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

    天夜已经调息了大半天，体内真气恢复了不少，虽然伤口还有点疼痛，但已经不碍事了。

    一会听到敲门声，是小兰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和一个医疗箱，累得气喘呼呼，看着天夜：“还不搭把手，你一个大男人，站着做什么。”

    天夜：“哦。”顺手接住这些东西，感觉伤口还是有点疼立刻反击到：“小姐，我身上有伤。”

    小兰白眼道：“放心吧，你那么强壮，死不了，要死早死了，帮你买了一点金疮药，一些包扎伤口用的，晚上帮你换，放心吧。没和别人说你有伤在身，只是说买一点防备。”

    天夜点点头看着小兰，嘴角微微一笑。

    小兰：“别在那自作多情，我是为了钱，要不是看到你手上的珍珠，本小姐才懒得哪么伺候你呢？你以为我是什么良家少女么？在这里的女人都是为了钱，只要你给足够的钱，让我干什么都行。”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销魂，眼神非常狐媚。

    天夜吓得一跳，鸡皮疙瘩掉一地忍了忍：“就喜欢直接了当，单纯的为了钱，挺好，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用心思去解决。”

    小兰：“咦，怎么，不小气了，你昨天怼我哪个架势呢？”

    天夜没说话，慢慢做在床上，从怀里面拿出一颗稍微小的一颗珍珠，在她眼睛旁边晃来晃去。

    小兰眼睛都看直了，一种色狼看到美女的嘴脸立刻显露出来，立刻用手抓来，天夜随便一闪，这样几个来回，小兰狐媚的趴着在床上抬头望着天夜：“来吧，小哥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然后一个挑逗的眼神，直接让天夜满脸通红。

    天夜：“你稍微消停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兰爬起来，一脸苦瓜脸：“说吧。什么事，要我做什么。”

    天夜哭笑不得：“以后，除了吃饭的时候在这里，你能不能不呆在这里。”

    小兰：“为什么呢？”

    天夜：“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兰：“哪么晚上呢？”

    天夜：“也别呆在这里。”

    小兰：“吃完饭可以出去，但晚上必须在这里睡。”

    天夜刚想说话，立刻就被小兰打断：“夜晚必须睡这里，一来不睡这里没有地方去，二来，晚上不睡这里会被姐妹们笑话的，人家会不会觉得我身体有问题，被你扫地出门，要是被别人知道，丢脸不说，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反正晚上一定要在这里，哪怕睡地面都可以。”

    天夜想了想，反正夜晚她睡着了，也不打扰自己。

    小兰：“就算不给我珍珠，也可以答应你，吃完饭离开，但晚上必须住这里，这不可讨价还价，你哪天拍屁股走了，本小姐还要做别人生意呢？你的服务费只够我花一两年，除非你帮我赎身，那就另当别论。”

    天夜看着小兰的态度很坚决，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丝怜悯。

    小兰装作带着哭腔道：“你有没有良心，昨天帮你换了药，帮你包扎伤口，整个被褥弄得都是血，被姐妹们笑话，还想赶我走，我连被褥钱都倒贴进去了。”

    天夜刚想说什么，就被小兰打断，她指着药箱委屈说道：“我还去专门为你买了药，没良心的东西，我也没强迫你为我赎身，就是在旁边过夜都不行吗？。”

    虽然小兰的哭腔很假，委屈也是装的，天夜还是把珍珠递给了小兰：“好吧，晚上睡这里，但要安静。”

    小兰哭丧的脸立刻有了笑容，拿着珍珠左看右看：“是不是真的，它能兑换多少银两，你不会骗我吧？老实说你什么居心。”

    天夜看着这么一个财迷的女子淡淡道：“放心吧，这是真的，能兑换多少钱，就不知道了。”

    小兰突然冷静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天夜淡淡道：“真没事。”

    小兰：“看你的样子，你不是来这里寻欢的，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避难。”天夜猛地看着小兰：“别乱猜。”

    小兰淡淡道：“这里也经常有一些修真之人来寻欢作乐，从来也没有闹过事，你相信我的话，可以告诉我，我虽然是风尘女子，还是有点职业素养的，客人的隐私，秘密，是决不能说的，这会影响以后的生意的。”

    天夜看着这个女孩，想起了李金玉，想起了上官红玉，这两人都是曾经非常喜欢，又非常信任的人，最后都出卖了自己，眼前这个女人能不能相信。若相信她，对自己调息是有好处的，若不相信她，可能会影响自己恢复。

