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蛇夫盈门 > 第79章:谁的青春里没遇到过几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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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川南对我真的太残忍了,是他蛮横的将我拖进他的世界中,一步一步的让我习惯在他宠溺的怀抱里,可是转眼,毫无征兆的,他却又将这份温柔宠溺给了别的女人。

    吴永康说,他们半个多月前发现蛇蛊一族的余脉,在追查的过程中,大概在四五天前,发现柳川南与蛇蛊一脉有了纠葛。

    四五天前,也就是柳川南刚刚搬到湘西的那几天,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就跟我提,或许在苗疆,还有属于我们蛇蛊一族的部落存在。

    他那个时候是无意提到这点,还是已经跟蛇蛊一脉取得了联系,故意引导我往这方面靠拢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从一开始靠近我,是不是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最坏的可能,就是他真的想把我当成青绡的一个替身,让我替青绡扛下五毒教余孽的算计、攻击,等到太平盛世之后,再一脚踢开我。

    可是回想着这几个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又觉得他不像是那么会演戏的人。

    慢慢的,我又想到这几天他的反常,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人回来了,又会莫名的发呆,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气神,也不怎么跟我亲热。

    我以为他是累的,现在想来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他是陪别的女人累的吧?

    ……

    哭也哭了,伤心也伤心了,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谁的青春里没有遇到过几个渣男?

    柳川南应该算是渣男吧?

    生活还得继续,而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不能待在别人的羽翼下苟延残喘一辈子的。

    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很多。

    我到底是不是蛇蛊传人?我身上的胎记和血液跟蛇蛊传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关联?

    我想应该是有的,因为我的外婆以及她留下来的羊皮卷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即便我不是蛇蛊一族的核心,但是我也跟五毒教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

    所以自保是必要的,没了柳川南,我该拿什么自保?

    吴家吗?

    大抵也就只有吴家可以保我了,否则,我可能唯一的出路便是配合墨白,跟他们沆瀣一气,我宁愿死也做不到这样。

    想到墨白,我就又想起了徐有卿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以及她的话,也不知道医院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直到吴巧云推门走了进来,我看向她,她惊讶的看着我,随即数落道:“你说你这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叫我,怎么样,睡一觉饿不饿?”

    我点头:“饿,很饿。”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她说着便要出去,我拉住她,“我先洗个澡。”

    ……

    等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样饭菜,吴巧云找来电吹风帮我吹头发,我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只春卷慢慢的吃着。

    “你发质真好,乌黑发亮的又浓密,很好做发型。”她笑着说道。

    “从小外婆就用茶油帮我洗头发,现在长大了,自己懒,反倒没这么讲究了。”我一边吃一边搭话。

    “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咱们的青春不可能常驻,能对自己多好,就对自己多好,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吴巧云这么说,大抵也就是想要劝我不要太在意柳川南背叛我的事情。

    “你才二十岁,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年纪,就得睁大眼睛,找一个跟你有共同背景,能跟你聊得来的男生在一起,这样以后过一辈子,永远不怕没有话题聊。。”吴巧云接着说道,“柳川南那个人,也不是不好,只是你跟他在一起,总觉得不搭,无论是家世、年龄以及奋斗目标上来说,都不搭。”

    “这个世界上,跟我搭的人估计也不多。”我苦笑一声,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轻易去触碰爱情这条线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在别的地方可能难遇到,但是在苗疆可不一定了。”吴巧云欲言又止,然后笑着打哈哈,“你看我都在说些什么,咱们小茶年纪小,不急着谈这些事情,对不对?”

