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梦 境

哲学家弗洛伊德曾说过日有所想，夜有所梦。牛根生迷迷糊糊中进入梦境，梦中见到一只会爬的时钟，墙上挂着达利油画《记忆中的永恒》。梦中陀飞轮滴答滴答分针时针在转动，蒙娜郦莎长出胡子，霍金坐着轮椅坐宇宙飞船穿过时光邃道，进入黑洞，一本《果壳中的宇宙》迎面飞来扑打在牛根生的脸，爱因斯坦，希特勒，埃及艳后，慈禧太后，一个金光闪闪的棺材，迎面打开，发出迷人万丈光茫？

    梦成了窥探人内心一面境子，是另一种虚幻却真实人生体验，牛根生呆若木鸡，面无血色，一照镜，脸色苍白，双眼白睁，眼前自己到—坟地，前面有四个打扮格子花衣四丫环抬一大花轿，轿上那小姐打扮女子莞尔—笑，口红涂得腥红，霎时，—阵阴风吹来，我打—个冷颤？那女子与四丫环脚尖不踮地飞入山前一芳草凄凄坟冢，坟上碑文:石秋韵之墓!牛根生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那坟墓裂开，飞出一双黄色蝴蝶，头却是那女子，还有一个竟是自己？牛根生上前捉那蝶，却—脚踩空，跌进那口黑膝膝的棺材，里面有一副白骨女额颅!凹入的鬼眼发出绿绿的幽光？口中吐出两个疆尸虎牙!

    "我的妈呀，救命啊？"牛根生呼天抢地，但效外静得可怕，月色惨淡，远处几只野狼对月午夜嚎叫，撕心裂肺，杰克逊《慄颤》音乐平添几分诡异神秘。牛根生一路狂奔，但怎么也跑不出那梦境？一个绿色独眼巨人追来，抱起牛根生纵身一跃跌下万丈深渊。

    牛根生半梦半醒中，只见满天繁星，耳畔响起女童唱《虫儿飞》，"虫儿飞，花儿醉，一双—对才完美……"那歌声哀惋凄美，让人听了汗毛竖，夜空更静得可怕。路边几只蛤蟆跳跃，一群黑蝙蝠嗖嗖飞过，血红牙齿狰狞獠啸。

    —道士摇风铃，口中念:起!有八个尸人跟着臭道士跳!那是茅山赶尸人，牛根生见状，大气不敢出。"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显灵，阴人赶路，阳人回避？"

    "风干物燥，小心火烛？"牛根生轻轻对那打更佬说:是小心火触!那打更佬掉下灯笼与铜锣拔腿就跑!鬼啊!牛根生丈二摸不着头？我有这么恐怖可怕吗？一摸自己的头，我的天哪？我的双眼怎么长在双乳上了，自赤膊上阵，—看左手怎么又长了第三只眼？一扭双耳怎么尖尖有点似外星人，我姑奶奶你大爷的，一摸裤裆好像女人三八大姨妈来了？囗中生出一个没有眼鼻的球状物体，头发只有三根毛，牛根生知道自己撞鬼撞邪了。

    梦中虚幻缥缈，烟雾缭绕，—个人头五眼螃蟹人把我带进—沼泽地，那洞水亮亮湿漉一片，酷似武则天仙人洞，刚进那洞，头上飞瀑玉泻，两岸芳草凄凄，落英缤纷，几只蝌蚪水中畅游，一只青鸟琢入口中，天上月亮倒映水草深处，岸上坐着—个和尚，竟掬水月在手？牛根生像水—样虚无缥渺，竟忘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施主，快快请回，此风月烟花之地，非久留之地也!"那和尚用手轻轻—推!

    牛根生刚才梦境还历历在目，回头一看，那有仙境，全是破败垃圾腐臭之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古镜书写四篆字:风月宝鉴。牛根生听到雄鸡一唱天下白，自己衣衫不整坐在窗椽，闰儿正睡得香甜，妻龙春风睡得太沉跌下床底还打呼噜汗声。牛根生知昨夜又梦游了，真不可思议？那梦境怪荒诞阴森离奇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