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王者荣耀之三境 > 第138章 撕裂牢笼,尸魔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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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杀伐声乱的广阔平原,面朝西北方向直去一里地,是一片绵延山脉而下的热带丛林。树木林立,花草丛生。

    在今日之前,这里只是一片寻常的野外丛林,有着一如既往的宁静,但是在今日的夜幕垂下时,从林深处的腹地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只野猫伏身在树木的交错处,借着漆黑的夜色掩盖住自己的身影,不敢发出一丝动静,只是瞪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凝望着声势动荡的丛林腹地。

    在它的前方,高大的树木一根根断裂,倒塌,残枝败叶落满一地,宽阔的平地上四处零落着巨大的坑洞,坑洞之外,更是布满了地面崩裂的层层裂纹。

    而皮肤黝黑,一身劲甲的女人正紧握着千斤重的大铁锤,在满是裂纹的地面上擦出火花,带起一片风尘,野蛮地横冲而出。

    “狂飙突进!”钟无艳低吼一声,双臂力量涌动,双脚弹地一震,整个人便拽起重锤,向前方疾冲而去。

    在另一边,赤裸上身,双臂重甲的男人抬起双拳在胸前有力地一碰,发出震耳的声响,而后抬脚猛踏地面,震起一圈尘埃,同时身体前突,像只蛮牛一样冲出。

    “豪情突进!”廉颇大喝一声,举起两只装备重鳌腕甲的大拳,气息一沉,便用整个雄壮的身躯顶着一股巨力强悍地冲去。

    钟无艳与廉颇,重锤与重拳,两股强悍的力量像两只陨石流星般凶猛地对冲而去,硬碰硬的对决,谁也没有一丝犹豫,谁也没有一丝畏惧。

    于是两道凶猛的身影迅速地相撞,悍然挥出的千斤重锤与重鳌腕甲在刹那间碰撞一处,爆发出惊人的震响与激荡的能量。

    沿着锤与拳相碰的地方,狂暴的能量波激荡而起,荡起一地风沙碎石,震裂了两人脚下早已布满裂纹的地面。

    “哈哈哈!畅快!女豪杰,你的锤子果然够份量。”廉颇撑着滚热的面庞,看向面前举着重锤的钟无艳,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扬声大笑。

    “少废话!你他妈还越打越高兴了是吧!再接老娘一锤!”钟无艳横视对方一眼,抬起大汗淋漓的面庞,斥骂道。而后她翻手一举铁锤,再次向着廉颇悍然锤下。

    “好啊!再来!”廉颇豪迈地大笑着,鳌着刚硬的脑袋一举左臂重拳,就用巨大的重鳌腕甲硬击上了再次落下的重锤。

    离开了陵城外平原的正面战场后,廉颇与钟无艳就来到了这片西北方向的热带丛林,没有了旁人士兵的顾忌,两人开始尽情地宣泄强大的力量,在丛林腹地里肆无忌惮地大打出手。

    虽然他们的实力尚且不及项羽与白起那样的强大恐怖,自身也没有太多变化多端的招式有且尚有的就只是一身力量。但就是那霸道而蛮横的力量,让他们的对决变得更加简单纯粹,硬碰硬的战斗,纯粹的力量碰撞。

    于是当重锤与重拳一次次冲撞打击,对四周的花草林木甚至大地都造成了直接的力量破坏,而后在他们的一番决斗之后,整个丛林腹地也就变成了夜下的狼藉之景。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决斗却依然未结束。

    一击硬撞之后,廉颇和钟无艳彼此向后退开了三步距离,沉身于地,重重地喘息着。虽然他们都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无论钟无艳还是廉颇,手中的重锤与紧握的重拳都仍然在蓄积力量,时刻准备着下一波的冲撞。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称心的对手了!那锤子真够份量啊。”廉颇将装备重鳌腕甲的双拳顿在地上,涨红了脸庞,用力地喘息着空气,同时抬起目光,凝视着前方的钟无艳。他心里是真的很畅快,自从三年前嬴政登帝后,内国局势大变,为了护住一方水土,他始终镇守于白骆城中,保护着城民百姓。

    虽然这样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也守护了一方城市宁静,但是对廉颇而言,这样的生活却实在太窝囊太憋屈了。

    面对家国危难,七尺男儿一腔热血,谁不想举刀而起,杀敌护国,更何况像廉颇如此豪情万丈,执重忠义执人,就更是烈志难平了。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为了保护住白骆城的人们,他不得不窝囊地守在城中,等候时机。

    这三年来,廉颇已经忍了太多太多了,他那一腔沸腾的滚热的血,几乎都要把自己烫死了。

    直到机会终于出现,在接到项羽发出的英雄集结令的那一刻,他廉颇是毫不犹豫地踏上孤旅,赶赴战场。

    而现在,在这场将影响整个国家命运的战争中,他又正好遇到了一个逞心如意,能让他全力以赴的敌人,这岂不是人大感畅快吗!