    “嗯,不谈。”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对恋爱这种事情,怕是很难再提起什么兴趣了。

    吴巧云皱了皱眉头,心疼的看着我:“这些无妄之灾不应该你去承受的,小茶,安心的在围屋住着吧,你会快乐起来的。”

    “可是医院那边……”我终究还是有点放不下,可是一想到回去医院,又可能遇上柳川南,就又有点排斥。

    “我已经打电话跟院长沟通过了,卿卿很快就会回去上班,那边的事情你暂且不用管。”吴巧云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一点。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我便埋头默默的吃着饭,吃的很慢,却也很多,吃完了还是没什么精气神,吴巧云便让我回床上躺着,给我找了几本书,让我看着解闷。

    我看了几眼,看不进去,把手机拿出来,想追追剧,打开来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插上电,等了一会儿,打开,顿时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涌了进来,夹杂着一些短信。

    未接电话的号码,大多都是柳川南的,有十几个,也有两个是墨白的,短信只有一条,是柳川南发的:你人呢?

    只有三个字,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像是在嘲讽我似的。

    他在外面跟人勾三搭四,回来发现我没了,就只问了这么三个字——你人呢?

    连追问都懒得发了。

    你人呢?不回答。那好,那就是搞失踪,不回来了。这样正好,省的我去摊牌,闹得不愉快。正好给我们腾地方……

    我脑子里面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善良啊,为什么不去争不去闹,而是选择做缩头乌龟,这样躲着自己慢慢疗伤?

    就算争不过抢不过,最起码得挠他们一个大花脸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不是吗?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幼稚,断就断了,干净一点,何必再揪扯不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本来想直接将柳川南的电话号码都拉黑的,手指在那个号码上面悬了很久,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算了吧,就让它安静的躺着吧,慢慢的,兴许也就彻底忘了。

    ……

    就这么过了两天,风平浪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躲在自己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吴永康实在忍受不了了,冲进我房间将我拉了出去。

    “你干嘛?”我用力甩开他,转身又想回房间,“我累得很,好不容易能休息了,你别折腾我好吗?”

    吴永康追上来,又拉住我:“我带你出去玩。”

    “我不想去。”直接拒绝。

    “我师父回来了,带你去见见他老人家。”

    吴永康这么一说,我立刻顿住了脚步,他的师父是很厉害的蛊师,至今我还没见过,他前段时间不在苗疆。

    要是见了这蛊师,说不定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事情来,我便点头:“那走吧。”

    “我就知道这一招对你管用。”吴永康乐呵道,“我师父家离围屋不远,我骑摩托车载你过去。”

    说是不远,但是也隔着两个山头,摩托车颠簸的特别厉害,我只能用力的抓着他的衣服,叫他慢一点开。

    “我衣服都快被你抓烂了,你就不能抱着我的腰?腰又不会断!”他没好气的说道。

    我撇了撇嘴,没搭话,结果又是一个颠簸,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从摩托车上脱离了开来,下意识的便抱住了他的腰,就听到他一声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我是你哥,还能把你怎样?”

    “谁能保证你的品行?”说归说,为了防止被颠掉下去,我手上却没松。

    好不容易到了寨子里,地面平坦了下来,摩托车一直开到寨子顶头,在一座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那宅子青砖红瓦,很大,看起来特别气派,朱漆大门,上面扣满了铆钉,吴永康架好车子,上前敲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入眼的便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虫子的尸体,有人在打理。

    “这么多毒虫。”以前外婆也养蛊虫,但是规模比起这个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了。

    吴永康带着我从边上绕过去:“别碰这些东西,说不定没注意就被什么毒家伙染上了。”

    我点点头,心里面明白,这些毒虫虽然死了,被晒干了,但是说不准是不是用来配制哪种蛊的,不能掉以轻心。

    穿过那块空地,后面便是一道圆门,穿过圆门,正对面便是气派的正屋,旁边左右是厢房,正屋的后面还有院子。

    吴永康带着我直接去正殿,看房屋外面很阔气,但是跨进高高的门槛,我愣住了。

    房屋里面直接就是水泥墙,连大白都没刷,摆设就更加简单了,很多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老物件,桌子上面什么茶水用具都没有,倒是正堂上供着一方牌位,那牌位黑漆漆的,上面描着的金漆大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吴永康走上前去,点了三根香,冲着那牌位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里面,我跟在后面,看他做完,出于礼貌,便也上前去拿香,想着祭拜一下。

    结果三根线香刚抽出来,身后便传来一声咳嗽,吴永康已经叫道:“师父,我来看你了。”

    我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深蓝色的粗布麻衣,脚上是黑布鞋,手纳的千层底那种样式。

    他在盯着我,然后走上前来,将我手里捏着的线香抽掉,放回供桌上。

    我当时很尴尬,这是不准我上香?

