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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龙正在肆意地蹂躏何二狗之时,突然浑身发软地倒在了地上,心里又惊又怕,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你……”肖龙指着何二狗,断断续续地说,“用的什么鬼功夫……”

    “怎么?想知道?”何二狗放开了踩在肖龙头上的脚,蹲下身来看着肖龙,缓缓地说:“刚才用泥巴扔你的时候,我就在里面加入了我新研制的蚀骨粉,算准了发作时间,一直拖延到现在,怎么样?好受吗?”

    “何大,大侠,别杀我,我我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为了……为了生活,为了养活我家那……老爷子,我我也没办法……”肖龙趴在地上,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何二狗心里觉得好笑:“之前凶神恶煞,助纣为虐的也是你,现在说什么养活爹的也是你,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不不不不不……”肖龙急得说不出话来。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一切都有了喘息的机会。

    何二狗也不暇细想,直接冲了出去,拦在了肖龙的面前,一气呵成地说道:“亏你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连残疾人都欺负?”

    身后的岳文哭得昏天黑地,何二狗几乎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何二狗心里吐槽道:“刚才狼牙棒都架你脖子上了你不哭,现在活下来了你哭成这样……”

    肖龙看着何二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当谁呢?又是你这个废物,逍遥派大弟子?”

    “正好,”肖龙把狼牙棒从泥土里拔出来,“上次你小师妹给你出头,这次你没帮手,我连你一起弄死。”

    何二狗看肖龙又拿起了狼牙棒,心下不免有些慌张,他朝着林子四周望了望,发现了一条路的树木较为低矮,枝叶也十分茂盛。硝瑟赛斯——这片大陆,涵盖着十二座城池与数不清的部落,村庄。许许多多的种族都臣服于大陆上坐拥五座城池的人类势力——迈尔斯家族统治之下的秋锋帝国——创立于迈尔斯一世,现任国王迈尔斯五世。怨骨瘦骨嶙峋,因追杀唐骏而与逍遥谷生仇,最终将闲云子支开,独战唐骏,玲儿,何二狗,被杀

    白绫

    无眼,瞎子老者,曾是剑道高人,擅长隐于暗处,找准机会出手,每次出手都是致命一招。绝招:破局一剑。

    泣婴,七岁孩童,因为其母练功走火生下此子,其母死去,小小年纪武功修为极强,随便学学便实力超群,现在已经超越了四护法,是烛阴教内最强,惊雷子因为叛离烛阴教被其杀死。最终何二狗和穆剑竹暂时被迫联手将其斩杀。

    红衣,本书最美的女人,大穆剑竹和何二狗五岁,武功略逊于早期穆剑竹,但有一身邪门功夫(内功性至阴,说话带内功,能乱人心神。掌法绵骨功,化人内劲。绝招封脉断魂手,点穴封脉化人内功。)综合实力更强,为烛龙安插在惊雷子手下的间谍,但因为爱慕穆剑竹,一直在烛龙处周旋,。时常对穆剑竹暗送秋波,但穆剑竹一直为了精进实力和报仇为重,刻意回避之。最终穆剑竹离开邪教之后与烛龙反目,在一次战斗中穆剑竹险些被烛龙杀死,红衣偷袭烛龙放走穆剑竹后被烛龙杀死。此事过后穆剑竹更为孤僻。

    夜叉:脸生异骨,自诩龙鳞,使一杆三叉戟,精通快枪,为人高调张狂,却又心狠手辣,实力强劲。

    罗刹:使用淬毒匕首,善于周旋的灵巧功夫。面相极丑,穷凶极恶。那大汉见女子如此顺从,便转过头去,与众人对视一眼,一齐放浪地大笑了起来,叫道:“小娘子真识抬举!喝完这碗哥哥们还有好几坛呢……”

    大汉说着,就伸手去搂青衫女子的莹莹细腰,那女子突然将酒碗高高地抛起,几个壮汉都是一愣神,正要抬头去看那酒碗之时,女子右手握拳,出手奇快,一拳便将那个要对她不敬的男子打了个跟头,随后又伸出手来,接住了那碗酒,一碗酒竟平平稳稳地落在她手上,一滴都没有洒出去。

    凌虚子见状不禁一愣:“原来这姑娘会武功,只是她这出手的姿态,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另外几个大汉这才看见一个兄弟倒在地上,鼻血流了一脸,正捂着鼻子“哎哟哎哟”直叫。

    几人勃然大怒,一个大汉伸手就去抓女子的手腕,女子左手顺着大汉的手腕轻轻一翻,内力一催便将其掀了一个跟头,右手却仍握着那碗酒,将其一饮而尽。

    剩下几个大汉这才知道女子并非善茬,一个个都抄起了长凳,打算一拥而上,一齐制住女子。

    只见女子轻轻地将酒碗放在桌上,伸手便去解她之前肩上背着的包袱。

    那几个大汉正冲到女子面前,女子却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把长剑,单手推开剑鞘,剑锋之上寒光点点,显然是柄削铁如泥的宝贝。

    几个大汉对视一眼,心底早已都怂了七分,见女子拔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扶起两个被打翻在地的兄弟,撂下一句“你等着”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酒楼。

    小二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一个纤弱女子竟能将一群壮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凌虚子在旁边静静地看完,心中早已了然,向前一步,拱手笑道:“许姑娘,又见面了。”

    青衫女子缓缓摘下斗笠,只见其清秀明艳,妆容淡雅,正是华山派掌门许松尘之女——许英。

    许英见被凌虚子认出,也拱手笑道:“何大哥,你怎么认出是我?”

