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仨铜钱之茶女当道 > 十一 姹紫嫣红,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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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峰万嶂,形状奇特,巨岩壁立,势欲倾倒。耸入云端,宛如万幅壮锦,从天外飘来。

    云雾笼罩中,山色空漾,虚幻飘渺。

    寸草不生的悬崖峭壁,松树将根扎在石缝里。山嶂与苍松卧云雾。此境,仿若仙灵之境。

    山尖之顶,两位风骨侠气之人,面向而对,盘腿端坐两面。山之风来,衣随风声傲意上扬。两者之中,一纸棋盘。

    “范林兄,门派繁事,家事未了,雅性依然,小弟我实乃佩服。”一中年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话语间,他将手中棋子,落入棋盘。

    范林,身着一袭青丝长衫。虽是人到中年,但,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立体的五官雕刻般不俗,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江湖的王者之气。

    “万事皆小,雅性最浓。”范林淡淡一言,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他手持棋子,静然思索,专心下棋。似乎,这一辈子所关心的就是这盘棋了。

    “范林兄,江湖盛传,《景阳秘笈》是贵派珉仁所为。不知你那珉仁师弟,为何而盗?”中年人抬眼凝望范林,手持棋子,停留胸前,一脸疑问。

    “肖江弟,正所谓,家贼难防啊!我那珉仁师弟不务正业,只喜旁门左道。多年来,他一直怨意至深,师傅将门派授于了我。他今日之为,也是不足为奇。”范林手中棋子略定格,眉宇间闪现一丝无奈。

    话语刚落,范林手中点将,肖江棋局落败。

    “范林兄,棋盘高手!小弟我,是自叹不如!”肖江挠了挠头,望着棋盘愣眼。遂笑着站起身来。

    范林含笑,缓缓站立起身来,立于山尖之端,凝神望向远处。

    俩人傲骨之姿,轻薄长衫,随山风“呼呼”而啸……

    “范林兄的公子,范寅,一表人才,聪明才智,追寻《景阳秘笈》之事,委任于他,范林兄,大可放心啊。”肖江凝视远处,对范林道,“不像我那犬子,不学无术,四处游荡。”话音里有一丝愁意,眼色里有一丝失望。

    范林双手背后,不经意的抬眼,扬了扬眉,浅浅的笑意,道,“愚子是景阳派的传人,放手让他初入江湖,实则有意磨励于他。”

    “范林兄,果然教子有方。”肖江不由侧目望向范林,言语之间透着欣赏。

    景阳派掌门人范林,与玄武派掌门人肖江,多年来,英雄相惜,情同手足。推杯换盏,相约棋玩是常有事。

    这僻静山尖之处,是俩人独聚之地。

    此时,风声啸叫,而衣袂飞扬……

    …………………………

    山谷山势雄伟壮丽,山峰直冲云霄。如若人从山顶往下看,定会吓个半死。断崖幽谷,长草深深。

    断崖之下,一处山洞,阴深寒冷,终日不见阳光。

    暗无天日石壁处,长草窝中,斜躺着一个人。他双膝锩缩着,黄色的发际遮住了大半张脸。似乎熟睡着。

    忽然,一滴鸟屎落在他的脸上,冰凉如水。他惊得睁开双目,一个鲤鱼打挺,站立了起来。

    “何人?”他大喝一声,遂走出了山洞。头顶山缝之间,透过一线阳光,清晰的印着他的脸。

    他约四五十岁左右。淡眉稀松杂章,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然孤冰却又盛气逼人。

    原来,此人,正是那景阳派珉仁。

    自打盗了《景阳秘笈》,被江湖各派追寻。只好,一路仓皇逃亡。路途中太疲累,只是打了个盹。却不料,醒来之后,《景阳秘笈》不见踪影。

    珉仁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却是一无所获。不知《景阳秘笈》落入了何人之手?……

    如今的处境,他又不能现人眼,也不敢再回景阳派。只能流离失所,藏身于,这暗无天日的山洞。

    他心里,悔不当初,后悔不该盗那独门《景阳秘笈》。

    珉仁站在山洞之外,用手摸了一把脸面,手上沾了脏兮兮的鸟屎。一双鹰眼四面八方扫视。

    “呵呵呵……”一个声音在一处,忍不住笑了起来。嶙峋怪石后面,闪出了两个羊角辫,一晃又一晃。

    珉仁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

    “老头,你…是不是无家可归?”那少女瞪着无邪的眼,蹦跳到他面前,微弓着身子,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

    老头?珉仁一听,面色愠怒。自已才四五十岁,就成了老头了?

    “臭丫头,别找茬!滚远点!”珉仁瞪大眼,狠狠盯她一眼,恼怒的一甩衣袖。

    少女见此情形,并未生气,只是立直了身子,叉着腰,嘻嘻笑道,“你这老头,明明看着老,还不服老。不服老也就算了,还要发怒。”

    “不和你玩了。”不待珉仁反应,少女嘻笑着转身,一蹦一跳跑远了。

    ……………………

    断崖幽谷,僻静荒野,林木长草间,一个枯木搭造的木屋。独具一格,座落在荒无间。

    此处,虽是荒无,木屋周身,却种满了各色的花卉。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宛如世外桃源。

    “爹,我回来了。”羊角辫的少女,手捧一把像野草般枯黄的东西,欢快的蹦跳着奔向木屋。

    一位约六十岁老者,端坐在木桌前,手拿草药细观着,桌面上,铺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药。

    他一身素衣着身,面颊清瘦,褶皱丛生,写满了沧桑与忧郁。长眉和本来就很散乱的胡须向后飘洒。

    听到少女的呼喊声,老者扭过头,望向雀跃奔来的少女。

    “爹,看,我给你采的草药。”少女一进门,笑呵呵的,将手中的一把乱草,随手散落在了桌上。

    “珠儿,这哪里是药草?只不过,是一把枯草而己。”老者疼爱的眼色,望了少女一眼,将桌上那把枯草拣了出来。

    那珠儿一听,蓦然变了脸色,一把抓过老者手中的枯草,扔在了地上。嘟起小嘴,嘴里嘟喃一句,“不要就是!”

    老者见状,不由摇头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珠儿的头,安慰道,“我珠儿最孝顺了,知道帮爹寻药草了。”

    “嘻嘻,爹。”珠儿正气恼,一听这顺耳之言,不由又乐了。问道,“珠儿最孝顺爹,爹还想不想珠儿嫁人?”

    “女大不中留……总是要嫁人的。”老者和蔼的目光,摸着珠儿的头,深深凝望着远处,有丝酸涩的自言。

    珠儿见老者忧伤。乖乖安静了下来,趴在老者肩上,瞪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傻乎乎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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