    小兰道：“不说实话是吧，现在就出去外面喊，受了伤才跑来我们这里避难，我就出去胡编乱造，看你怎么收场。”

    天夜一把拉住小兰，不知为何体内戾气突然不受控制，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你想死我成全你，告诉你，我最恨别人威胁。”

    小兰被掐的满脸发青，出不出话来，双手敲打着天夜，希望放下自己。天夜则是双眼通红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兰青筋冒气也没有松手，只感觉自己快死了。

    小兰被掐的受不了了，疼得她眼泪直流，又说不出话，天夜看着小兰的眼泪，心里面一阵阵心酸，立刻松开小兰。

    小兰被吓得躲在一旁哭泣，一边颤颤巍巍说道：“我，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你别生气，别杀我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小兰颤颤巍巍的样子，天夜觉得自己的确有点过分了，但不知道为何刚才戾气那么大。刚要走过去安慰小兰。她却颤颤巍巍的卷缩在角落，眼神充满恐惧，祈求，无辜眼光充满泪水。

    天夜很是自责，自己怎么能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随即道歉道：“对不起，刚才一时冲动了，你起来吧！我不会对你动粗了。”

    小兰依然害怕，慢慢站起来，做在床上，泪流满面也不敢用手去擦。

    这让天夜天夜更加内疚，走到她旁边，用双手亲亲的擦干小兰脸庞的泪水。

    小兰依旧哭泣，又不敢哭出声。

    天夜一震心酸，看着这个女孩，心里面知道，她一定很害怕，小兰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对自己也是很好的，天夜淡淡道：“我知道错了，你刚才说要去外面说我受伤的事情，我一时情急，没控制住，和你说实话吧，这段时间我被两位女人出卖过，差点小命都没了，这两位女生都是我非常信任的人，刚才想起我被他们害的小命不保，你又说要出去告诉别人我受伤的事情，所以才出手哪么重。”

    小兰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我，我，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感觉你有很多心事埋在心里面，想逗你开心和你多说说话，我不会和别人乱讲的，如果我要乱讲早就说了。”

    天夜点点头叹息道：“是啊，你要害我，昨天就害了。”

    小兰带着哭腔道：“我心里面明白，我们这些女子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只怪自己命贱，没生在好人家，我六岁就被卖到这里，近十年来看过这里的形形色色，世态炎凉，虽然我认命，但心里面还是希望，有一天能离开这里，过想过的生活。”

    天夜点点头：“哪个混蛋把你卖到这里的。”

    小兰擦擦眼泪低着头：“我叔。”

    天夜好奇道：“你叔，哪么你父母呢？他们能同意吗？他们就不管你吗？”

    小兰道：“五岁的时候我父母就去世了，家里面的房屋，田地都给了我叔叔，他成天好吃懒做，到处喝酒赌博，赌输了，喝多了每次回来都拿我出气，最后输到没钱就把我卖了。”说完小兰再次抽泣，泪流满面。

    天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心想自己也是命好，遇到师父，要不然命运要比小兰还要凄惨。

    小兰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嫌弃我们，在你们眼里我们就是玩物，其实你们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比我们命好而已，你们觉得你们只要花钱就怎么都可以。你不知道在这里虽然世态炎凉，尔虞我诈，但近十年来没人打过我，更没人掐我脖子。”

    天夜道：“看来我是这十年来得第一人啰。”

    小兰恶狠狠的看着天夜，撅着嘴：“哼，好心没好报。”

    天夜淡淡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父母的模样。”

    小兰道：“记得，但很模糊了。”

    天夜：“我也是孤儿，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是我师父收留我，如果没有我师父，我早就死了。”

    小兰抬头很认真的看着天夜，两人都用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天夜用手擦了擦小兰脸上的泪水，笑道：“好了，去点菜吧，弄点酒，咱们两好好喝一杯。”

    小兰撒娇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要喝你自己喝，反正被你气饱了。”

    天夜笑道：“好吧，哪么我就点我自己吃的，你等会别吃就行。”

    小兰站起来叉着腰：“哎，你怎么这样，怎么说我也帮过你，刚才还差点被你掐死，你就这么狠心吗？不给点补偿吗？”

    天夜笑道：“你洗一下脸，现在就像花猫一样，难看死了，我去点菜你想吃什么。”

    小兰：“这还差不多，你叫厨房配就好了，老板娘特地吩咐过的他们不敢胡来。”

    天夜：“好嘞。”然后走出房间。

    小兰走到梳妆台，洗洗脸，照着镜子一看，整个脖子被天夜掐的通红，五个手指印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