    凌虚子笑道:“我看你一招一式之间,都像是”何二狗在海蛟堂助拳之后,骆惊弦回家一探究竟,何二狗回逍遥谷。路上被山贼劫道,被抓去了山上,才发现寨主乃是上次杀大老爷的刀客阿良。阿良送了何二狗一颗劫富济贫时得到的那个黑心商人从黑市重金买到的清心坠,能清心静气,百毒不侵,为何二狗用毒提供了便利,之后送何二狗回谷。

    过了几个月才知道海蛟堂已经覆灭

    回谷后听师父讲了在成都外的事情经过,得知雷震身受重伤,也得知玲儿是被雷震强迫习武的,玲儿已经回家探望父亲。

    闲云子岳澜等人再赶回唐门后却发现唐远唐骏毫发无损,敌人已经撤退,询问后得知是在外执行任务的唐门精英弟子回来助阵才脱险。二人这才折返。

    何二狗想起杨管家要杀岳文的事,于是事不宜迟,师父令何二狗火速赶往襄阳通知岳澜。

    到襄阳后,何二狗到岳澜家做客,然后就带着岳文去森林里钓鱼,然后借口有事离开,结果杨管家派来了一群三流杀手杀岳文,而最后肖龙登场(此处做结尾留悬念),然后肖龙打败杀手,杨管家一时心急,动用了后手,带来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原本打算在岳文死后趁岳澜全家大受打击来突袭岳澜,此时计划失败便亲自前来杀岳文),肖龙不敌,此时何二狗与岳澜二人登场,埋伏已久看到了一切,岳澜打败锦衣卫救下岳文。

    岳澜为感谢何二狗送了他一字电剑的秘籍。何二狗却发现看不懂,无法修炼,于是就只好带着。

    再次回谷之后闲云子带何二狗离谷进行最终训练,将所有的武功都传给何二狗,当时没学会,后来全部变成了秘籍,一点就学会。闲云子还和何二狗说了自己虽然奉行逍遥,但谁又不希望看见这个世界安宁太平,但他一个罪人,说这些已经晚了,把希望寄托在何二狗这一代人身上。带他回忆了闲云子的江湖经历(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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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线:丐帮打狗棒被庞飞盗走并且被放出消息,内部大乱,在长安举行丐帮大会,商议夺回打狗棒。四大长老开始四处寻找帮主,锦衣卫从中偷袭,连杀两位长老。李长老被抓走虐待至残至疯。

    潘震天不满莫伏虎不管帮中大事而带领几十丐帮弟子叛出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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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非凌本书超级重要人物,是现实世界的五星级大厨穿越而来,已经来了十几年,武林传说吃了他做的菜可以增长十年功力。

    御非凌的弟弟把何二狗带到不归客栈为其推荐何二狗,何二狗到时他正在被慕容光为难,以为他不会武功,要他为斩云剑派做一桌满汉全席,否则就杀他。

    何二狗一来慕容光便要嘲讽何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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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非凌见他俩有仇,就让何二狗打败慕容光保护自己,结果何二狗不敌,慕容光凶性大发,正要杀死何二狗,恰逢穆剑竹来此寻找不归客栈,便出于修炼天魔灭世而救下何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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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下何二狗后穆剑竹也要带走御非凌,此时闲云子恰好从丐帮分舵出来,救下御非凌。

    御非凌原本看不起何二狗,但临走时听到弟弟说何二狗发明的纺棉机,突然把何二狗留了下来,单独与何二狗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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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经历过数百年风雨的帝国,掌握着强大无比的军队与雄厚的资产。这些人类不仅仅拥有强大的战斗技巧,同时也掌握着元素魔法的力量,他们统治着半片大陆,与臣服的种族相安无事,也与未臣服的精灵族独立的种族和平来往。这片大陆已经持续了十余年的和平。只是如今,在不知不觉中,情况正发生着改变......

    “同学们,这是统一战争中二世大帝曾经穿配的战甲,在那次艰苦卓绝而又传奇的战役中,二世带领众先烈英勇作战,歼灭了侵略我们的恶灵族,收复了被夺走的所有疆土,重新复辟了伟大的秋锋帝国。在这场神圣的战役中,二世大帝亲手斩杀了恶灵族号称不朽魔帝的萨斯,打破了他不朽,不老,不死的传说......“

    一个颤抖的声音讲述着这家喻户晓的故事,——在博物馆里,一个历史老师带着他的学生们上室外历史课,毕竟是帝国的光辉历史,老师说得慷慨激昂,热泪盈眶。

    只是,在学生们一片集体的赞叹声之中,却有一个不那么和谐的声音——那是一阵充满节奏的鼾声,声音不大,却打断了老师激情的讲学。老师抿了抿干燥的嘴,擦了擦眼角的热泪,怒目瞪着那个站在原地呼呼大睡的学生。这种人要是放在当年,绝对是合格的苦行僧。

    全场安静,只剩下呼呼大睡的鼾声与老师眼中火星四射的噼里啪啦声。终于,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响起:“帕西!告诉我这是谁的战甲!”从睡梦中惊醒的学生帕西打了个哆嗦,惺忪的睡眼顿时瞪得老大,嘴里含糊不清道:“报,报告老师!这,这可能是隔壁班体育老师的收藏,他,他最喜欢收藏各种奇怪的衣服!”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而来的是哄堂大笑,学生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只有心中惊惧的帕西注意到老师手里的不锈钢教鞭正在渐渐地扭曲,变形......

