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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飞机从卡尔兰到波兰顿，需要2个小时。波兰顿的南海岸到圣德兰的夏马尔港，中间是70海里的对角海峡，坐快艇，约70分钟。早晨7点出发，中午11点，赵西和和贝拉就到了夏马尔港。下着雨，海岸线上没有游客，只有海水的咆哮，一遍遍冲刷着海滩……
30分钟后，俩人乘坐出租车来到了麦迪卡尔。一个乡土气息的农村小镇。
应赵西和的要求，贝拉现在是一位波兰顿女孩，一头时髦的蓝色大波浪卷发。她的五官，在本地人审美上，属于天仙级的美女。身材也靓丽，小短裙下是一双白嫩嫩的长腿……迷人。
“美丽的小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镇政府里一帮色眯眯的工作人员，围拢上来，争抢着搭讪。
“先生，这个华裔男人在哪？”贝拉举着一张红蝙蝠的照片。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答道：“他叫鲍夫，一位华裔魔术师……”省略废话300字，末了补充一句，“一年前，他死了。”
死了……
小镇上就一个教堂，顺着小河一直走到桥口，就是了。教堂旁边是一座小小的陵园。
花了俩钱，雇人挖开了“鲍夫”的坟。
裹尸布很完整，但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散发着浓郁的臭味。赵西和强行克制着呕吐欲，和辣眼睛的臭气，在腐尸上翻找着……最终，在腐尸脖子上找到了一条核桃吊坠。
尽管上面浸满了腐臭，依旧可以嗅到鲍夫残留的体味，和丙类变异人特有的一丝烂橘子皮味。
难道这货真的死了？
赵西和不信，也不甘心，从腐尸头部撕下一块保存比较完好的头皮。拿到树下吹风，用风带走上面的腐臭气味。然后在用鼻子去嗅……依旧很臭！
风风……这个人的体味，绝对是本地白人。和核桃吊坠上的体味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货为了躲避追杀，制造假死，挺狡猾啊。”赵西和冷笑。
“那怎么办？总不能，你用鼻子把整个圣德兰搜一遍吧？”贝拉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
“说谁是狗呢？！”赵西和用手指狠狠给了贝拉一个脑瓜崩。
赵西和带着贝拉去了圣德兰堡，拿着波兰顿王室颁发的“探员证”，去找移民局。告诉他：五年前，有两名华裔试图谋杀我们的伊丽莎白女王。这个案子一直未破。有情报显示，他们目前藏匿在圣德兰。我是奉命前来调查这起案子的，希望你们配合。
“哦……”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满脸怀疑的看着手里的探员证。
见状，赵西和赶紧把贝拉拽过来，非常严肃且隆重的介绍道：“这位是贝斯顿男爵小姐，伊丽莎白女王的侄女。”
果然。
“你好，贝斯顿男爵小姐。”移民局的工作人员赶紧起身，冲贝拉弯腰行礼。
“你好。请问，我们的证件有什么问题么？”贝拉温婉的笑着问道。
“不就是两个华人么，没问题。”
你妈，什么叫不就是两个华人么？！！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
赵西和想暴揍这货一顿。
通过档案显示，最近5年来在圣德兰停留超过半年的华裔，有72人。这72人中，已经明确离开的有40人。也就是说，目前能够调查的，还有32人。
“如果没有伊丽莎白女王和我们外交部签发的命令，只能你们自己去调查。”移民局不想派人协助。
“这就很感谢了，谢谢。”贝拉弯腰行礼。
接下来一个星期，赵西和带着贝拉跑遍了整个圣德兰，把这32个人一一调查一遍。当然，随便找个理由，说几句废话，只要能靠近他们，用鼻子一闻就可以了。
可惜，没有。
“老大，怎么办？”贝拉用手揉着自己的腿，面色很憔悴。
赵西和翻着眼思考了一番，忽然一拍大腿：“我们可以调查混血儿啊？！”
“哎……”贝拉一下子瘫软在地。
档案显示，圣德兰目前生活着5名华裔混血儿，3男2女。有管道工、汽修工、端盘子的……混的最好的是一位叫莫米·斯特林的女人，她是圣德兰颇有名气的女画家。
位于圣德兰堡城角的位置，有一家斯特林画廊，是她的私人美术馆。门前停着一排车，看上去生意很火爆的样子。
画廊里的设计色调清淡，和墙壁上悬挂的大大小小40多幅油画，相得益彰。宽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角落里有布艺沙发，放满了书籍的书架，可以阅读、撸猫、喝咖啡。很有情调的一个地方。
赵西和刚一进去，就嗅到了一股烂橘子皮味。
哈哈，小瘪三，原来你躲在这里。
“你好，我叫莫米·斯特林，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的到来。”画廊的女主人走过来，冲贝拉和赵西和一一行礼。这是是一个长相精致，温婉大方的女人。
嗯……她身上虽然有烂橘子皮味，但是是被浸染的，不是她本人的体味。
“有什么问题么？”莫米有些惊讶的看着赵西和。
因为，赵西和像狗一样，抽着鼻子，在一幅幅的油画上，嗅来嗅去。
