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一品女神捕:将军请自控 > 第三十四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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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郊的衙门很简陋,毕竟还未完全建设好。本来一般庭审需要在城中的衙门击鼓宣告,百姓可以旁听的,但是黄婶一家如今疑似患有传染病,不适合对外庭审,只能内部进行,事后再把案情和疑犯的供词示众便可。

    黄婶被带到牢狱后一直是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大吼大叫,一会儿低声呢喃,一会儿安静地哼着歌儿,但每隔一阵便哭喊着要见自己的儿子,情绪十分不稳定。

    陈伯被关进来后,监牢里便又多了一道哭喊声,两个看守的狱吏都不堪精神受折磨,默默地退到了屋外,反正这荒郊野岭的,就由他们喊吧。

    尹东升先回了趟府衙,草拟了公文便让人马上贴到府衙外的公告榜去了,一周以来幼儿被拐闹得整座城都人心惶惶,如今孩子找了回来,各家各户都安心了不少,市井中传来越来越多对尹东升的赞赏声。等郎中为大头和陈老太看过病开过药后已经傍晚时分了,随歌以尹知州的名义请了两个婆子为两个病人换了衣服擦洗了一番,随后命人把衣物焚烧掉。

    陈老太年纪大了身子本就多病,这次也不知是她被大头传染了还是大头传染了她,随歌来看她时,她已经气若游丝了,别说说话,似乎都已经听不清外人说了什么话了,只一直低声呢喃了大头的名字,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不停咳血。随歌离开了陈老太的屋子,几若不闻地叹了口气,人都已经这样了,还惦记着小的。

    而大头的房子里时不时听到哭喊声,哭着喊着要找娘,随歌在他喝的药里添了一点点让人睡觉的药,闹了一阵那孩子才算消停睡着了,但睡得不安生,时常还能听到他的咳嗽。

    这一切都做完后,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随歌来不及用饭,便领着张三走入了牢里。今日是审问的黄金时间,若是推到白天,嫌疑人的供词恐怕就有水分了。

    黄婶和陈伯被分开关着,这会陈伯已经吃了饭,身子不济,早已躺在了干草上了,只是嘴里依旧喃喃叨念着孙子和老婆子。而黄婶没有碰面前的饭,就只是无神地呆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却不知她在呢喃些什么。

    随歌和张三此刻依旧戴着粗布面罩,虽然他们二人没有咳嗽,但安全起见,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足的。随歌站到了黄婶的牢前,黄婶什么反应都没有,仍然呆坐着,眉眼低垂,看都没看随歌一眼,倒是陈伯,听到响动便爬到了栅栏面前,粗糙的双手攀着木栅栏,哭喊道:“大人,这位大人,我的孙子,我的老婆子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孙子是无辜的呀,大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呀……”

    随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黄婶。等张三不耐烦地踢了踢栅栏,那陈伯惧了收了声,随歌才淡淡地说道:“知州大人宅心仁厚,他们两人已经被隔离在这附近了,知州大人还请了郎中给他们看了病,如今吃过药,两人都睡下了。”

    听了随歌的话,黄婶总算了有了些反应,但是仍旧坐着,只是呢喃声大了些:“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陈伯则夸张地跪在地上谢起了尹东升来。

    随歌冷笑了一声:“老天爷只会保佑好人,你们拐带儿童,还用他们的血液入药,这种枉顾人伦的行为,老天爷是不会庇佑的。”顿了顿,她不耐烦地扬扬手,“你们别耽搁我的时间,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拐骗这些孩子的,坦白从宽,抗拒可要从严的。”

    张三阴森森地说道:“像你们这样的牢犯,我稍微严刑逼供一下,估计你们要尿裤子了,你说你们受不受得了我拶指之刑?这拶指本来是对女人用的,今天对你这个老头也有些用处,估计拶不到一阵,你的手指可能就断掉了。”

    张三的话让陈伯和黄婶都打了个冷颤,毕竟是贫苦百姓,哪敢想象这样一些酷刑,当下便哭天抢地地喊了起来,“你们……你们这是要草菅人命啊……冤枉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随歌也不吃这一套,啐了一句:“冤枉?人赃并获了还敢喊冤枉?”她狠狠地踢了牢门一脚,让那颤颤发抖的黄婶一惊,又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些日找你们找得多辛苦,多少弟兄饭都没吃饱就跑出去了,这监牢荒郊野岭的专门用来隔离你们这种疑似带传染病的人,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你那婆婆和儿子都是肺痨鬼,若是死了,至少还不用传染别人。我们不像知州大人这么用心,给我乖乖地说,说出来了,你们也好受一些!”

    黄婶乍一听随歌这话,又怒又惧,她紧咬银牙,大喊了一声:“我要和你拼命!你这狗贼人,你敢碰我孩儿我绝对不放过你!”黄婶发了疯似的扒着木栏吼道。

    随歌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恰好在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紧张地附到随歌耳边,说道:“随捕快,那小孩和老太婆忽然全身痉挛,口吐白沫。郎中看了,说他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染病了,那郎中也不知他是什么病,不能对症下药呀……”

    衙役的话虽然是说给随歌听的,不过这牢里本来就狭小,他的声音也挺大的,倒让陈伯和黄婶一字不漏地听了去,两人瞬间紧张地追问:“大头,我的孩子,大头怎样了?!”

