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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那份采购文件在总裁室外等着。不一会儿，里面的谈话像是结束了，廖荣挠着头走了出来，显然是被训了，顾漫忧心忡忡看着他，“荣哥？什么结果？”不会光挨骂吧？这价格问题，到底解决没？
他沉默几秒，然后没头没尾来了句，“去收拾包袱吧！”
顾漫心里咯噔一跳，“收拾包袱？”
“嗯，收拾包袱，越快越好！”
这刚说完，廖荣就飞也似的跑了，顾漫看着傻眼了，叫她收拾包袱，她这是被炒鱿鱼了？
什么意思？采购价的问题没谈拢，关她啥事？她是销售部总监啊喂！
“娘西皮……”妥妥的是被殃及了，她刚刚撞见了贺辰跟曲婷吵架，进去的时候，恰好他在气头上……
本来就饿得蔫蔫的顾漫，现在更蔫了……她转头回去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总裁室的门又开了，贺辰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来，“顾总监，立刻回去收拾行李，跟我走一趟！”
嘎？？？
“干什么？”
收拾行李？而不是收拾包袱？走一趟？走哪去？
“去趟上海，出差。待会儿直接去机场汇合~”
哦~出差啊！giao……荣哥是不是故意的？叫她收拾包袱，她差点自己就卷铺盖走人了啊……
这刺激来得猝不及防！！！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上海，她记得那个服装品牌总部就是在上海。贺辰这是，真的准备亲自出马了！
跟诺言交代好了之后的工作，顾漫麻溜地赶回公寓收拾行李去了，一会儿功夫，行李收拾完毕，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贺总说了，直接去机场集合的，她得抓紧时间~
“计程车~”
……
不久后，顾漫赶到了机场，准备找人的时候她愣了，她没贺辰的联系电话，上哪找人去？
啧，当初连QQ都删除了，这见面这么久了，愣是连个电话都没留……这下可好，这么大个机场，要盲找？想想都没戏，“算了，找封宁哥问问~”
人事部经理，总得有贺总电话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她真是个小机灵~
她直接跟李封宁打了电话，果然顺利地拿到了贺辰电话。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贺辰打电话，此刻，她有些忐忑地拨通了那串陌生号码，电话嘟了两声后接通了，贺辰独有的男性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哪位？”
“那个，贺总，我是顾漫~您在哪？我去哪汇合？”
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他，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才回：“一号候车厅。”
“好~”顾漫挂掉电话，肚子忽然传来咕噜一声响，她摸了摸肚子，顿时委屈极了，才反应过来，这一上午的，她还没吃东西呢……肚子都饿瘪了，脑子也昏昏的，“还是先买个面包临时应付一下吧~”
她顺手往旁边的档口买了面包，赶紧拆了包装往嘴里塞，她太饿了……
临近登机前的35分钟，顾漫叼着面包赶到了候车室。她往里面搜寻了一圈，终于在检票口看到了贺辰，同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秘书Lina，和采购部经理廖荣。
啊~敢情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顾漫囧了~她可是一刻都没耽误，争分夺秒赶过来的，他们几个是不是提前约好了？来得这么准时且统一……
她尴尬地放下嘴里还没嚼完的面包，颤颤地笑了，“呵呵，抱歉，我来晚了~”
Lina好笑地看着她，和善地开口，“不晚，时间正好~”
对于这个总监，Lina还是很好奇的，总裁每次见她，好像感觉都不太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就比如现在，一向八风不动的总裁，看到顾总监嘴里叼着面包进来时，眉头都拧紧了~
贺辰皱着眉盯着顾漫手里的面包，心情貌似不大好，“午餐没吃？”
“呃……没来得及~”她这一上午赶得要死，哪有空吃！
中午只吃面包？她就这么虐待自己？暗暗瞪了她好几眼，这女人愣是没反应，他莫名其妙气不顺了，算了，管她死活！
“登机吧~已经联系好那边品牌，明天准备做最后一次价格协商~”
总裁一发话，候机的几人立马蹿去了登机口。这累一上午了，顾漫一上了飞机就犯困。这不，往那一坐，毯子一盖，她终于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可算能休息会儿了，她今天尤其地累~
……
睡一觉的功夫，两小时过去了~一旁的Lina轻轻拍了拍还在熟睡中的顾漫，试图叫醒她，“顾总监？该起了~”
当看到她眼窝的泪痕时，Lina对顾漫的好奇心更重了~这位总监，看起来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开心，好像连睡个觉都不安稳呢？怎么还哭了？是梦到什么难过的事了？
顾漫揉着发疼的脑门，缓缓睁眼~这一觉，她睡得格外不安~八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再一次梦到了，那个狰狞可怖的脸，是她一辈子躲不过去的噩梦！
“顾总监？我们到上海了，该下飞机了~”
见她还没缓过神来，Lina又善意的提醒~
