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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我特别好奇，想问您一句，几位是怎么凭借我说的这点东西，就计算出我身边有我适合做核心的材料的？”陆千帆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对左晨说。“这个问题就说来话长了。”左晨说：“这个过程主要涉及超弦理论、宇宙常数理论、基本粒子重力与典型质量间差距的猜测、魔能空间自由度、次元波动理论的函数集合、庞加莱猜想等等，其中最简单的，应当是斐波那契数列问题，需要我给你讲一讲吗？”
听到左晨说的这一长串内容，陆千帆怎么听，都感觉不像是和眼前的问题有关的样子。但是，如果真要听左晨一一解释下去，陆千帆有信心在明年的今日，让他到自己的坟头来上一炷香。他说：“我很佩服你们，这么复杂的内容能在几分钟之内算完。你还是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吧？”
随后，左晨就叽叽咕咕地说了好长一串计划，主要内容以A计划命名，从A计划之情况1.0向下涵盖到A计划之情况3.3.12.5.7……如果不是头昏脑涨的陆千帆及时挂断了电话，左晨恐怕是准备把接下来的B计划也一并说出来。
陆千帆若真等他把所有备案说完，只怕是明年今日，就可以成为地府通货膨胀大军的一员了。
陆千帆擦擦眼角和嘴角的血渍，站在咖啡店的中央，召唤出天狼。他按照左晨的说法，用力掀开地板，穿过地下的管线，一逐渐向下挖掘。
夏卓尔不解，问：“千帆，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千帆想想，说：“姐，你在外面帮我把门，不要让人打扰我。”
实话实说，陆千帆真不认为这个时间会有人来打搅。没过多久，脚下的泥土就忽然破开一个大洞，陆千帆脚下一滑，便跌了进去。
“吱吱吱——”
陆千帆嫌恶地踢开脚边的老鼠，掩住了扑鼻而来的恶臭。
“还真是下水道。”陆千帆望着缓缓流淌的污臭水流，不断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按照左晨的说法，陆千帆此刻必须垂直向下，也就是跳进这污水渠中，继续向下挖掘数米才行。
陆千帆迈脚想要走进这水池种，转眼又收回了脚。他想要深吸一口气，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反而更加剧了他的呕吐感。
“咱当兵的人，啥没经历过！”陆千帆在心理怒吼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道之中，然后一跑在水道底部轰出一个裂口来！
水道下方，顿时又浮现出一个空洞。
陆千帆穿过水流，落入了洞中。但是，污水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个深洞一般，在陆千帆溅起些许的水花之后，继续向前流动，没有一丝一毫落入洞中。
陆千帆垂直跌落在空洞的底部后，也是好奇，为何头顶的污水没有落下。
很快，陆千帆就摸清了答案。
这空洞是一个结构略有些复杂的岩洞，其中除去岩石，便是蕴含着丰厚魔能、微微发光的矿石。
总之，除去石头，还是石头，没有任何活物。
但是，岩洞中的次元波动却异于上方，不仅规律难以捉摸，而且突兀地次元波动也越加频繁。
“没有空间重组的感觉，看来这里不是异界，但是次元结构和进入异界没什么区别，基本就是重构了一个空间啊。”陆千帆心想，这里应当就是左晨所说地位置了。
他一边自言自语地判断着状况，一边摸着岩壁，在漆黑的岩洞中向前行走。
“次元系魔能的干涉十分明显，也难怪污水会流进来。”陆千帆刚说过一句，就忽然感觉脊背一阵透骨的寒气！
这份寒气，似乎是从地底升起，犹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绕在陆千帆的脚边，并且在不断向上攀附。
这寒气，如有生命一般，环绕在陆千帆的身边，紧紧地追随在他附近。
陆千帆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缓缓运转动力炉，转化出一部分火属性的魔能，试图驱散这股攀附在自己身体上的寒气。
