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山海诡谈 > 第433章 时空也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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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然不是,而且这一切也并不都是我安排,也有你自己的选择。”伏羲和颜悦色,目光中的平易近人让安承德心中重新生出无数疑惑。

    安承德冷哼一声,手臂随意的挥了挥,下方的海底遗迹是安承德的疑问:“不是您老的安排?那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下方的天道广场的确是伏羲所为,面对安承德疑问,伏羲也没有想要辩驳,只是说道:“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句,安承德何为天道啊?”

    “救苦救难,庇护苍生,是为天道。”安承德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这并不是天道系统或者是有人刻意告诉他的,而是他有感而发,在安承德内心,天道应当和医者所持的处世态度相差无几。

    “没错,这的确是天道之表像,起初所有的天道人都是以这样的初衷为己任,但是真正的天道并非是我等想象的那样,天道的存在,只是为了平衡,因为平衡在很多时候意味着和平,在和平的前提下,天道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竞争者。”伏羲作为上一代真正的天道人,他对天道的理解已经超过了安承德所说的天道。

    安承德听到伏羲不同意的言语,有些不解的问道:“前辈说这些的意思是想如何?难道天道的理念,和现在山海世界即将面对的灾厄有关联吗?”

    “关联看着不大,但实际上环环相扣,想要真正的帮助山海世界从灾难中走出来,只有天道人背离之前的初衷,背弃天道人心中所坚持的天道。”

    “现在山海世界的天道人是子书睿安,你可以和他谈,现在我们可以认真的聊聊您老留下来的大计划了吧?”安承德根本不想知道天道人该做什么,他好不容易拜托了天道人的称呼,现在想他重新拾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可是你说人没有来,我只能和你说。”伏羲轻笑着缓缓摇头,他在此留下的印记,等待的只有安承德。

    在很多人心中安承德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天道人,对于安承德,了解他的人,很明白他内心想的是什么。

    “你自小和小青一起长大,你所修习的是医者慈悲,那是大善之道,也因为这一层的关系,你的内心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创伤,都会留下一丝善念,这一点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伏羲曾经卜算过安承德的一生,看到安承德的**,也知道他所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教育。

    伏羲说的话和毁灭之神的大同小异,毁灭之神笃定安承德会走出不一样的路,其中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安承德那一抹抹不掉的善念。

    安承德屈服了,既然他已经到了这里,那自然没有离开的道理。

    “既然如此的话?那前辈应该有充分的理由让我背弃当初的信念,对吧?”安承德沿着伏羲之前所说的事情,继续询问道。

    “你很聪明,聪明到不按常理出牌,但有些时候聪明,只会让你变得更愚昧,我明白你只相信所谓的眼见为实,你所相信的一切必然是你所见到所听到的,光是这一点,你就很容易被误导。”伏羲又一次指出了安承德的缺点,这是安承德一直都想改掉的毛病,但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但是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类型,前辈这个时候说这些是想单纯的损我?”安承德很明白自己的毛病,可这些和他想要问的没有太大的关系。

    “哈哈哈…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让聊天变得活络一点,并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自尊心。”伏羲轻声笑道。

    “前辈要比我想象中活泼一点…”安承德曾经联想过一直以来从未见过面的天道伏羲,威严霸道等所有正面形象他都想象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子的。

    “哈哈哈,活泼这个词用的好呀……安承德你想要的理由,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一个让你信服的答案,其实我也并不奢望你现在就认同我的想法,我出现在这里,只是想在你做选择的时候可以多考虑一点。”伏羲笑着说自己并不能立马给出让安承德信服的答案,他的出现只是想让安承德做出一点点的改变,并非是让安承德立马就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前辈所说的选择是什么?”安承德听到伏羲的话,很自然就想到了伏羲所指的选择究竟为何?