    站在操场上,帕西斜眼看看左手右手各提着一桶水,又撇了一眼头顶一本厚重的书,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是一个个子不高的消瘦少年,散乱的头发,脏破的衣服,一脸无精打采的神情。他就读于秋锋帝国首都——虹黎(holy)的一所高级军校,在虹黎3年制的教育体制中,除去第一年的理论课程,剩下的两年就要实打实的学兵法,练武功,甚至执行任务。现在,帕西正在读一年级,但与众不同的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继续读二年级的资质,因为在这一年里,他的功课也从来没有及格过,体育课上的各项锻炼项目也从未达标,在所有老师的眼里,他就像一个不求上进的拖油瓶,大幅度拉低班级评分,所有老师都像看一条死狗一般对待这个扫把星,甚至有老师起过把帕西送到寺院里坐禅的念头,他们觉得如果帕西成为一名军人那简直是寺庙的损失,他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坐禅大师。他总是能在上课的时候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很久很久,这将是很多僧人都非常崇拜的,如果那些没有鼾声的话......李不闻感觉他掌力之中内力刚猛,不便硬接,便向后退去,君莫笑抓住机会,双掌翻飞,分别向其左右打出,李不闻一闪一躲之间,便不知不觉被逼入了身后的墙角。

    李不闻靠在墙上,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不可躲闪的境地,不禁自嘲大意,却对君莫笑道:“是我大意了,不过你把我逼入绝境又有何用,你的掌力虽然刚猛,但我若是愿意接,就是硬接个十几掌也没什么关系。”

    君莫笑微微摇头,笑而不语,当下右脚踏出,将身边的石板踏出一个深坑,当下右腿微曲,手臂画圆,霎时间狂风骤起,都向着君莫笑的右臂处汇聚过去。

    李不闻看在眼里,又想起韩将军说此人是丐帮弟子,脸上当即变色,惊道:“这难道是……”

    君莫笑微微一笑:

    “亢龙有悔。”“花尘洛?”凌虚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那不是夜未央的……”

    楚天阔抬起头,看着凌虚子,黯然说道:“何兄,你认识夜未央?”

    凌虚子点头道:“我们曾与他交过手。”

    谢金候闻言,把快要埋在碗里的头抬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咽掉了嘴里的食物,惊道:“你们和夜少爷交过手?”

    凌虚子看着谢金侯一脸惊恐的样子,有心戏弄他一番,便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谢金候一下子瘫软在桌上,他一直极其相信夜未央的实力,可如果这些人能与夜未央交手还不死,那恐怕信王府上没人能救他的性命了。

    凌虚子看着谢金候像个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来,心里暗自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原来楚天阔喜欢的是夜未央的妾室,难怪他总是一副为情所伤的样子,想必这其中曲折,又是难以言明。

    突然,他想起刚才那两个官差模样的家丁说要给楚天阔尝些苦头,而楚天阔又证实了他们是信王府的下人,也就是说……

    凌虚子惊道:“莫非那两人要叫夜未央来?”

    君莫笑、楚天阔、许英等人闻言,一齐看向凌虚子,这些人中,只有许英还没有见过夜未央,也不知道此人的恐怖之处。一时间大家心中都有些慌张。

    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便听得楼下一个声音响起:“何处贱民敢直呼本少爷的名字?”

    众人心头皆是一惊,急忙将谢金候随手塞进身后的厢房之中,便看见夜未央从楼下走了上来。“做菜?做什么菜?”何二狗奇道,不知这御掌柜为何突然心血来潮,要给自己做菜。

    御非凌一改之前的态度,十分热情地答道:“今日见你亲切,就亲自下厨给你做道菜吃,得我这一菜,可比之前给你说的那些东西值钱多了!多少人拿着万两黄金都寻不到我!”

    何二狗心里笑道:“这御非凌倒也有趣,刚才还忽冷忽热的,现在却要给我做菜,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名厨,也不至于一道菜能值万两黄金吧?”

    御非凌见何二狗并未接话,也不在意,只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说道:“我来这边有十七年了,这些年我四处游历的同时,也一直在搜寻研究这里的各种草药,终于被我找到一些能够疏通筋脉的药材,我把他们混在我的菜里,更是奇效大增。吃我这一道菜,你的修为少说也得前进十年功夫!”

    何二狗听着御非凌在一边夸大自己,心道:“我倒是知道食疗的办法,可是能增长内力的菜我还没听说过,更不用说十年的功力了……若真是如此,江湖之中还不乱了套去?”

    御非凌看了看何二狗,见他一直不答话,心下也知道他对自己说的话并不相信,也不发火,只是微微一笑,便低头专心筹备做菜。

    只见御非凌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枚土豆来,随后熟练地将土豆削皮、切成丝状,随后点燃柴火,下锅烧油……

    何二狗在一边看的清楚,心道:“天下第一名厨,就做一盘……土豆丝么?”

    御非凌并未回头,却像是看穿了何二狗的心思一般,笑道:“可别小看这土豆丝,山珍海味谁不会做,能把家常菜做出上佳口感的,才算是本事!”

    说着,御非凌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拔开瓶塞,把里面整整一瓶的粉末都倒了进去。

    何二狗看在眼里,问道:“御掌柜,刚才那瓶是?”