然而，这寒气自打入了陆千帆身体，便如从他的骨子中透出一般，似是要将陆千帆自内向外地冻结起来一般。
最为可怕的，莫过于从这寒气之中，陆千帆读出一种“死意”！
这寒气哪里是寒气，这分明是活物的死气！
察觉到这一点，陆千帆的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完蛋，这不会是超自然系的幽灵种魔兽吧？”
在这个标榜着魔能二字的伪科幻世界中，存在超自然现象这种事，反而并不离奇。
“幽灵种魔兽”同样属于这种超自然现象之一。不过，与一般中的亡魂体或者僵尸体不同，幽灵种魔兽更像是一个戏称。
汤杰曾经在事务所喝奶茶的时候，和陆千帆科普过幽灵种魔兽的存在。
一些特殊的病菌长时间存活在魔能的照拂下或者寄生在包含魔能的生命体内。
在生命体死亡后，这些病菌侵入人体，以人体为温床，不断繁殖生长，最终造成人体假动的情况，就是类似于僵尸、丧尸的幽灵种魔兽。
而一些病菌则会不断侵蚀、燃烧生命体，将生命体本体灼烧为类似魔能雾一般的存在，飘荡在空气之中。因为魔能会带有本主的一些特性，所以往往呈现出如同幽灵一般的模样。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地方，竟然还能有幽灵种……”陆千帆顿了顿。
似乎，这种黑洞洞的阴森地方，出现幽灵才更符合常理一些。毕竟，这种地方突然跳出一位伟光正的领路大天使，才更突兀。除去幽灵小鬼，似乎只有穿着黑衣斗篷的异教徒会适合这种环境了。
只不过，这样一想，与其对付一群唱着“古娜拉黑不溜秋之神，乌漆嘛黑啥也不是术”的邪教徒，似乎还是幽灵种好处理一些。
“光啊，请庇护这座城。”陆千帆心有所感，在释放魔法时，忽然说。
天狼的表面散发出一阵柔和却又耀目的光，将这地底的岩洞照亮。
骨头中的寒意渐渐褪去，陆千帆的活动也变得轻盈许多。
“嗤啦……”
“嗤啦啦……”
随着光芒的扩散，岩洞中忽然发出一阵水滴落在滚烫铁板上，被瞬间蒸发的“嗤啦”声。
幽灵种魔兽中，灵魂体最惧怕光属性的魔法，死尸体则是畏惧雷属性与火属性。因此，对于陆千帆而言，幽灵种魔兽基本构不成多大威胁。
但很快，陆千帆就发现，自己小瞧了幽灵种魔兽的战斗力。
当磷火一般的巨斧贴着陆千帆头皮划过的瞬间，陆千帆还以为自己小命要没了。
“这些家伙的战斗力，不会和宿主生前的力量挂钩吧！”陆千帆被一团魔能量媲美第三阶段的幽蓝色“灵魂”追击。他左右腾挪躲闪，却哪里有这些几乎无视地形的流体物来得灵活，很快便被逼入了角落。
九州炮在低矮的岩洞中不便回旋，威胁性下降不少，只能不断发射光属性的魔法，试图净化眼前的这团大幽灵。
但是，光线透过幽灵，命中后方的石柱，能够净化的魔能气息少之又少。
“天才，我保证，以后上课一定认真听讲。”陆千帆说了一句之后，回手就拔出风雷怒，一刀劈在了这大幽灵的身上。
然而，大幽灵不愧幽灵种魔兽之名，免疫物理伤害。风雷怒的光刃净化的部分几乎是微不足道，倒是幽灵手中的磷火巨斧从天狼的表面划过。
一朵朵幽蓝色的火苗在天狼胸前绽放，可传来的却是无尽透骨的寒意！
陆千帆急忙增强天狼表面散发的光属性魔能，才将这幽蓝的火苗净化。
刚刚一瞬间，陆千帆真的以为自己半只脚都踏进了太平间的停尸柜里！
那冷意，可比“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冷多了。袁华是失恋，陆千帆是差点见了阎王！
陆千帆刚从寒气中缓过来，背后又是一股寒气飘了过来！又是一只幽灵，悄无声息地飘到了陆千帆身后，似乎是要将他勒死一般，两只触手缓缓摸向了天狼的脖颈！
陆千帆当即被惊得火力全开，光魔法全力输出，直接把蓝银色的天狼变成了岩洞中最亮的仔，活脱脱一个小太阳。
这光亮一出，陆千帆的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冷汗！“这下水道，是修在幽灵的老巢上了吗？”陆千帆不禁质疑。
这岩洞中聚集来的幽灵越来越多。每一只的魔能质量，都不虚这手持巨斧的幽灵。
陆千帆吐出嘴里的血水，强打起精神。他咂咂嘴，索性模仿那赤雷缠身的方式，将光魔能缠绕在天狼身上。
“看来，我要先超度了你们。天马流星……不对，这个抄袭。天马山流星观测拳！”天狼化身金光小人，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净化邪祟之旅——虽然，这主要是针对微生物的战争。
于此同时的帝京城中，张慧智教授牵头写下的一份申请书摆在了这位的办公桌上。他手指敲敲桌面，说：“这个金额，是要开会通过才行的。”