    廉颇感到自己憋屈了三年的热血与烈志都要在这一刻尽情爆发。因此,纵然大汗淋漓,四肢疲累,他也要紧握双拳,豪情进击!

    但另一边,钟无艳的心情可就没廉颇那么好了。

    “他妈的!”钟无艳凝皱着眉头,恶狠狠地愤视着体格雄壮的廉颇,嘴中重重地喘着粗气,而她心里,却是飞过千万句的“粗口”。

    “他妈的!他妈的!这破烂玩意怎么这么能抗,老娘这么重的锤子还砸不死他了是咋地。”

    “打了一下午,老娘他妈的手都震酸了,你居然还一脸亢奋的!真是,真是他妈的要气死老娘了!”钟无艳在心里疯狂地斥骂着,其实最开始她是直接张口就骂的,响亮的声音几乎贯穿从林,但是打了一下午,她也吼了一下午了,嗓子早就哑了,再也吼不出声,所以才在心里愤懑。

    但是在心里骂终究是不如口吐脏字来得痛快啊,所以钟无艳就越打越气,越气就越想锤死廉颇,可是打了这么久,他俩除了打得精疲力竭,却都没有怎么伤到对方,打了一下午,几乎零伤亡。要不是打烂了一片足有百米宽的丛林腹地,还真让人以为他们是在瞎闹腾呢。

    不过,伴随着天色的变化与时间的延长,钟无艳的眉头却越来越不自然地皱凝起来。

    她在担心正面战场的战斗情况,担心她离开了这么久后,正面战场可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逆转,而这一切不论好坏,她却都顾及不到。

    而且,项羽和白起的决战也在同时进行着,一旦那两个恐怖的强者决出了胜负,无论谁胜,都将对整个战局造成巨大影响。

    “唉!都是糟心事!”钟无艳在心里怒斥了一声,感到各种压力逼身,可是她又陷在与廉颇的决战脱不开身,真是让人头大!不!火大!

    “嗨!女豪杰!”就在这时,廉颇忽然鳌起脑袋,对着钟无艳扬声喊道。

    钟无艳闻声,脸色立即一横,凝视着廉颇的目光也更凝缩了几分。

    “我说,这天色也晚了!外面的大战也打得快差不多了吧!”廉颇豪迈地说道,“不如咱们都使出各自压底的大招,来决个胜负,然后就散了,如何?”

    显然,廉颇也有些着急了,他明明是接了项羽的英雄集结令来助战的,可现在自己打着打着就打兴奋了,把正事都忘了。

    虽然他现在也是在和敌军的将领钟无艳决战,可是他到底是来助战的人,现在连外面军争大战的结果如何都不知道,这实在是不妥。虽然他打心底里相信项羽和项家军的实力,可这都到晚上了,还是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啊,指不准的,万一项羽他们真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却没帮上力,那就太荒唐了。

    而且,这一战也打得够畅快了,他也想了结了。

    “好啊!老娘正等着你这句话呢!今晚我他妈飞砸死你不可!”钟无艳扯着哑了的嗓子,朝廉颇恶狠狠地吼着,同时双手使劲,又抡起了那只千斤重的铁锤。

    廉颇也举起了两只装备着重鳌腕甲的拳头,全身气势高涨,准备挥出最强的一击。

    ——夜幕覆过时,空荡的山谷里回响起了恐怖的嘶吼声。

    夕阳的光早已褪去,山谷的深处,十九只钢铁牢笼沉寂在近乎绝对的黑暗中,腥臭的尸血依然在流淌,几乎满溢地面。可是漆黑的夜色里却已经看不见那骇人的暗红,也看不见那些骇人的生物。