    御非凌得意一笑道:“那便是我用着十七年研究制作的奇药,吃了以后包你功力大增!”

    何二狗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心道:“十七年前你也不过四五岁吧……难道你那时候就开始上山采药了?”

    对于这个古怪御掌柜说的话,何二狗已经难以相信了。

    很快,御非凌就把土豆丝盛了出来,放在了何二狗面前,笑道:“尝尝吧!”

    看着桌上这一盘土豆丝,可谓香气扑鼻、色泽诱人。何二狗只尝了一口便陷入了震惊之中,虽说他并没有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但这土豆丝却是吃过不少,但今天这道菜,却超出了何二狗的语言描写范围。

    土豆丝薄厚均匀,粗细适中,一口咬进嘴里,清脆爽口,香而不腻,再嚼则软,三嚼即化。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何二狗不由得呆了,没想到一盘土豆丝都能有如此惊人韵味,这御非凌不愧是天下一定名厨。

    御非凌十分满意地欣赏着何二狗脸上震惊享受的表情,随口问道:“你是逍遥派弟子吧?”

    “对。”

    “再过不到十天就是华山论剑了吧?”

    “是啊。”

    御非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就够了。”

    “什么?”何二狗咽下一口土豆丝,问道,“什么够了?”

    御非凌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说到那时你恐怕已经能适应这盘菜给你带来的提升了。”

    何二狗心里哭笑不得:“就算这盘菜他能提升十年功力,但我学不会武功,空有一身内力又有何用?”

    之后,两人再无交流,御非凌只是静静地看着何二狗吃完这盘菜,何二狗站起身来,拱手道:“御掌柜厨艺当真天下无人能敌,此等美食,何某实是前所未闻!”

    御非凌摆摆手,笑道:“我御胖子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名厨,这些都是小意思,以后你还会见到我的,到那时我给你做更厉害的菜。”

    何二狗笑道:“如此就先谢过御掌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御非凌道:“等等,还有一事。”

    说着,御非凌拿出一本书递给何二狗道:“这是清心功,是十分实用的武功心法,大成之后,不仅可以自己运功疗伤,还能为他人袪毒接脉,实是天下神功!”

    何二狗心下一惊,急忙推脱道:“御掌柜,如此重礼,在下万万担当不起,如果掌柜需要轧棉机,在下可以留下,直到教会掌柜如何制作为止,却也不必收此重礼!”

    御非凌突然大笑起来,过了好一忽儿才说道:“你这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要什么轧棉机了?我是看你和我有缘,加上我不懂武功,也无心插手武林之事,便想把它送给你而已。”

    说着,御非凌佯装不悦道:“御胖子今天是看得起你小子,你若是不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

    何二狗见御非凌如此坚持,便也不好再多加推辞,收下了这本《清心功》。

    与御非凌分开后,何二狗终于离开了长安军营,回想自己在御非凌这里的遭遇,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开始这御掌柜对我如此冷漠,甚至还有帮助慕容光加害与我的趋势,可当我击败慕容光之后,他虽护我周全,却也还是十分冷漠。当知道我发明轧棉机后,他突然又变得如此热情,给我做菜,还送我如此重礼,却又不要我教他轧棉机的造法……那他为何帮我?”

    何二狗低头随意翻看着手里的这本清心功,与其他的秘籍一样,上面的文字,自己全部都认识,放在一起也能够完全理解。可无论如何照做,还是不能学到其中半点精髓……

    何二狗长叹一声,收起了秘籍,心道:“看来我是难以成为一代大侠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何二狗身边飞速掠过,何二狗抬起头去看那黑影,那黑影也回头看着何二狗。

    那人矮胖身材,穿着夜行衣,手里还攥着一根翠绿的竹棒。

    一眼之间,何二狗便认出了此人,不由得惊叫出声:

    “庞飞!”

    夜未央一眼便看到了楚天阔,正要出言讥讽,转头之间却又看见凌虚子等人,当即冷笑道:“你们这帮讨人厌的臭鱼烂虾又来了,这次我可不会再放你们走了。”

    夜未央在信王身边时总是一副稳重成熟,城府极深的模样,在外时却恣意放纵,猖狂至极。

    此时见到凌虚子等人,竟十分悠闲地坐在他们的桌边,随手抓起一坛酒便一饮而尽。

    许英见此人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不悦,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当即反转剑锋,一剑刺向他手中的酒坛。

    夜未央侧手让过许英这一剑,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一坛酒踢向许英面门,许英急忙俯身,这才躲过这一坛,却也落得十分狼狈。

    凌虚子见状喝道:“你究竟想怎样?”

    夜未央放下酒坛,擦了擦嘴,这才缓缓说道:“这白头发的天天在这里弹琴悲叹,不就是觊觎本少爷的女人么?本少爷给他点教训罢了,你们快滚吧,我妹妹已经相信这小子死了,我懒得再杀你们。”

    凌虚子摇头道:“楚兄是我们的朋友,你若想对楚兄不利,先得问过我们。”

    夜未央闻言顿时狂笑不止:“问过你们?你们这群杂鱼,上次不过是我没使出全力罢了,你以为你真们能从我手中活着离开么?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唐门杂鱼呢?已经被我的九阴白骨爪抓死了?”

    许英闻言一惊:“他会九阴白骨爪?”

