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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神识扫过百烨的身体，古承燚问道，「虽说你现在的身体强度堪比人相修士，但是挨了那几下也不轻松吧。」
「问题不大。」
百烨心中应道：「相比之下，还是与您对练的时候更折磨我。」
「别说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古承燚扬眉道：「我若不下点狠手，你又怎么能这么快将御极破掌握？」
「这的确要感谢您。」百烨应道。
方才他与沙豪对战时，最后是依靠着御极破中的「接劲」，才能突破沙豪对他的压制，进而与其抗衡。
不过因为御极破的品级太高，百烨与沙豪之间的等级差距也较大，他仅是施展了两次「接劲」便用光了灵力，甚至还因为承受沙豪的攻击受了些轻伤。
「但还不够啊。」百烨心中一笑，「以后您下手再狠一点也可以。」
「你别觉得我是在欺负你就行。」
古承燚话声一顿，而后眼眸微眯，语气古怪了许多：「臭小子，今天玩的开心吗。」
见他戏谑笑道：「逛花楼的感觉不错吧？」
百烨闻言悻悻道，「待在这里，可比修炼要累的多。」
「但我看你玩的挺开心啊。」
古承燚轻佻的嬉笑道，「那个清素姑娘的腰，细不细？软不软啊？」
「师父....」
将古承燚又不正经起来，百烨不禁有些无奈。
「唉，别给我摆出一副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模样。」
古承燚哼了一声，道：「看你那么会调戏姑娘，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以前那副总是害臊的纯良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听到这里，百烨目光一凝，面色严肃几分。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我倒能理解。但是您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
「啊？什么？」古承燚转眼看向旁边，摆出一副不明白也不在乎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了，您就别装傻了。」
百烨白了古承燚一眼，虽然心中预料他不会直接说实话，但还是试探着问道：「您应该能认出来，清素她....」
说到这里，百烨又自己止口不言，微蹙的眉目间，浮现出一股不确定的纠结。
见百烨看上去似乎有些苦恼，古承燚意味深长的「啧啧」了两声，而后替他说道：「你是想问，清素是不是竹悠吧。」
闻言，百烨心头莫名一沉，而后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
竹悠，是他一年前在三泉城中，因为机缘巧合与之相遇并携手逃亡的一个女人。
二人从相识到分离，总共不过短短数日，但却先后将彼此的性命交付给对方，共同面对死亡的威胁。
这种只凭着嘴上的信任，充满不安定的风险且没有退路的事，即便是现在，他也几乎不会考虑。
但偏偏受于当时各种各样的压力，他和竹悠达成了这种天真的合作关系，并且二人都没有辜负对方。
只是最后，竹悠以自己的精血为代价将他救下，随后不留只言片语便不辞而别，让他一直难以忘怀。
特别是在他得知竹悠或许与迦娜拍卖行有关系，甚至知道自己就是「百烨」时，他对此的思绪更是复杂了许多。
而时隔一年，眼前这位镜月轩的头牌，名叫清素的女人，又再次翻起了他深埋心底的回忆。
「你为什么会认为清素是竹悠。」古承燚问道。
古承燚虽然没有回答，但听他这么问，百烨心中明白了十之八九。
只是对于古承燚的问题，他却只能摇
摇头：「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很像。」
他对于竹悠的了解本就不多，更何况竹悠也似乎也从来都没像清素这般，做出一副媚态来勾引他。
所以，他一开始的确没有任何——直到清素抚琴，抬头朝他浅淡一笑时，他才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感觉。
太像了。
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那淡静柔和，宛若跌落尘世却不染凡尘的仙子一般的神态，实在太像了。
原本他还在好奇，清素作为镜月轩的头牌，明明不需要主动招揽客人，但为什么会对他这般热情的投怀送抱。
而且以清素作为头牌的应变能力，又怎会对他那些带着些侮辱的话语，直接摆出怒色。
但若是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那这或许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就是一年前在三泉城戴着的那个。
估计从他们二人相遇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你之前在竹悠面前，一直都是含蓄纯情的模样，她见你今日在花楼里熟练地找姑娘，觉得惊讶和生气也能理解。」
古承燚嬉笑道，「不过，你不觉得她在你面前时很容害羞吗？我感觉那不像演出来的，你对此怎么看？」
百烨闻言考虑了一下，而后说道：「大概是在熟人面前做这种事，就会觉得害羞吧。」
古承燚扬了扬眉，「你们两个也不算熟吧。」
「那您想说什么？」
被古承燚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紧盯住，百烨无奈笑道，「您是想说她喜欢我？」