深夜的应急指挥部中，依然是灯火通明。会议室中，这位将申请书摆到台面上，说：“各位看看，说一说自己的意见。”
身居高位的领导们坐在会议室中，浏览着手中的申请书。一位年纪稍大的男人摘下眼镜，将申请书摆到桌面上，说：“这不可能通过。十个亿的预算，足够将三名骑士晋级到第三阶段，或者将一位第三阶段晋级到第四阶段。拿去搜罗大量珍稀材料，把一个人暂时提升到第三阶段，未免付出太过巨大。”
“我也这样认为。”又一位面露倦怠的男人靠在椅背上，说：“金陵城的疫情虽然还没有解决方法，但我不认为，我们需要信任一个不到二十岁年轻人提出的办法。”
“这份申请书上，只提出解决方案，但是其中的具体原理，连猜想都算不上，通篇就是强调陆千帆曾经接触哈卡血毒，分明是胡来。”
这位揉揉眉心。
一位老者双手搭在桌子上，说：“但是，十二小时过去了，我们依然毫无办法。现在即使只有一点希望，我们也要抓住。”
会议室中始终沉默的老者沈峰冷笑一声。坐在这位对向的他，不屑地说：“抓？这和捕风捉影有何区别？”
这位的手指力道不由加大了几分。这个沈峰与他始终政见不合，几乎事事都要反对，明里暗里地阻拦，令他许多政令难以实行。
“我们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总比困难多。那也不应当因为一份胡乱的申请书，就被人骗投进十个亿的预算。”沈峰的马前卒，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李科易说道。
“为了金陵，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况且，陆千帆也是新星计划的一员，我们的付出是值当的。”
“十亿预算，这已经是一座城防的预算级别，现在百泉新城、北安天、树嵇几座城都等着城防投入，我是不会同意的。”李科易坚持道。
“谁不知道这几座城都是你们家的产业核心？金陵没你们家的产业，城中百万人的性命，你说抛弃就抛弃。”
“我们是在为国家大计谋算全局，岂能因小失大！”
这位揉揉额头，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正当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了会议室中。陆沉舟黑着脸走进来，开口骂道：“人命关天，等你们讨论出结果早晚了个屁的。”难得的脏口，却是骂的那叫一个痛快。他指着会议室中不同意的几个人说：“有时间反对，不如去想想其他办法。一个二十岁的小子尚且敢主动把金陵百万人的性命系在一自己身上，你们提提反对意见，倒是不需要负责。”
“你！”
“各家财团的筹款已经到账，我会尽力寻求各界募捐。”陆沉舟略过众人的声音，对这位汇报道：“时间紧迫，我已经派人去收集申请书上必须的材料，前往金陵的运输机也已经准备完毕。”
“你这是在违规！”李科易又一次跳起身，指着陆沉舟骂道：“周辰鹭，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份报告书上的陆千帆，是你儿子！你这是在滥用职权！你这是在假公济私！你是……”
陆沉舟阴着脸。他看向男人，说道：“你批准的建设项目和城防项目中，银行的烂账可不只三五笔，先想一想怎么和监委解释吧。”
“那你怎么解释？”沈峰抬抬眼，浑身散发着威严。他说：“你儿子陆千帆不仅名列新星计划，而且待遇级别还是最高，单是这一次单独拨付给他的预算，就已经超出限额了。”
这位看出陆沉舟眼中的怒意，先手敲敲桌子，说：“计划名单是我批准的。”
“那我认为，这份……”沈峰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陆沉舟突然瞪向他。
“你孙子现在应该在国外上学吧？圣地兰斯高校，单是学费就要一年两百万吧？”陆沉舟说：“国外嘛，行动起来，倒是比国内方便，毕竟监管比较松懈嘛。”
“你！”
陆千帆假如知道自己的老爸在帝京，为了自己，忽然像无赖一般，在会议室中怼天怼地，怕是感动的要死。
陆沉舟冷哼一声。“我儿子现在就在金陵，为了救人拼着命。假如你还有意见，你就去和前线的医护们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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