    “任何时候你做选择,都要多想一想我说的话。”伏羲很圆滑的回答。

    “前辈这么敷衍的回答,很难让我信服啊……如果您老托梦一般的出现,只是说这种无聊的话,你还不如直接让玉兔仙子转述给我。”安承德很无奈的抱怨道。

    伏羲听完后,觉着有些道理,于是更进一步的解释道:“那好吧,我就说的明白一点……你每次做选择的时候,不要总是想这件事之后有谁在算计你?要想这件事会对你,对你身边的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广的一些的话,我希望你再想一想,这件事会对其他人,会对这世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想的越深,你就会做的越好。”

    安承德听着话语的意思,伏羲似乎是在阻止自己追求真相。

    “前辈对好坏的理解,好像与小子有所不同,您所言的好坏更接近于正邪,而非好坏。”安承德是后辈,对这些悖论的陈述,先代有很多贤者讨论过这个问题。

    “善恶、正邪、好坏这几者没有区别吧?”伏羲微微一笑。

    “没有区别,为什么又分成了三个不同的词汇啊?正邪、善恶、好坏这三种的确有很多共同点,但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不同之处。古言有云:善者并非正者,亦并非君子。”安承德陈述道。

    伏羲摇摇头,他并不是来和安承德扯这些咬文嚼字的:“呵…你这古言是在哪里看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前辈自然没有听过。”安承德说的话,铿锵有力,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你似乎很谨慎。”伏羲喃喃的说道。

    安承德轻笑着说道:“经历过很多事情,小子现在做任何事都很小心。”

    “这个习惯很好,但你过分谨慎了,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伏羲和安承德言道。

    安承德轻呵后,缓缓的摇头:“我一直都在追求真相,而真相的源头现在都指向你和翡翠王,翡翠王一心想要杀我,你却一直在保我,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小子曾听到有人说:翡翠王是想毁掉我,但是您老不让……因为你想得到完整的诅咒,为己所用……相比之下,你要比翡翠王更加危险。”

    虽说安承德说出来的都是自己的臆测,可臆测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回想十几万年前,天庭一家独大,可以说山海世界内,作为翡翠玉帝的翡翠王,应该是最有权势,也是最强的人;他的决定不可能受到任何的制约,但结局上来看,翡翠王没有胜过眼前的这位山海世界土著。

    “翡翠玉帝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你认为他是失败者,但他留下来的能量不是你我可以估量的,安承德这是你自己的劫难,本不必要闹得这么大。”伏羲对安承德说道,当年的事情,他能够成功,有一大半的原因,还是因为安承德。

    “超乎你的估计就罢了,你为何还要牵扯到我?”安承德问道,就算诅咒和他有所牵扯,也没有伏羲说的这么严重吧?

    “你不记得很多事情,那是因为你不明白你我曾经面对什么,我留在此处的一切,都有你的痕迹,不然你觉着进入这里后,你会变得这么顺利?那是因为你自己在帮你自己。”伏羲手中黑白两极的气团循环交汇,下方的广场也渐渐露出没有呈现过的面貌。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安承德谨慎的问道。

    “你不相信的话,你的东西,你可以尽管进去看看。”伏羲指着下方的广场,里面重新阵列成型的广场,组成了一块相熟的世界一隅。

    安承德凝视下方的广场,感觉这一切和自己的小世界相差不多。

    “你觉得呢?”安承德的思维和于浩洋交流道。

    “广场中的气息,的确和你的小世界很接近,但我不建议你进去。”于浩洋回答道。

    “那好!”安承德起身,垂首朝下,身躯就像是一根破风长箭,径直的对着广场中央刺去。

    “你……”于浩洋还不待说什么,安承德的肉身就落到了广场的中央地带,周围矗立而起的八道门户一样的石柱,和安承德小世界中的精灵试炼相仿。

    “你有什么话要说?”安承德问道。

    “没有了。”于浩洋沉默了下来,这里的架构中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和他的起初设置的一样,这里的确是和安承德的小世界一样。