    凌虚子低声道:“不仅如此,他还会化功大法,千万不可与他肢体接触。”

    夜未央撇了一眼许英,不屑地摇摇头,根本没有兴趣去问她的身份,当即一拍桌子,忽然暴起,伸手直向楚天阔而去。

    凌虚子知道楚天阔琴功虽强,但有一大缺陷便是不可瞬发,此时夜未央突然攻来,楚天阔一定来不及出招。

    于是,凌虚子便使出西华步法,迅速闪身而至,一招无名剑法向前斩出。

    原本无名剑法就只有平平无奇的一招,凌虚子是不愿使用的,但如此情急之下,也只来得及使用这莫名其妙的一剑。

    但这次却略有不同,只剑光一闪,便隐隐有剑气横贯而出,虽全然不足以置人于死地,但也逼得夜未央收招后退。在克里斯苦于思考如何突破面前这道防线时,皮尔悄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很有胆量,在阴影中藏匿了这么久,竟然还敢回来?”

    “如果沐浴在阳光之中却选择闭上双眼,那么阳光就毫无意义了。”克里斯一字一顿地说。

    “这么说,你是来消灭阳光的?”皮尔嘴边的笑容依然和蔼真诚。

    “不,我是来除掉那些不敢睁眼的人。”克里斯抬起头,直视着皮尔都眼睛,讽刺的是,这位骑士的双眸里永远充斥着阳光与正义,但他本身却是这个帝国邪恶的本源。

    “希望你可以成功,要知道,即使是刺眼的阳光也仅仅只是能让行人闭上双眼。”

    “而阴影却能让他们永远地迷失。”克里斯微微一笑。

    “撤退。”皮尔轻轻挥挥手。

    在皇宫门口严阵以待的火队士兵利索地收起武器,整齐地从宫门撤离。

    皮尔大步走进皇宫,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

    克里斯缓缓收起两柄战斧,跟着皮尔走进了皇宫。

    出乎克里斯意料,这座全大陆最豪华的宫殿,并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而是以白色大理石为主调的,整个皇宫都散发着庄严与肃穆。

    殿内有一张长桌,贯穿了整个大厅,桌边坐满了帝国重臣——只要这些人一起点头,就可以毁灭大陆上任意一个小型种族。

    此刻,克里斯站在宫门之下,而皮尔向迈尔斯行礼道:“王,是我们办事不力,这位探险者并非刺客,而是来向您提供重要情报的。”

    迈尔斯笑了笑:“是何情报?”

    “是关于传说中的妖剑——赤月。”

    在帝国的那段叛乱史上,一直有关于妖剑的传说:那是一对双生剑,一柄名为赤月,是一柄暗红色的弧剑,拥有着诡异的妖艳和令人窒息的寂寞,出鞘之时便能爆发出巨大的压迫与杀气,而每一次挥舞都富有着舞蹈的美丽和诗意。甚至曾经流传过描写赤月的出鞘时剑气的文字——“风雨欲来走惊鸿”。而另一柄名为墨阳,关于这柄剑传说中并没有过多描写,只是说它与赤月不同,是一柄霸道刚猛的直剑,仅此而已。在传说中,拥有了这两柄剑的人才能掌握最强的精神魔法,而只有一个人曾拥有他们——伪迈尔斯三世之子帕尔顿-迈尔斯。而在他死之后,两柄妖剑便不知去向。

    如今克里斯突然提出有赤月的下落,引起了所有重臣的兴趣,此物在秋锋帝国的影响力不下于失窃的迈尔斯二世的战甲。迈尔斯五世依然淡淡笑着:“卿可上前来。”

    克里斯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支木筒,缓缓走到迈尔斯五世面前,取出里面的一张羊皮纸,在迈尔斯五世面前抖开,“这便是我带来的线索。”

    迈尔斯五世正要仔细端详羊皮纸上的内容,却觉得目光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开始微微摇晃起来。

    “好猛的药!”克里斯猛地抽出背后的两柄战斧,向迈尔斯五世劈去。大将军雷德最先发现了异样,却苦于没有兵器在身(进宫议事的大臣中除了禁卫军之外均不可带兵器)。只好猛地抄起银铸的椅子,向克里斯砸去。与此同时,皮尔惊慌失措地一吼,便将手中的骑士枪掷出,看似瞄准克里斯背心,却不偏不倚地将雷德扔出的椅子撞歪,让克里斯逃过一击。

    大厅里的重臣云集,却一时无法制住克里斯,雷德的攻击失败,盖伊死死盯着克里斯,手里已经抓起了椅子,却迟迟没有出手,他一向是皮尔的走狗,此时想来也是装腔作势罢了。而以总军师古尔特所有文官更是手足无措,慌张地看着克里斯的斧头落下。

    突然,一股强烈的气流将克里斯连人带斧卷退半步,本来正中迈尔斯眉心的战斧也偏了几寸,砍了个空。

    克里斯不及回头寻找,便又是双斧其下,要强取迈尔斯性命。而这次,一阵狂风直接将迈尔斯卷走,向一边飞去。

    克里斯顺着迈尔斯飞走的方向看去,是国师卡隆操控着狂风将迈尔斯卷到身边。

    秋锋帝国的国师卡隆,帝国中学识渊博的睿智长者,大概已经有七十多岁的高龄,却依然精通元素魔法,是大陆上实力最深不可测的大法师。在所有人都没有兵器束手无策时,只有国师卡隆的实力没有受损。他的法力高强,释放大多数中低阶魔法已经不需要法杖的助力,所以平时那根传奇一般的法杖倒更像是普通的拐杖。

