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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有些静谧的尴尬，半天谁也没先开口。季蔷撞上程霜有些微红的眼眶，她轻轻叹口气，安抚道：“敏玉郡主，是我口无遮拦了。”
“没事。”程霜强颜欢笑，整个人都有些没精神。
韩舒也有些意识到，这程霜似乎真是心悦于他，不免觉着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敏玉郡主，我并非良人，你还是莫要将精力托付到我身上为好。”
程霜较劲，一双入鹿眼般清澈的眸子盯着韩舒：“为何就不能，心悦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韩舒本想说怎能与我无关，但想想他之前也心悦于季蔷，可不又此道理。
略微一思索，他慨然，他们简直就是同病相邻。
云酿楼，雅间内，好酒好肉上桌。
程霜心底藏了事，她一个劲的喝酒，时不时的呦喝几声：“来，一起喝！”
叩叩叩，外边响起有节奏敲门声音。
唯独没喝醉的人就是季蔷，她起身去开门，入眼的便是程旭那张娃娃脸，手里还拿着一根金鞭。
“我姐姐呢。”程旭直接进入雅间，又道，“刚就听到了里边嘈杂的声音，多有打扰。”
“公主，这可是荣阳公主的嫡子。”喜儿在季蔷旁边轻声道，又殷切的招呼程旭，“世子请坐。”
韩舒闻言抬眸看过去，笑道:“你这小屁孩，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
“大胆！”程旭怒道，视线放在季蔷身上，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停顿了片刻，冷哼声抬起二郎腿：“给我斟酒！”
季蔷看着程旭这副极其自然的模样，想到刚刚他说的话，听到声音这种话也就喜儿才会相信，可是她身为云酿楼的幕后老板怎么会不清楚自家的酒楼的保密性。
一家酒楼，若是隔音做的不好，谁愿意来谈生意，更别说这里还是三楼冬字间。三楼春夏秋冬四间雅阁，一间便是上百两的高价，季蔷敢保证就算有内力也未必能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季蔷下意识去看程旭的手掌，练武之人可以掩盖自身武学，但是手中的茧是骗不了人的，就是去掉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程旭察觉到季蔷的视线在他手掌徘徊，故意将手掌摊开让她看个仔细。
手指稚嫩，丝毫无任何的茧子，季蔷眼眸微眯起，她颔首。
“哼，别以为你是霄阳公主，我才不屑。”程旭仰起头望着季蔷，得意洋洋道，又端起酒杯抿了口。
季蔷失笑，慢条细理的吃菜喝酒，丝毫不受程旭的影响。
一向众心捧月长大的程旭如何受得了，他嘴微微一撇，哼了声：“霄阳公主，给我斟酒。”
季蔷纹丝不动，自顾自的喝酒吃菜。
程旭有些着急，他上手就是想要推季蔷，结果被程霜一手给推开，她半睁着眸子盯着他：“弟弟你来此作甚，也不怕母亲骂你。”
“那姐姐你还背着母亲去参加美人赛，若是找了，定是会责罚于你。”程旭淡淡看着他，很是头疼道，“我这是来给你打掩护！”无忧中文网
“那弟弟可真聪明。”程霜双手捏住他的脸，又觉着一些惊奇道，“我怎觉着你这脸油滑的很，可是偷偷抹了你姐姐我的雪花膏！”
程旭嫌弃的将她推开，捏住鼻子：“谁用了你的雪花膏，莫要血口喷人，再者，你莫要如此掐我。虽我还是十岁孩童，比你小那么几岁，你就可为所欲为欺负我。”
“呵呵。”程霜直接凑到他脸上，仔细的闻，嗤了声，“可不就是雪花膏那臭味儿。”
季蔷闻言一动，也凑到程旭的脸，略微吸气，果然是一股艾草又着浓烈的花香味，若是闻多了有些不适。
但是这雪花膏确实好，入秋了擦拭脸，可让脸保持这光滑细嫩。价格昂贵，深受宫里妃嫔，还有世家女的喜爱。
季蔷却是不用的，她自己对美很是上心，自己研制了擦手擦脸的各种薄荷香膏等。
程旭的脸慢慢变得涨红，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季蔷，见她淡淡挪开视线，心底竟是腾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这实在是令他有些难受，他倨傲的哼了声，别开头。
季蔷算是发现了，程旭就是个容易生气的小气包，动不动便冷哼别头。
正吃得起劲，桉叶在外边喊道：“公主，有贵客。”
“请进。”季蔷回了声，夹了口青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夏璟年进屋，目光定在季蔷身上，眸子伸出微带着笑意：“蔷儿。”
程霜和韩舒已经是醉死过去，两个人耷拉靠在一起，紧闭着双眼，压根不知屋子里的情况。
“璟年。”季蔷很是顺口的喊道，她拉住夏璟年的手往面前带，“这是云酿楼新出的酒，名为梅子酒，尝尝？”
“好。”夏璟年从容在他旁边坐下，端起酒杯微抿了口，他赞叹，“果然是好酒。”
季蔷闻言露出笑容，唇旁有俩个小梨涡。
“皇叔。”程旭小声的开口，他有些害怕夏璟年，同时又见季蔷对他的殷勤，心底不由有些吃味。
夏璟年恩了上，扫他眼，问季蔷：“这小霸王没能为难你吧。”
闻言，季蔷噗嗤一笑，看来大伙儿都知这程旭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她摇头：“未曾，你怎知我在云酿楼。”
“听闻你参加了美人赛，我慕名前去，发现早已结束。”夏璟年望着她笑道，“掐指一算，便知你是在云酿楼。”
程旭默默数着手指头，他吃惊不已，这还是他那冷心冷情的皇叔吗。
于是乎，他鼓足勇气道：“皇叔，您下朝了？”
“恩。”夏璟年淡点头，瞥了他眼，“听闻你母亲说，你平日并不好好作功课，反而是出去玩的不着府，此事可真。”
程旭缩缩头，不敢说谎：“回皇叔的话，此事确有。”
“你倒是出息了。”夏璟年略带着讽意，“外边已有你们的马车，带着你姐姐，回去吧。”
冷杀和方平在外后者，闻言入屋，携同喜儿等人将程霜和程旭都搀扶到马车，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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