    “师父,你干什么啊?小茶要上香啊。”吴永康也是不解,语气里面含着一股埋怨。

    老者点头:“我知道,但是她不可以上,我这庙小,受不起这一拜。”

    他声如洪钟,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看起来特别有威严,所以一时间我不明白他这话是陈述句,还是反语。

    吴永康皱了皱眉头:“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好说。”他又看向我,从上到下看了一圈,“白静眉的外孙女?眉眼之间倒真有几分相似。”

    说完他背着手,往侧室走去,吴永康连忙拉着我跟上,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这人认识我外婆,并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跟我外婆很熟悉。

    侧室里面也空空荡荡的,靠里面摆着一张竹床,上面整齐的叠着一床小被,怎么看睡在上面都不会舒服。

    床头立着一方木柜,柜子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的,是各种小瓮,不用看,里面肯定是各种蛊虫。

    除了这两样之外,就只还有一张圆桌,老者领着我们在圆桌旁坐下,有人送了茶水进来。

    “师父,你这次出门,走了好多天啊。”吴永康说道。

    “有事找我?”老者问道。

    吴永康摇头:“最近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目前还不用劳烦师父出手。”

    老者点头,转而看向我:“听说吴家认了你这个干女儿?”

    我点头:“是的。”

    “你会什么?”他不客气的问我。

    我一愣,眉头紧锁,觉得这人真的是太不礼貌了,这么问我,是讽刺我吗?

    吴永康赶紧解释:“你别多想,我师父就是直接问,并没有什么引申义,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我这才释然,然后说道:“我只会一些皮毛,没什么真本事。”

    “倒也坦荡。”老者摸摸胡子说道,“只是可惜了你外婆一身的本事。”

    “外婆不想我对蛊术有太多的涉猎,所以我也没得到她的真传,的确可惜。”我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走。

    “矫枉过正,她现在在九泉之下,肯定肠子都悔青了。”老者转而问我,“那你想学吗?”

    “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吴永康,笑了笑,“恐怕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吧,我已经被人盯上了,安不下心来的。”

    老者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强求,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吴永康问道:“师父,你不会是想收小茶为徒吧?”

    老者瞪了他一眼,我有些尴尬:“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白静眉是你外婆,在蛊师这个圈子里,便没有你不配的事情,我也不强人所难,你年纪大了,收不收关门弟子都一样,只是一个形式罢了。”老者说道。

    我还在想这话说的在理,吴永康却拍了我一下:“愣着干什么呢?师父说要收你做关门弟子,还不敬茶拜师?”

    我诧异的看着吴永康,又看了一眼老者,然后端起茶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老者的面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话电视上看过很多遍,说的很溜,老者也没为难我,接过茶杯咕嘟一口将茶水喝光,然后虚扶我一把,我站了起来。

    “收你这个关门弟子,我也没精力教你太多的东西,我要的只是一个名,懂吗?”老者看着我说道。

    我不懂,吴永康笑道:“师父,你就别装了,到底是你要名,还是想给小茶正名啊?”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其实收我做徒弟,百害而无一利。我本身就是个麻烦,以前我无依无靠,对方也只会直接对付我,然而我现在成了这老者的关门弟子,那么,他的这整个门派便是我的坚强后盾,而他们则要承担起我会带来的所有风险。

    而在蛊师这个行业里,黑老三草九姑绝对是佼佼者,搭上我,也就是主动向他们发起挑战了,这种做法,其实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者睨了吴永康一眼:“以后你就是她的师兄了,该教的你来教,她的人身安全也由你来负责,但凡有一点闪失,主动来我这领罚。”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你自己不教,还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吴永康怒了。