古承燚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您都说我们两个都不算熟人了，她还有可能喜欢我？」百烨无奈说道：「我现在可不想开玩笑。」
古承燚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她主动勾引你的时候不害羞，偏偏在你挑逗她的时候才害羞？」
百烨沉默不语。
虽然他也注意到这一问题，而且这也是他判断清素就是竹悠的原因之一。
但是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清素总会摆出那副害羞躲闪的模样。
不过只靠这点就判断对方喜欢自己，那未免有些太自恋了。
「她既然是头牌，那肯定知道如何玩弄男人。」
百烨稍作思后，严肃道：「或许她就是为了让我认为她喜欢我，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古承燚听罢抿起嘴唇眉目紧蹙，面色复杂了许多。
「....虽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你现在说种话，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比起她到底喜不喜欢我，您应该更关心她是不是要利用我，或者有没有其他图谋吧？」百烨淡声问道。
「那都是要你自己考虑的事，我现在只想八卦。」
古承燚嗤声道：「看你那么关心她，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她呢。」
「我那是因为.....愧疚。」
百烨沉声道，「毕竟她曾经用精血做交换来救我，为此修为大跌。至少在她真的对我不利之前，我还是希望能补偿她。」
「一边怀疑人家，一边还想着补偿人家。」古承燚摇头笑了笑，「你这么分裂，可太累了。」
百烨目光微暗，低声道：「您是觉得我应该放下警惕，去相信她吗。」
「我这不是在教训你，是在心疼你。」
古承燚轻声道：「这的确是个妥善的决定，现在情况的不同以往，你对她应该抱有戒备。」
百烨默默松了口气，而后说道：「对于她，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
「一年前她抽离精血的时候，您告诉我她的修为降到了鬼生巅峰。」
百烨微微皱眉道：「但是从方才的情况看来，她脆弱的像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其实我对此也有点奇怪。」古承燚思虑道，「我其实能从她身上捕捉到灵力气息，但是那股气息很淡，几近虚无。」
「不过在你被打伤的时候，她曾杀气腾腾地想要宰了孔乌。」
眯起眼目光满是调侃的扫了百烨一眼，古承燚说道：「看她那副架势，是有能力与孔乌对抗的...我估计她是用一种特别的秘术封印了力量，不过从她的身体强度也骤降来看，施展这种秘术对她的伤害应该不小。」
百烨垂眼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既然你们两个都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那还不打算相认吗。」古承燚问道。
「没必要。」
百烨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潜伏进镜月轩，还是原本就属于这里。但能肯定我们两个人都有要做的事，而现在坦白未必会给我们二人带来便利，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你有自己的思虑便好。」古承燚无所谓道。
「嗯。」
百烨心中应着，深吸口气结束吐纳。
而他刚睁开眼，便见清素就站在不远处，似乎在一直盯着他。
此刻百烨心绪还是有些复杂，便没有立即开口。
而与此同时，清素则挪步朝他走了过来。
「伤势怎么样了？」
清素低声问道。
方才她在躺椅上发泄了一番羞恼和怨气，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但此刻却还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百烨。
但按照自己「镜月轩头牌」的这个身份，她应该过来关怀一下客人吧？
「如果伤势严重，奴家可以请来医师为您医治。」
清素说着，似乎是从方才的混乱中找回了自己作为「头牌」的状态，俏脸上再度挂起那抹娇媚的笑容。
百烨抬眼看着清素，有些说不出话。
若真是与他素不相识的女妓，他心中的负担还能小一点。
但确定面前的女人的确是竹悠后，他反倒是难以做出那些占便宜的举动。
明明知道两人或许都有隐秘的任务，但现在他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尴尬。
「我看你才是面对熟人才会害羞吧。」
见百烨僵着不动，古承燚不禁吐槽道。
「或许吧。」
心中苦笑了声，百烨这才淡声开口：「给我弹首曲子吧。」
清素闻言一愣，而不等她回应，房外突然想起一阵呼喊声——
「王希！你在里面吗！王希！」
听着房门似乎被用力推开，百烨目光一闪，伸手便将清素揽了过来。
猛然跌进百烨怀中，清素面色一惊，而不等她挣扎，便听到后面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迅速接近。
「王希，我听说你——」
话声戛然而止，闯进雅间的何不笑，看到正趴在百烨怀中，俏脸含羞的清素，两眼顿时宛若钉子般，死死地钉在了清素的身上。
「嗨....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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