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风萧萧青丝寥寥 > 第一章 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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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求凰·琴歌》

    十月时的青岛已经开始转凉,殷竹已经裹了毛衣裙,虽然依旧露腿,但也保暖。这时候的殷竹留了几年的头发已经在不知不觉里剪掉了许多,因为沉浸在日益的纵容娇惯里,她所珍视的逐渐不再是秀发及腰。

    殷竹时常出些小状况,耍些小无赖,盛卿无可奈何却始终纵容。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他们回家她撞坏了他嘴中二十万却实际上价值百万的车,只是那时候她并不懂车,被他讪讪然糊弄了过去。被撞坏的豪车车灯跳脱,殷竹有些慌张,小女儿态十足,她的倒车技术实在太差,盛卿这个师父已经无能为力。她面露忐忑,盛卿指挥她及时踩了刹车,才不至于“车毁人亡“,那小区里的灯柱恰到好处的横在前方。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骄纵终于处于下方,惹得盛卿啼笑皆非,他下车查探,大手使劲按了按突出的车前灯,已经不亮。

    “坏丫头,”他叹息,眼里都是温柔纵容。

    殷竹低着头不说话,带了些委屈,她做了错事等着被罚。

    盛卿抬起手指敲敲她的小脑袋,温柔镌刻的俊脸笑意微恙,“快进去吧,”他示意的看了看楼道。

    她这才一步一回头的进去,没两分钟她又跑出来,盛卿还在那,似是蹲着查看轮胎。

    殷竹小跑,拿了漂亮的礼物盒子递到他手边,那里面是她熬夜用心的成果。

    盛卿唇角上扬,丝毫没有车毁的坏心情,他拆了蝴蝶丝带,里面有摆的方方正正的毛围巾,正是殷竹身上的毛衣裙色,墨灰,温暖里带着干练。

    他的眉眼里带了惊喜和说不清的情愫,殷竹知道那是感动,“你织的?”

    殷竹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第一次织围巾,总是织错,被家里的老太太不知道笑话了多少次,拆了织织了拆。但好在她手巧,织的还算快,只是有些腰酸背痛罢了。

    她点头应,带着些讨好,他就抱紧她,力道大的快要勒的她窒息。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个人会以这样深情的姿态与荣宠永远驻扎在她的生命里,直到和她一起老去。

    ..

    桥上的两人已经走远,小舟才姗姗靠岸,殷竹拎了裙角急急地上了台阶,沿着两人的踪迹一直寻过去,身后的柏堐眸色微暗,似有什么心事。

    恰是五月长假,东栅景区内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游客,几乎是人挤人,有几次殷竹差点被撞倒,幸好总有人及时扶住,大概是这盛世的悲伤美颜让人不忍。

    殷竹跑着张望着,不一会额头就沁了一层薄薄的汗,她很慌,虽没有看清他的眉目,但她知道那一定是盛卿,就算是只有一个轮廓,她也能刻画出他的眉眼以及唇形。

    可是那个人明明..

    她几乎将东栅望尽,眼里绝望更甚,她曾以为她已经将他忘却,现在才了解,原来那些淡漠不会心痛不会开怀的自己,只是因为他的离开而行尸走肉了而已。

    他再出现,于是她就活过来了。

    后来有一次,盛卿送她回家,她玩心大起,手一伸就用力拧住了他的耳朵,嘴里蛮横“说,你爱不爱我?”

    手小,力量却都凝聚在他的耳朵上,盛卿疼的皱了眉,但还是舒展脸部肌肤,他车开的专注,但语气满是温柔,他回应“爱。”

    “有多爱?”她不依不饶,淡蓝卫衣衬的肌肤白皙眼睛晶晶亮亮。

    “那么爱那么爱。”红灯亮,他停了下来。

    对这回答好像并不满意,她不高兴,依旧不依不饶,手上的力道加了重。“那么爱那么爱是有多爱?”

    这次他不再皱眉,而是用右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温柔侧目,他说,“爱到可以去死。”

    殷竹怔住,感觉将暗的天都因为他的话而明亮起来。她灿然的笑,有些张扬有些幸福。

    那时候的她不会含蓄,爱的粗粝,但认真。

    殷竹想,这样华丽的谎言没想到后来竟成了真,他从万丈悬崖跌落下去,只为了救脚滑的她。

    此后,再无音讯。

    而另一边,仲子期正接起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让他皱了眉,

    “你怎么来了,”

    “表哥,我并不想来,只是你的前任热忱实在是爱这地方,我,

    不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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