“莫米小姐，请，我想和你谈谈。”
“好。”莫米走到角落里，坐在沙发上，满脸狐疑的看着赵西和。
“这些油画，是你画的？”
“是啊。”
“莫米小姐，撒谎不是个好习惯，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不要把自己无辜的卷到一起案子里。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可经不起监狱里的折磨。”赵西和把探员证拿出来亮了亮。
莫米的脸色白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慌乱，尽管她掩饰的很好。
“我们耐心只有一分钟。”贝拉看了下腕表。
行，这小妮子的演技越来越好。
莫米开始喝咖啡，一口接一口，杯子微微颤抖着。末了，她俯下身，娓娓道来：“毕夫是我男朋友，他得了病，怕见阳光，每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画。是的，他人有点怪，可他很温柔，对我很好，对小动物也很好，经常会把剩饭拿去喂窗外的流浪猫和小鸟……我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情来，也许你们弄错了……”
毕夫……
“我想和他谈谈。”赵西和打断了莫米的讲述。
“嗯……他胆子很小，请不要吓到他，可以吗？”莫米满脸的担忧。看来，莫米很爱这货。
他胆子小？他没有吓到你，已经不错了。
可赵西和嘴上却说：“放心，我们不是粗鲁的人。”
当赵西和跟着莫米来到毕夫的画室时，画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毕夫……”莫米在院子里找来找去。
画室里很凌乱，到处是纸张和染料，空气中充斥着辣眼睛的化学原料气味。纸张、画笔、衣服、鞋子、地板、窗帘，到处沾染着烂橘子皮味。这个毕夫，就算不是红蝙蝠，也是变异人。
是变异人，就归规划局管，归老子管。这是联合国赐予的权力。
“毕夫出去了，电话没拿，我们等等吧。”莫米坐下来时，用脚把一样东西往床下踢了踢。
那是一条黑色皮鞭。
尽管莫米穿的长裙子，几乎完美的遮住了身体，可赵西和依旧看到了她脖子、手臂、脚裸上，有一条条伤痕，新的旧的，交错重叠在一起。
“他为什么要包庇一个虐待狂？”赵西和忍不住问。
“哦……”莫米愣住了，接着，眼睛红了。她低下头，没有回答。可这已经说明赵西和猜对了。
“莫米小姐，你这不叫爱，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你病了。”
“我没有！！”莫米忽然抬起头，歇斯底里的喊道。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眼神狂乱，手脚发抖。
“啪！”赵西和起身给了她一耳光，莫米马上安静下来。她就像温驯的小绵羊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没有，你已经习惯被欺凌。这是病，得治。”
莫米再次低下头。
“你怕他，对吧？”赵西和捏着莫米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赵西和不是吃饱撑的，小时候，父亲每次醉酒后暴打自己，以至于，哪天醉酒没有打自己，就感觉自己没有安全感。已经贱的需要被揍一顿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这种卑微的地步。后来，在小姨的帮助下，才重新建立了起健康的人格。
这段痛苦经历，让他至今难以接受和回忆。
所以，他现在非常同情莫米。
“先生，他经常把捉来的猫和狗，解剖，分尸，一样一样拿给我看，我怕他，他说，要是我背叛了他，他也会这么杀我……求你，救救我，先生，救救我……”莫米奔溃了，跪在地上，抱着赵西和的双腿，放声大哭，苦苦哀求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
贝拉双手捂嘴，惊呆了。
“不许哭！”赵西和又是一耳光，莫米马上就安静下来。
“现在，你是安全的，因为我可以保护你。毕夫，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我杀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你放心，这个案子和你无关。毕夫是个杀人犯，我抓他回去，是枪毙了他。那样，你就永远安全了。”赵西和拉着莫米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用坚定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她，给予她力量。
莫米再次流泪，不过，情绪稳定多了。
5分钟后，她终于说实话了：“如果他不在画室，就是在酒馆。”
“你不用进去，在外面指给我就行，可以吗？”
“可以。”好半天，莫米才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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