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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伊一推开门就看到苏清悦差点踉跄的跪在她面前,但眼眸中却闪动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很显然,她刚才听了墙角。

    温伊冷嗤道:“苏小姐好像不太挑食,甚至很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东西,也不怕恶心到自己,这份度量着实令人佩服。”

    苏清悦只当她是心里不平衡,笑道:“放心吧温小姐,我会照顾好景琛,也谢谢你的成全。”

    温伊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点。

    苏清悦想到这里是暮氏集团,量她也不敢撒泼,便凑了过去。

    温伊贴在她耳边讥诮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暮景琛人模狗样的,其实一点都不好。”

    每次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只顾自己痛快。

    苏清悦本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秘密,没想到竟然是这句话,顿时愣了半晌。

    温伊捂着唇故作惊讶道:“怎么?你不知道?看来你跟他交往了这么久都没上床,一个男人如果对女人连这点兴致都没有,要么是这个女人魅力不够,要么是他根本就没把你当成女人。”

    她忽而用悲悯的语气道:“苏小姐,你真可怜啊。”

    这句话刺得苏清悦心口发疼,手指也忍不住握紧。

    温伊看到她这副模样咯咯的笑了起来:“记住,暮景琛是我不要的,你也只配捡我剩下的东西。”

    苏清悦的脸色苍白,暮景琛的脸色更是犹如弥漫着戾气,办公室的气压骤降,吓得北炎拿文件的手都抖了几抖。

    暮景琛俊脸阴沉:“她刚才说什么?”

    他是她不要的?!

    这女人疯了不成?

    暮景琛胸口堵得难受,他不喜欢温伊这幅模样,更不喜欢她说不要他。

    要说也是他不要她啊。

    北炎见他脸色阴沉,显得不敢搭话,生怕撞到枪口上。

    不过温小姐今天确实不一样啊,以前就像只温顺的小白-兔,今天活脱脱的美杜莎。

    苏清悦的唇角露出得逞的笑意,她就是故意激怒温伊。

    暮景琛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听到这番话自然动怒,到时候她再进去添油加醋一番,他必然对温伊更加厌恶。

    调整好情绪后,苏清悦推门而入,微红的眼眸中泛动着委屈的水光:“景琛,我也是无意中碰到温小姐的,根本就无意跟她起争执。”

    暮景琛抬起凉薄的眸子,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别招惹她,对你没有一丁点的好处。”

    苏清悦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顿时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

    她离开时眸光扫落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唇角微微翘起。

    到底是她赢了。

    走出办公室后,她就给柳雅芝发了条信息:阿姨,景琛是不是跟温小姐闹别扭了,怎么还签了离婚协议书,要不要我替您劝劝景琛?

    柳雅芝收到信息时也没在意,毕竟温伊恨不得为暮景琛去死,又怎么会真的离婚呢,左右不过是闹腾闹腾,不过清悦这孩子是真懂事,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样家世好识大体又讨她欢心的儿媳妇才真正如了她的意。

    “别管那小蹄子,她想闹就闹吧,我巴不得景琛甩了她,早点娶你过门呢。 g”

    苏清悦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得意忘形之下就给温伊发了一条信息:温小姐,昨晚我送你的那份见面礼满意吗?

    温伊看到这条消息时,心下一片了然。

    看来昨晚她跟萧实初的照片果然是苏清悦递到暮景琛手里的。

    自从她跟暮景琛结婚以来,苏清悦没少搞这种小动作,借刀杀人的把戏也玩得很溜。

    不过她觉得对方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纵然她什么都不做,暮景琛也照样厌弃她。

    以前她能忍,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卑微,现在她心中没了那把枷锁,自然一点都不想忍,随即给苏清悦回了一条:那我祝你跟暮景琛女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苏清悦虽然被气得心肝疼,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坐上暮太太的位置,随即压下了这口恶气。

    走着瞧吧,等她梦想成真的那一天就是温伊的死期。

    温伊拎着行李箱直接回到了自己在南郊的别墅。

    这座别墅其实她准备送给暮景琛的生日礼物,里面的装修风格全是按照他喜欢的冷淡风装饰的,格调也都是黑白色,在黄昏的光晕下,将这座空荡荡的别墅衬得有些凄凉。

    到底是爱了十年的人,将这份感情手起刀落的剥离,必然经历彻骨铭心的痛楚。

    温伊捂住心口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眼泪砸在了脚下,积压在心底的情绪也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

    疼得她无法呼吸。

    年少时,她吃了暮景琛的糖,把这个人连同甜味都刻在了心里。

    十六岁时,她被秦婉瑜推下了水,又是暮景琛将濒临死亡的她救了上来。

    二十岁那年,暮景琛病危,她捐给他一颗肾,也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她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了,可她始终相信那个如清风朗月一般的男人终究知晓她的好。

    可康复后的暮景琛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冷戾,薄情,变着法子羞辱她。

    如今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才明白一个道理,她始终入不了他的眼,也进不了他的心,只能带着一身狼狈结束这场婚姻,成全自己最后的颜面。

    情绪平复后,她给秘书南安打了一个电话:“把南郊别墅砸了重新装修。”

    但凡跟暮景琛有关的东西,她都想毁得彻底。

    当晚,暮景琛处理完公司事务,回到暮宅已经是凌晨。

    以往的时候,只要他答应了要回家,无论多晚,厨房里始终温着饭菜,卧房里始终亮着灯,在他踏进客厅的那一刻,也始终有个女人弯下腰肢将拖鞋递给他。

    可是眼下客厅里空无一人,就连灯光也有些昏暗。

    她的反常令他莫名的有些不爽,心情也有些浮躁。

    呵,看样子她这是在做无声的抗争。

    自己不过是晚回来一会儿,她就又耍小性子了,至于么?

    他都没有追究她跟萧实初的事情,还处理完公务后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已经够给她颜面了,她还怎么作?

    心口的浮躁再也安耐不住,令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疾步朝着卧房走去,猛然将门踹开:“温伊,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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