    “老婆子,我的好孙子啊……”

    随歌皱了皱眉,慢条斯理地说道:“吃错东西?适才他们吃的饭菜我们也吃过了,没什么问题呀。”

    张三想了想,问道:“随捕快,你说会不会因为他喝了那些小孩的血的原因?”

    随歌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指不定这两家伙用药迷昏了那些孩子,又取了人家的血来喝,那药就着人家的血又进了他们两人的肚子,说起来都是自作孽。”

    见张三和随歌竟然还谈笑风生地责备他们,黄婶简直要疯了,用力拍得那木栏“啪啪”作响,骂道:“你个狗贼,贱女人!你不得好死,你枉顾百姓的性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呀……我可怜的大头……”黄婶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陈伯更是面如死灰地捶地流泪。

    随歌恶狠狠地骂道:“好呀,在我的地盘你还敢骂我,狗胆子可够大的,来人,给我上刑!”

    黄婶整个人心跳如雷,已经是绝望之际了,恰在这时,一声呵斥制止了随歌:

    “住手!反了你,有你这样武断对待疑犯的吗?!”尹东升怒气冲冲地走来,一脸严肃。衙役跟在他后头唯唯诺诺。

    随歌和张三见尹东升来了,脸色骤变,慌忙恭敬地喊了声:“大人!”

    “你们两个身为捕快,却没有履行好捕快的职责,本官是这么教你们对待百姓的吗!”尹东升指着两人的鼻子骂了许久,随歌和张三不敢吭声,只能连连道歉称是。

    那黄婶见知州大人来了,顿感有了希望,慌忙跪下身来对尹东升哭求道:“大人,大人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呀!罪妇知罪了,罪妇什么都招,还望大人救救我的孩子!”陈伯连忙跪下身来,哭得眼泪鼻涕齐下,两人好不可怜。

    尹东升听罢,立马命随歌和张三快马入城找了两个知名的大夫来。随歌离开前狠狠瞪了黄婶一眼,黄婶心里咯噔一跳,但见尹东升还在,俨然如同吃下了一剂安定丸。

    待随歌他们走了后,尹东升面作难色地道:“莫慌,罪不及孩子,本官定然全力救助。只是本官适才便去见过孩子,见他的确难受,郎中也不知他吃错了何物。”

    黄婶仅仅抓着木栏,焦急地说道:“我们今日也没喂他吃什么,也就一些米粥,怎的就吐白沫了呢。”一想到自己儿子痛苦痉挛的样子,黄婶的泪就哗哗地往下流。她忽然想起随歌刚刚说的话,就想抓住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大人,大人,罪妇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可饶恕,但刚刚我听捕快说大头可能因为喝了那些孩子的血,而那些孩子身上被我们下过迷魂药,您说这有可能吗?!”

    尹东升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说了一声:“哦?”

    ……

    且说张三和随歌走到了牢房外头后,张三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后脑勺,憨厚地笑道:“随歌,你演技可真好。我刚才都差点信了,想不到那黄婶竟真被你激到了。”

    随歌淡淡一笑,说道:“她儿子得了肺痨,现在自己又被抓了,心里必然是紧张的。她就像个定时/炸弹,稍微一点火就引燃了。”

    张三不知道什么是定时/炸弹,但是他一直觉得随歌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也就呵呵地傻笑着。

    两人走回了朝堂,一众捕快此刻都还在这,朝堂中央摆了张木桌,木桌上置了些简单的饭菜,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张三和随歌才觉得自己肚子原来已经这么饿了。没吃一阵,尹东升就从牢房里出来了。刚一出来,他便笑得如三月春花一般烂漫,乐呵呵地对随歌赞道:“还是你的法子好使,那黄婶一下就说出来了。”

    随歌耸耸肩,说道:“本色出演。”

    她原本就不是好人。

    尹东升把黄婶刚刚说的话全数说了出来。那药果然不是她自己的,据她说那是她打听来的,镇上有一家药馆卖这药,她花了很大的价钱买来的,原来是想买来让儿子用了舒服些,哪知道发现了这药效能让人迷迷糊糊一段时间。她又听村里的老人说了童子血的偏方,这一想,便走歪了。婆婆和儿子都病倒了,每日三顿药,需要比较多的血,她不敢每日只取一个孩子的血,怕害死了孩子,只好一次绑来了几个,轮流要些。

    “可有问到是哪家药馆?”随歌总觉得十分在意。

    尹东升点点头,“城南的‘梧桐药馆’。”

    “梧桐药馆。”随歌呢喃了一句便起身了。其他捕快见到后也陆陆续续起了身。

    尹东升愕然,“喂喂,现在就去?哎你们也跟着去?我还没吃饭啊……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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