    此时他的在场无疑是克里斯最大的阻力。

    短暂思考之后,克里斯猛地双斧旋转相撞,试图用强烈的气流将闲杂人等震退,以发动更强的攻击,可双斧迸发出的冲击波刚刚开始扩散,就聚在克里斯的周围不再向外——卡隆创造的气障已经将克里斯完全笼罩,他的攻势完全被困在其中。“唔……”克里斯感到情况有些棘手,他的口中开始低声吟唱:“阿突突萨鲁……”刹那间,几根粗壮的藤蔓从卡隆脚下破土而出,打断了他的施法……

    夜未央向后几步立定,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君莫笑便随手抄起一根扫把,当做木棍舞了起来。

    对付夜未央的化功大法,需要近身接触的掌法是行不通的,故而君莫笑便使出丐帮弟子中流传的一套哭丧棒法,劈头盖脸地砸向夜未央。

    夜未央毕竟以寡敌众,也不敢过于轻敌托大,此时见君莫笑棒头如雨点一般落下,也急忙向后退去。

    许英眼疾手快,趁着夜未央侧身的空当,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刺出,夜未央本就受到君莫笑与凌虚子的牵制,无法脱身,而华山剑法又讲求剑出奇招,这一招自然是夜未央没能料到的。

    三剑毕,夜未央已经倒在了一边,肋下赫然显现出几条可怖的伤痕。

    夜未央缓缓起身,盯着许英笑道:“我要是没猜错,这是华山剑法吧?”

    许英道:“是又如何?”

    夜未央冷道:“华山剑法讲究奇险,同时也忽略自身防御,这三剑可当真是威力不小,只可惜对付我还差了些火候……”

    凌虚子一挑眉:“别得意的太早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人!”

    话音未落,只听得琴音乍响,仍是华山论剑时那首悲伤的曲调,一条条气刃划破空气,直冲向夜未央面门。离开丐帮的长安分舵之后,何二狗随闲云子一路回到逍遥谷,为了即将到来的华山论剑做准备。

    说是做准备,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做,何二狗原本就不会武功,而像华山论剑这样同好切磋的平台上,自然不能用蚀骨粉来取胜。

    这几天里,何二狗只是一次一次地温习师父交过自己关于武功的所有诀窍。

    幸好他天性聪颖,从事科研多年,记忆力也是十分强悍,本来担心记不住师父传授的武功诀窍,当时在心里多默念几遍,直到现在竟还记得一清二楚。

    短短几天时间过去,很快就到了华山论剑的日子,何二狗告别闲云子,独自上了华山。

    华山派为了迎接各个门派到来的少侠,早早地布置了许多弟子,在山门处迎接。

    众人一上华山就被带去了内堂稍作歇息,吃些点心喝一些水,待得休息调整完毕,就可以自行到擂台处提前集合。

    何二狗稍作修整便去了擂台,这次华山论剑的擂台与何二狗初到这个世界时的那座擂台不同,此台十分宽阔,并没有多高,若是实力相差不大,几乎没有被击落的可能。

    因此规则自然也不再是将敌人打出擂台为胜,而是必须让敌人失去战斗能力或者主动认输,方才算胜利。

    时过午后,各门各派的参赛弟子都已经在擂台处就位了。

    这时,一中年模样的书生摇着折扇,悠闲自在地走上了擂台,此人虽面目苍老,但也说的上是清秀灵韵,潇洒清雅。

    众人的目光都向此人看去,只见此人就擂台中央站定,朗声道:“诸位少侠,我是本次华山论剑的见证人,华山派掌门许松尘。”

    何二狗望着那人,心下奇道:“没想到这华山派掌门竟然是如此一副文弱儒生的模样。”

    许松尘道:“今日诸位少侠光临华山,意在切磋武艺,一较高下,切记点到即止,不可伤了武林同好之间的和气……”

    许松尘正说时,忽然有人轻轻拍了何二狗一下,何二狗扭过头,却见唐骏站在自己身后。

    唐骏笑道:“何兄,好久不见。”

    猛地看到唐骏,何二狗忽然想起在唐门寿宴上,唐远父子为了让大家脱身,独自与烛阴教恶人抗衡,却又毫发无伤地回去,江湖上人都传说他们投靠了魔教。

    帕西独自站在操场上接受暴怒的历史老师给的惩罚,适逢同学们体育课时分,所有同学都在操场上跑步训练,毕竟是国都的高等军校,所以他们的任务一般都异于常人,比如体育课上的热身运动——五千米长的跑步训练,还有诸如挑五十桶水,做一百个俯卧撑等令学生叫苦不迭的任务,但是这次,所有人似乎都有了娱乐的笑柄,能让跑步轻松不少——几乎所有人跑过一脸哭丧状的站在那里的帕西时,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及嘲讽的喝彩。作为班上最差的帕西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早就能够做到腆着一张厚脸宠辱不惊。

    这时,隔壁班的跑步队伍也经过了帕西的面前,在队伍前面领头的还是那个远近闻名的学生明星:安东斯。他是军校上下闻名的第一名的学生,外带高大帅气,成为了学校里所有女生向往的目标。他带头跑过时,帕西班上的女生齐声尖叫起来,就仿佛几千只公鸡一起被杀一样难听。男生们都皱眉,所有人心里都不服气,却又都不得不自叹不如。只有帕西例外,他从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对这种光芒万丈的人咬牙切齿,他对安东斯的只有仰望与羡慕,同时也深知,自己绝不会成为安东斯那样优秀的人。v有一阵子,岳文的注意力才从集市之中脱离出来,他不再停留,而是径直从小路出城入了林。