    “没有,如果你嫌我这个师父不好,我可以清理门户的。”老者毫不客气道。

    他说话的时候,面色颜色,一本正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又有点让人忍俊不禁,感觉性格应该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难以相处。

    吴永康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想让我帮他说说话,我装作没看到,心里面却在盘算着别的事情。

    眼前这一位,能够被吴家器重,选给吴永康做师父,可见他在蛊术界的威名还是响当当的,又跟我外婆是旧相识,那么,他懂得的蛊肯定相当多,研究也很透彻,现在我成了他的关门弟子,很多问题应该是可以跟他刨根问底的吧?

    时间久了,混熟了,肯定可以,但是现在,我估计不可以。

    但是按照他刚才的话音来看,他对我,是想采取放养政策,所以我不主动问他,可能他也只是养着我,并不会教我太多东西。

    我犹豫着,最后还是问道:“师父,您跟我外婆是好友吗?”

    “我们怎么可能是好友?”他毫不避讳道,“有一个词叫做‘文人相轻’,我们蛊术界的,凭手艺吃饭,也是这个样子,谁能希望别人永远比自己高一个头?所以大家暗地里面都在较劲,我也是。”

    “我跟你外婆差不多大年纪,她早早便在蛊术方面有了很大的建树,而我却一直籍籍无名,那时候年轻气盛,即便是她就住在吴家,我跟她也是不对盘的。”

    “后来她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几十年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我慢慢的却开始后悔起来,也曾到处查询她的消息,一直无果,后来便放弃了,却没想到四十多年之后,你竟然来到了我的面前,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你外婆一般。”

    “哎,我们本可以做一对惺惺相惜的老友,最终却天各一方,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者不住的摇头,很是惋惜,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你们白家人也挺可怜的,生来便受蛊毒的折磨,老天爷对你们不公。”

    “您知道我身体里面含有蛊毒的事情?”我问道。

    “对于我们老一辈的苗疆人来说,白家的秘密,并不算是秘密,而对于很多心术不正的蛊师来说,你们白家既是挑战,又是机遇,得到了你们,便有可能掌控整个蛊术界,所以丫头,你的小命很值钱啊。”老者语重心长道,“丫头,坚韧的活着,说不定哪天便有奇迹发生,别怕,有人想害你,但是也有人在你身后默默的帮着你,以前你外婆将你收着藏着,如今你闯入大家的视线,我们便不会坐视不理。”

    这一番话说的我特别感动,比起吴家的帮助来说,我更需要这样的,真挚诚恳的,实打实的承诺,我感觉自己像是找到了组织了一般。

    斟酌再三,我还是决定开口问我想问的问题:“师父,我血液里面隐藏着的秘密,您是知道的,对吗?”

    “很多蛊师追杀你,为的不就是你血液里面隐藏着的秘密吗?那可是能够一步登天的好东西啊。”老者的回答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继续问道:“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血液里面隐藏着金蚕蛊的遗传因子,可他们又说我是蛇蛊的传人,可是我从我自己身上根本找不到一丁点关于蛇蛊的东西,这两种蛊本身也是不可以共存的,对吗?”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是蛇蛊的传人?

    青绡的出现,让我对周围一切的认知都发生了改变,或许她是蛇蛊传人,遗传了蛇蛊,而我并没有。

    “是不是蛇蛊的传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流着苗疆蛊族白家的血脉,这就足以让整个蛊术界疯狂了,丫头,我听你的语气中似乎还含着某种侥幸,那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别轻易给你外婆丢脸。”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还想问些什么。

    他看起来也不想再继续多说下去了,吴永康跟他随便聊了聊,我们便准备离开了,来日方长。

    吴永康带着我在寨子里面转了一圈,让后继续骑着摩托车带我回去。

    有了来的时候的经验,我不敢再撒手,主动掐住吴永康的腰侧,生怕自己被颠下来。

    还没到围屋门口,就看到有人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围屋里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吴永康低咒一声:“艹,他竟然敢找到我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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