“哦，已经到了？对不起，我睡懵了~”她收拾好情绪，抱歉地看向Lina~
秘书是个善解人意的，对她很是友好，“没事，酒店已经订好了，我们这就去吧！贺总他们已经下飞机了~”
敢情又在等她一个？顾漫诚惶诚恐，“哦哦，那我们快走吧~”待会儿要是晚了，贺辰脸色又要难看了~
几人陆续进了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跟对方品牌的负责人碰上头了~
还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会议室，为了这个项目，廖荣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此刻刚坐下，看着对方的负责人阵容，他下意识又忐忑起来~两位负责人已经是够棘手了，现在又多一位，就更难办了~
品牌方刘经理，推广部的郝经理，还有新增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
这几人顾漫没见过，也摸不清底细，但看廖荣这反应，估计挺棘手~
跟她面对面这位，应该是个外国女人吧？至于具体是哪国，暂时不知道。
等她终于开口说话时，顾漫舒坦了，好一口纯正的美式英文！这是个美国人没跑了~
“贺总，你看这……”
这一开场就是个老外，还满口英文~是欺负他们没带翻译麽？还是根本不想再协商？
廖荣在外语方面不是很在行，听得云里雾里。但贺辰和顾漫两人不一样，一个是学霸，另一个本就是外语专业，对方如果想以此对他们施压，那算盘肯定要落空了~
“不急~让她说完。”贺辰淡定对廖荣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转头冲另一边的顾漫下了命令，“这次协商，你来把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顾漫正听那美女说英文听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发现自己又被贺辰下达任务了，顿时一脑门的汗，她以为自己过来就是个凑数的，哪里知道，自己居然还是主力？
但上司的命令，她不敢不从……价格协商嘛，说好听点，那叫协商，说通俗易懂点，那不就是“砍价”嘛~
砍价是小事，关键是底价，得把控好，“底价多少？”
“预算之内，随你发挥。”
哦，所以预算不变，那必然又是一场恶战了~她记得公司出的预算是600万？服装的话，几个平台原定目标是每月18000套，那就是每套定价要控制在333以内，那她基本就完成任务了~
“行，我尽力！”
这会儿她也没心情再欣赏对面美女那口流利英文了，待会儿任务要是没完成，她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美女刚说什么来着？每套600，还不议价？
那不能够~做生意的哪有不能议价的？不然哪里来的协商会议？只是，这位外国美女，也不知道在她公司是个什么地位？说话作数不？她不由问向美女隔壁的刘经理，“抱歉，初来乍到，不太懂这会议规则，但我其实有个建议，我们两方不如各派一个代表出来协商，最后结果，就以协商的两人为准，您说呢？”
在场除去Lina是在一旁协助的，其余一共六人，她可是听廖荣说了，之前几次的会议，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这回总得吸取经验教训，这么多人要是每个人来一句，那这会议得开到什么时候？这价格猴年马月才能定下来？
“嗯，我看可行~”刘经理看着是个和善的，笑起来温温和和，“那我们这边就Ella做代表吧，她是我公司的业务代表，对这次的协商是有话语权的。”
这次调她过来参会，主要也是考虑她对品牌服饰有足够的熟悉度，清楚品牌的销售渠道，对市场定位也较敏锐，介于前几次的协商都不太顺利，公司这边这次想一次性解决，势必要在协商中为品牌争取到最佳利益！Ella对这类会议的把控有绝对优势，所以刘总二话不说就答应，由她代表品牌公司直接出面，反正他们的价格要求不会妥协，要想促成合作，就要看对方能妥协到什么程度了~
他仔细打量着顾漫，见她年纪轻轻，想来没什么经验，他忽然笑得越发舒坦，这一次的协商，输赢基本已成定局了~
刘经理的算盘虽然打得精细，但凡事总有例外~
“不知贵品牌的推广渠道，都有哪些？据我所知，去年贵品牌旗下的服装系列，年销售额……不足五亿~”
这是顾漫来之前作的“功课”，为了协商顺利，这是她必须了解清楚的。按理这品牌是国内大品牌了，可去年一年的销售额却低的离谱，要知道像这样的其他服装品牌，单国内销售额也不止这个数了~这品牌她之前有了解过，产品质量确实过硬，但人气不高，设计老旧，这是他们品牌的短板~想要把价格压下来，就必须从这些缺陷入手！
没想到顾漫会直接切他们短板，刘经理颇感意外，对比之前几次价格协商，这位“小助理”的风格，很是特别啊！不过Ella是这方面的老手，应该不成问题！
Ella美女礼貌性地冲顾漫点头，却有意回避这个问题，“sorry, what you mentioned has nothing to do with the negotiation.”
顾漫一听，立马瞪大了眼，“当然有关系~销售额的高低很大程度上能反应一个品牌的知名度，质量，售后等等方面，这些都能直接影响你们的售价。我听刚才您的开价是600一套，据我所了解，这可是比你们的门店直营售价高出一倍。”
这品牌的门店她不是没去过，一套服饰均价也才300，何况他们是批量预订，服饰造价和成本上面，能省去一大笔资金，那绝对价格是要优惠的，他们倒好，不议价就算，开口就要600？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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