    何二狗一路紧随其后,也来到了襄阳城后的密林。

    岳文一路走走停停,有时采几朵野花,有时用山泉洗洗脸。

    何二狗就这么一路跟过来,看着他像少女一般,对美妙的大自然充满了好奇,可这些植物在何二狗眼里,只是实验台上的标本——还是提取不出毒素的那种……

    终于,他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不知从哪片草丛里摸出一根钓竿和一只竹篓,看起来是早就藏在里面的。

    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里,从容不迫地甩出鱼竿,开始了钓鱼时光。

    何二狗远远地躲在树后,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心想:“看来这个文公子,啊不,文大叔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个闷葫芦,我跟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发现我,说明武功也不怎么地,我还是快去城里转转吧,何苦在这看这个闷葫芦钓鱼。”

    拿定主意后,何二狗就转过身去,准备沿着原路返回,去城内看看戏,吃点儿点心,晚些便回逍遥谷去。

    可当何二狗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进了树林的深

    安东斯就这么安静地跑过,没有对这些难听的嚎叫做出任何反应,活脱像一个面瘫,只是他的队伍还没有跑远,就有一个老头笑眯眯地站在了队伍面前,学生们时常能在校园的各地见到这个酒气冲天的谢顶老酒鬼,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发福的侏儒,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或许是清洁工,或许是门卫,没有人会在意这些。此刻他却挡在了队伍面前,或者说挡住了安东斯英俊的面容,女生们怒不可遏,纷纷将手头所有东西扔向这糟老头子,什么手帕,怀表,雨伞,铁饼,甚至铅球......

    帕西不得不感叹女生们的残忍与暴力,却看见老头踉跄一绊,走得东倒西歪,竟恰好躲过了女生们扔来的沉重杀伤武器,还顺手接住了一块镶银的怀表收进口袋里。他来到帕西身边,取下帕西两手的提桶,冲帕西做了个鬼脸,对于这个老头,帕西已经是很熟悉了——自己在被罚站的时候总是这个老头准时出现,一身酒气地挤过来,跟帕西讲讲笑话,聊聊女生。眼见着他取下自己的提桶,帕西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看到了历史老师正在气喘吁吁地向这个方向跑来,无疑,自己的偷懒已经被看得一清二楚,这次恐怕是逃不过处罚了。

    正在帕西害怕的时候,只听见历史老师颤抖的声音响起“战,战甲,战甲不见了!“操场上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显然她是来通知体育老师的,但是不仅帕西,就连那些愤怒的女生们也渐渐长大了嘴,完全地解释了”目瞪口呆“这个词。只有安东斯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历史老师,仿佛看一只猴子......下一刻,所有人都向博物馆跑去,帕西回头看看,那个老酒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

    何二狗看看自己和岳文,都是七尺左右的个子,而肖龙这个野熊一样的身材,想来也钻不进那么细小的地方。

    拿定主意后,何二狗看了看身后正在号啕大哭的岳文,突然从背后摸出一团泥,扔到了肖龙的脸上。

    肖龙十分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冷笑,毕竟面前的这两个人都几乎没有战斗力,用这样的手段也只能拖延自己一下罢了。

    “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能跑喽,”肖龙用手抹了一把糊着泥巴的眼睛,轻蔑地说,“趁现在赶紧跑几步吧,看看你们能多活多久。”

    趁着肖龙揉眼睛的空当,何二狗猛地抓起岳文的手,也顾不上自己认不认识路,就向着刚才选定的方向跑去。

    何二狗拉着岳文,岳文一路哭哭啼啼地跟在何二狗的身后,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跑着。

    这条路果然又窄又难走,奇形怪状的树枝四散生长,到处都是,几乎每卖出一步,就会被狠狠地绊一下,甚至被划出一道口子。

    这条小路上的树木,仿佛森林中盘旋的恶魔,参差不齐地伸出它们干枯的手,试图将过路的人留住。

    可此刻何二狗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抓着岳文一路向前跑去。只要能多争取一点时间,他们就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何二狗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不不不不是,何大侠,我真,真没骗你,我我粗人一个,空有一身怪力和三脚猫功夫,原本,原本给人做苦力活过活儿,但是,但是朝廷来的官兵,接管了那一块儿,然后就……把我赶走,还不给我工钱,我我老爹需要服药,我我,实在没办法……就就,加入了铁手团……”

    “嘿,”何二狗没好气地扬起拳头,“还狡辩是吧,我告诉你,你中了蚀骨粉,我就是用拳头也能把你打死!”