    但是,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它们依然都在那里。

    像是凄厉的恶鬼,带着无声的怨念守在人世间。

    尸魔们已经爬起来了,从蜷缩地姿态中伸直了颀长的手脚,挺起了骨刺外凸的脊梁。

    它们的身躯都很高大,完全站直身的尸魔全都高过三米,更高的,甚至能达到四米。所以,仅有两米半高的钢铁牢笼对它们而言,实在是太小了,刚刚挺起小半的腰身,头就已经抵到了牢笼顶上,于是它们必须难受压着腰杆,才能在牢笼中勉强站立。

    之所以钢铁牢笼设计成两米半的高度,就是为了禁锢它们的活动的,无论是白起还是其他的人,都没有把它们当成生命看,纯粹只是将它们用作必要时候的杀人武器,而其他时候,自然要更强硬的禁锢住它们,控制住它们,根本不会管它们的感受。

    但其实,好像它们的感受也不重要,本来,它们就是只存有疯狂杀戮欲望的生物,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

    就是它们的制造者徐福,一开始造出它们时,也就是为了将它们作为杀人的武器的。

    或许就是如此,它们这样的“生命”,从生来就是为了杀戮,它们这样的“生命”,从生来就是个错误。

    是吗?是吧。

    但是不论怎样,作为杀人武器出生的它们,自然是要实现它们杀戮的使命的,不论它们在谁手中,不论它们回去杀谁,它们总是要去杀戮的,因为,这好像就是它们生来的使命了。

    于是,当夜幕落下的时候,尸魔们就开始了吼叫,刚开始它们吼得很轻很无力,可是吼声却是不停,而且慢慢的,渐渐的,它们的吼声开始越来越大,它们的吼声开始越来越有力,仿佛它们终于要发怒了,它们终于要面对这些囚禁着它们的牢笼发怒了!

    它们要出去!

    于是,就像是当初白起踏入禁闭室,将它们头上的瓦罐一个个劈碎时一样,它们面对久违的光明发出的怒吼与暴动一样,它们要拼命地冲破血池,当时。

    而现在,它们会拼命地要冲出牢笼。

    尸魔伸开了奇长的赤爪,在钢铁牢笼上疯狂地劈抓,甚至张开了一直裂开到耳下的巨嘴,用尖锐的牙齿去撕咬钢铁。它们漆黑深陷的眼睛毫无神色,但它们的动作却能透出一股真实的愤怒与怨恨。

    它们几乎死掉的大脑不足以思考出愤怒这些复杂的情绪的,但它们的行为却在表达着这一切,仿佛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而且尸魔是不知疼痛,也没有恐惧的。所以它们疯狂地用身体去和钢铁较劲,丝毫不害怕自己的爪子和牙齿断掉,它们只本能地想着撕裂这些牢笼,仅此而已。

    也许,仅仅是也许,这些没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尸魔们,也是想追求自由的,也许,白起,并不是它们中唯一的例外。

    但是它们终究是成了尸魔,对于现在的它们而言,即使它们想要自由——也是杀戮的“自由”。

    就如现在,它们拼命地想要撕裂这囚禁着它们的钢铁牢笼,更多的也是因为,战场上历经杀伐之后满溢出的尸体气味,血液气味,都随着夜风飘到了山谷之中。

    而嗅到了风中的那具有极大刺激性的血腐气味后,它们体内的杀戮欲望也被无限地唤醒了起来,所以它们疯了一样地要撕裂牢笼,疯了一样地想冲出去。

    它们,终究是尸魔了。

    终于的,钢铁的牢笼发出了一丝轻微的裂响——有一只尸魔咬碎了四五颗牙齿后,终于撕开了嘴下的一根寸厚的钢铁,满嘴的尸血都沿着钢铁上的那丝裂缝滴淌而下。

    紧接着,其他的尸魔也相继地撕开了牢笼的一角,哪怕断齿也好,断爪也罢,它们都裂开了这特质的强硬钢铁,而后,它们还会继续地疯狂地去撕咬,直到能在这个牢笼上撕出足够大的口子,然后冲出去。

    它们一边用嘴里的牙齿撕咬,一边用奇长的赤爪向外撕拉,钢铁牢笼则在它们疯狂地攻击下逐渐发出寸寸刺耳的撕裂声。

    漆黑的夜色下,它们在用行动证明着,这钢铁的牢笼只能困住它们一时,它们终究是要冲破这份禁锢的。

    尽管它们的生命只剩下了——“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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