    “会不会是有人泄密?”安承德想到玉兔还在他的小世界里没有离开,不过这句话,玉兔听到了。

    “少年郎,你这话说的可要负责人啊,要不是我拦住你,你现在已经是天庭中的一缕亡魂了。”玉兔很愤懑的说道。

    “别吵了……”安承德尝试用双手对着两边的石柱,然后心神忽然见到不同的画面。

    金光璀璨的中央,一道身影隐藏在其中,他的背脊上有八种不同的力量想要强行挣脱他的肉身,不同的华彩,不同的极致。

    眼眸中闪过金光一瞬,随后安承德的身躯就像是触电一样的兴奋,他的双目中阴阳二气凝实,终于看清楚金光中的人影。

    万里无云的天空,身影沐浴在金光之中,泠然飘动的黑色长发,坚毅的黑白双眸,背后八道鲜艳的极致图腾,图腾之后牵扯着不愿再受拘束的八种精灵。

    这人双臂舒展,脸庞朝向红日,仿佛在希冀着超脱时刻。

    安承德的意识准备切开的时候,这一瞬的定格突然消失不见,时空开始流动,踩着虚空的身躯也开始了他的表演。

    “诅咒……你终归是来了。”身形的正对面,一大片云层拨开,站在云层天门之上的,是锦衣玉剑的男子。

    “玉帝?你可以挪个位子吗?天庭这么好的地方,我也想住上一段时间。”身影面对出现在自己对面的天庭,浑然不惧的说道。

    安承德死死的盯着言语的两人,这个光明正大的男子,半身彩光攒聚,身后八道极致之力盘旋,在无拘无束的掌控下,八种精灵竟然停止了之前挣脱的念头。

    男子身后的精灵盘旋成轮,随后光环显耀,男子仿佛天神。

    “本王守护天宫数十万载,至今未有一败,诅咒……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未来,做你应该做的事情。”翡翠王手中玉剑遥指诅咒,坚毅的神情令安承德都有些许的动容。

    “天庭先放人,不然南天门,小子必然要闯一闯!”男子手中一柄沉重的长枪刺破虚空而来,面对翡翠王的警告,他浑然不惧。

    “斩断因果,她们是关键,本王是不会放人的,你不要不识好歹。”翡翠王身侧缓缓的浮现出气势如虹的神将,每一道神将的气息都足以开山劈海。

    “都是界外之人啊?有没有得道强者再来镇压小子一次?这一次,我肯定不躲。”长枪挥舞,男子冷声的嘲讽道。

    “天生道体,再加诅咒盘桓,你的确是稀缺的人才,诅咒你可愿招安?”玉帝的身边,威武的神将声音赫赫的问道。

    “小子我说了,放人!”男子长枪破云而来,翡翠王的身侧无数神将俯冲而下,这是注定是一场天地间的大战。

    “安承德住手!”也不知道谁在突然间叫了一句,两边的战事戛然而止,安承德的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仙气浩荡天际似乎有佳人藏在其中。

    ……

    “咳咳……”安承德心神不稳,一口海水呛得他跪在广场中咳嗽,刚刚的短暂时间震惊到了安承德。

    安承德跪在广场的表面,看到上面的阵法刻画,是熟悉的纹路。

    “看清楚了吗?”伏羲坐在石柱上,对安承德悠悠的问道。

    安承德双手摁在广场表面,缓缓的点头:“我看清楚了。”

    “那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何?”伏羲双目望着幽暗的海底,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安承德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他根本不了解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他很确定刚刚那人的样貌和他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刚刚那个安承德,比他更加成熟,实力和修为也更强大。

    伏羲的身影从石柱上消失,重新出现时,他在安承德的身边徘徊。

    深海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安承德沉默的思考刚刚的一切,为什么他会和过去的天庭有所交集?这很显然乱了套。

    “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接受不了?”伏羲很是惊奇的望着安承德,一心追求真相的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

    “没有。”安承德摇摇头,就是有点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安承德的惊讶全然是来自眼界,因为山海世界是道墟世界,所以山海世界的一切并不能按照正常的规则来讲。

    伏羲语重心长的对安承德讲道:“道墟世界的时空并不受远古规则的限制,所以想要改变很多事情,可以直接从时间上下手。”

    “你什么意思?”安承德依旧没有明白伏羲话语中的意思。

    伏羲更进一步的对安承德解释:“简单的说,山海世界的危机,并不在现在,也不在未来和过去,而是山海世界的危机无时不在,因为时空界的不稳定,任何界外的得道强者,只要对时空有所深究的生灵,都有可能从过去掐灭很多不稳定的因果。”

    这次安承德了解的差不多,不过安承德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刚刚那个人…真的是我?”

