒手。

    恰好李乘风双足一点,腾身而起,剑随身走,向普明胜左侧滑过,忽的一转身,“玉带围腰”,剑光如虹,绕着普明胜身子滴溜溜转起圈来。

    普明胜的双夺挥动如风,自然随着剑光绕起圈子来。但他却也识货,知道这是剑仙的招数,踩八卦、步阴阳,顺逆虚实,变幻莫测,越转越快。一不小心,便晕头转向,看不清敌人剑点,非落败不可。

    普明胜猛的一跺脚,“一鹤冲天”竟拔起一丈多高。半空里腰里一叠劲,双臂一展,变为“野鸟投林”,竟向左侧松林落下,意欲施展峨嵋独门暗器喂毒联珠镖,取敌人性命。不料李乘风剑走轻灵,“龙形一式”,早已如影随形,赶到跟前,人方落地,剑光贴地如流,已向下部卷来,闹得他手忙脚乱,哪容得他施展暗器?

    普明胜恨怒交并,蹦跃如鬼,有心拼命,适值李乘风随势变招,使了一招“游蜂戏蕊”,剑花如流星赶月,分上下左右罩向敌人。普明胜汗流气促,把双夺上撩下挂,右挡左封,已是守多攻少。

    李乘风明知自己用的长剑是古代奇珍,究因阅历较少,对方双夺器沉力猛,老防被敌人锁住勒住,这一来敌人却占了一点便宜。恰巧这时普明胜野心勃发,大喝一声:“不是你,便是我!”一矮身,左夺“进步撩云”,右夺“撒花盖顶”;一长身,倏又变为“顺水推舟”。不管不顾,尽力展开进攻招术。李乘风知他力绝拚命,故意一错身,使了一招“拦江截舟”,微一拨开双夺,一沾便走。

    普明胜一见敌人露了破绽,喝一声:“哪里走!”一耸身,双夺如怪蟒吐信,一伸一缩,已袭到背后。李乘风猛地一个“犀牛望月”,双夺便一齐落空,一转身,一个“白虹贯日”,剑锋已点到他左胁。

    普明胜吃了一惊,势子正在向前,万来不及吸胸退步,一甩肩头,猛力收回双夺,向剑身一推一锁,满以为这一招可以缓过势来。谁知敌人原是虚招,待双夺递出,倏变为“拨云见日”。微一荡开双夺,一抽一吐,一上下,忽又变为“玉女投梭”,唰的一剑直贯胸窝。普明胜五官一挤,浑如厉鬼,猛地一声惨叫,撒手丢夺,望后便倒。

    李乘风顺势一个滑步,抽出剑来,斜刺里退出五六步去,抬头一看,普明胜胸口的血,箭一般标出老高。李乘风却又走近一步,用剑指着地上普明胜喝道:“恶贼,叫你明白,我便是李二公子,李乘风。”说罢,地上普明胜突又一声低吼,晕死过去。

    李乘风宝剑一举,仰头向天,看见一轮明月,刚从一块黑云堆里吐了出来,又被一块厚厚的乌云吞了进去。风推云涌,好象无数魔手从四面八方挤拢来,要捉拿皎洁光明的一轮明月;月亮拼命挣扎着、逃避着。山上松涛悲吼,树枝东摆西摇,偶被黑云堆里逃出来的月亮闪电般一照,便似无数巨鬼张牙舞爪、发出厉吼向天上追去一般。

    这景象端的阴森可怖。可是悲愤填膺的李乘风,不顾这些,泪眼望天,低低哭道:“吕伯父,侄儿先杀贼党,再去寻那女贼报仇雪恨,求伯父阴灵默佑。”祝罢,插剑还鞘,顺手拔下松燎,已经烧成了短短一段。

    他一手举着松燎,向几间草屋巡视,却是寂然无人,也没有什么惹眼东西。门口冲着松棚的一间,屋内无非一灶一榻,榻上堆着被服之类;灶上烧着沸水,搁着一瓦罐米饭、一荷叶包的熟肉,灶旁埋着一只水缸。后壁角还有一扇竹编的小门;推开一看,门外似乎有座马棚,拴着一匹马,大约是普明胜骑来的。紧靠马棚有一圈短短的篱笆,圈了一亩多点地;大约越过短篱,可以绕到草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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