    “我……我没狡辩……”肖龙说话愈发困难了起来。

    “那好!”何二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扶起坐在地上的岳文,准备返回襄阳城,“你告诉我你爹住在哪,服什么药,我替你照顾他。”

    “何……大侠能替我……照顾老爷子,那那那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家老爷子多多多病,照顾起来……”

    “少废话!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说。”何二狗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好,好,我家老爷子就……就住在襄阳城后门……门外的一片小,小树林里,屋子旁边有,有一口井……需要的药……有……”肖龙气喘吁吁地说着。

    何二狗打断了肖龙:“行我知道了,这蚀骨粉两个时辰之后不服解药就会心脉尽衰而死,你就在这好好看看风景吧。”

    说罢,何二狗便拉着岳文离开了。

    “可是……我还,没,没说完……”肖龙无力地趴在地上。

    在岳文的带领下,何二狗终于记住了走出了那片树林的路,两人就这样回到了襄阳城。

    何二狗正打算把他送回岳府,忽然想起了肖龙说要杀他的正是岳府的杨主管。

    “你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何二狗看着蹲在一边抠土玩儿的岳文,无奈地说。

    “也不知道这杨主管为啥要杀你……”

    对于杨主管雇人杀岳文的事,何二狗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杨主管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杀岳文一定是有人做幕后黑手。但是岳澜有如此高的声望,又家财雄厚,幕后指使的人难道还能给杨主管更丰厚的报酬?

    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答案,可是何二狗又不敢就这样把岳文送回去,万一自己离开后杨管家又想办法把岳文弄死怎么办……

    翻来覆去,何二狗还是决定先带着岳文。

    襄阳城后门。

    何二狗艰难地扯着岳文一路走过来。

    这一路下来,不论是遇见点心摊,水果摊,包子摊还是卖糖葫芦的,岳文都要停下来,指着一切能吃的东西“咿咿呀呀”好一会儿。

    何二狗一开始还给他买一些,后来发现岳文看起来瘦弱,食量可是一点都不匹配……这一路下来,花了何二狗下山带着的大部分银子。

    到后来,何二狗看见能吃的东西就扯着岳文赶紧离开,可他像个石狮子一样蹲在那里,任凭何二狗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其撼动分毫……

    “祖宗啊……”何二狗哭丧着脸,终于把他带到了襄阳城的后门。

    “来吧,马上就到了。”何二狗冲岳文点点头。

    “啊,啊……”岳文叫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玩全听不懂何二狗在说什么。

    “又来了!”何二狗抓狂地说道,“一路上你已经休息了那么久,还吃了那么多,现在马上就到了,你怎么又要休息啊?!”

    岳文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坐在那里,盯着地上的蚂蚁出神。

    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蚁穴周围数以百计的蚂蚁正在前前后后地忙碌着。

    而岳文却没有注意到蚁穴旁边忙碌的蚂蚁们。而是静静地盯着一只落单的蚂蚁出神,这只蚂蚁拖着一块大大的米粒,正在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似乎是距离巢穴太远,与同伴们失去了联系。

    而此时,它周围的蚂蚱,独角仙等其他的虫子都远远地靠了过来,在它周围盘旋着,似乎都在觊觎它带着的食物。

    那只落单的小蚁加快了脚步,带着比自己大几倍的米粒,艰难地爬着,可这不怀好意的包围圈还是逐渐地靠近了……

    何二狗看着这些蚂蚁来来回回半天,自觉有些乏味,便拍了拍岳文的肩膀:“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看一会儿就要下雨了,赶紧走吧。”

    岳文抬起头看着何二狗,呆呆地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跟着何二狗离开了。

    可在他起身的一刻,这一只落单的小蚁,连同其他“强盗”们可怜的包围圈,在不经意之间,一齐被踩得粉碎……

    又过了一阵子时间,终于,何二狗和岳文来到了那片小树林,那间小木屋。

    何二狗打量着这里,这间茅草做的屋子看着实在亲切——简直和逍遥谷的一样破,甚至更破一点。“姑娘?”女子愈发变得面红耳赤,“啐!你哪只眼睛看得见小爷是姑娘。”

    说此话时,这语气中的英气却又重新找回了七分。

    何二狗不禁一愣,这明明就是一个姑娘,偏要说什么“小爷”。他细细地看了看这女子身上的衣着,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女孩脸上干干净净,也不见胭脂水粉,衣着也是一身武衣,暗淡色彩,周身上下不见半点装饰,再观其束发,也是刻意做成男子模样……

    “女扮男装?”何二狗恍然大悟,不禁脱口问了出来。

    “呸!”那女子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什么女扮男装,小爷乃是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不像你,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地藏在这里,有何意图!”

    “我……”何二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试图顺着她说,以叉开话题:“这位公子,刚才是在下有眼无珠,在下逍遥谷何二狗,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何二狗?”那女子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你便是逍遥派大弟子?”

    “正是在下。”

    何二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惊讶什么劲儿,我难道不像吗?

    可下一秒,姑娘便开口说道:“看起来不像啊!”

    何二狗扶额道:“那……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尊享大名说不上,我叫骆惊弦,江湖游侠是也。”

    何二狗心里暗自好笑:“哪有江湖游侠说自己是江湖游侠的,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名字,恐怕也是她自己起的化名吧。”

    何二狗见岳文的事情也算暂时安顿好了,此刻在此也无事,不如和这个“公子”聊聊,就当赔个不是。

    想到这里,何二狗便拱手道:“这位公子,可愿与小弟去醉霄楼一叙?”

    骆惊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房间在树林最茂密的地方,似乎是刻意藏起来一般,距离房间大概五十步的地方,座落着一口水井,看样子,这里就是肖龙说的地方。

    何二狗轻轻地走到屋子的门口,朝着门缝向里看去,果然,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躺在屋里,紧闭双眼,似乎是痛苦的神色。

    何二狗不禁有些唏嘘:“不管游戏还是现实,果然每个人都不易啊……”

    突然,何二狗感觉胸口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感,就像被人在心里点了一把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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