    “没错,只不过这是逆天之举……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马上就会遭到天道的排斥,也就是所谓的诸事不顺的局面,你要做好准备,很多不顺的事情,你千万不能放在心上。”伏羲提醒安承德道。

    “什么……咳咳咳……”安承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鼻子里面就有气流涌入,一番刺痛让安承德感觉很不舒服。

    “这就是所谓的排斥,很多小小不言的事情会堵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比如说吃饭噎着,喝水呛着,闹肚子……”伏羲很话唠般的和安承德举这些例子。

    “呜呜呜……”安承德捂着口鼻,言语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伏羲看着安承德的眼神,就明白安承德想要问什么了:“并非是所有的天道惩罚都是不痛不痒的,有些时候,如果你的逆天之举已经逾越了天道的控制范围,那么就会落下相应的天劫,道墟世界的天劫一般都有界限,界外宇宙就不一样了。”

    “那为什么你没有事?”安承德缓过神来,质问伏羲道。

    “因为是你自己主动寻求真相的,所以你占据的惩戒比例会更高,而至于我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那是因为有一种术法,叫做同受,现在我身上的劫难,都作用在你的身上,以前这招只是闲暇的时候玩闹用的,真没想到会有真正用上的一天。”伏羲手指在海水中飞快的画下一道符箓,上面描绘着一张骷髅假面,应该就是伏羲刚刚说到的同受。

    安承德瞪着眼睛怒视伏羲,然后盘身坐下,感悟周围的一切。

    “不要特意的感受周围的天道,这样只会让你的伤害加倍。”伏羲劝道。

    安承德不信邪的在五行命盘上施了法,下一瞬,安承德竟然遭到了五行命盘的反噬,手上裂开一个口子,不浅也不深,但是在深海有些麻烦,安承德用基本的止血之法,凝住了血浆。

    “还是不信邪?”伏羲见到安承德一点点的靠近周围的石柱,中途还被脚下的石墩绊了一下,差点就失重摔倒了。

    “这上面的符文,我没有见过……”安承德抚摸着石柱上的纹路,郑重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似乎不应该这个时候问……”伏羲指了指石柱上的裂纹,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石柱已经被海水腐蚀透彻,安承德刚刚用它窥探天机,已经事石柱的极限,加上安承德现在是时运不济的时刻,因此……石柱开始分裂。

    安承德的反应也是相当的果断,手掌猛地一锤地面,然后周围的石柱飞起,石柱在安承德的控制下,被一股力量缓缓的吸入小世界中。

    “嘶……”安承德的掌心摁在广场上,中央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很坚硬的石头子儿,石子儿刺破了安承德的皮肤,还带给了安承德极大的痛感。

    这也太背了,安承德心中苦叫不跌,刚刚他走在这片广场上,已经确定很平坦了,应该是石柱崩塌的时候落下来的,正巧落在安承德的手下。

    “哎哟……看着都疼,要不我还是帮你一下吧,怪可怜的。”说完伏羲口中念念有词,屈指一挥,安承德所在的广场被一个圆圈盖住,然后光圈飞速的扫了下现在的广场内围。

    “起!”做完这一切,伏羲一掌摁在深海水中,繁杂的咒印中带着神秘的力量,屈指弹手间,广场开始飞速的朝着小世界的缺口挪动。

    “安承德你将小世界的口子放的大一些,我帮你挡住水流!”伏羲对安承德说道,安承德不明所以,他的小世界就算口子放的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将这么大的广场送到小世界去啊?

    安承德虽然不知道伏羲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将甬道扩张一倍后,伏羲双手飞快结印,心中默默念大:“以大化小!敕!”

    广场‘唰’的一声被送入小世界内,安承德没有想到的脚下忽然踩空,整个人失重倾斜,一头撞到广场之下的一尊精铁雕像上,沉闷的回音震得安承德双目短暂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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