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巅峰武道 > 第一百章 与师父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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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黑色的羽绒服,还是端木神九给武厚买的,入冬的时候,天气逐渐转冷,有一天端木神九突然来找武厚,说要和武厚出去逛街。

    自从武厚不上学后,钱也花光了,生活慢慢开始变得拮据,麦闻香虽说有钱,但也不多,再说武厚也不能被一个小姑娘养着啊,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端木神九拿自己的工资养活着自己。

    武厚起初花的不安心,这毕竟是师父的辛苦钱。但后来端木神九说,自己现在工作很好,一个人拿了好几个人的工资,每个月都有一笔可观的薪水,足够在这座城市养活师徒二人的。端木神九还说了,说傻徒弟,在平皇山你养活师父我那么多年,师父现在拿工资来养你,也是应该的啊,你是我徒弟,这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端木神九说这话的那一天,武厚哭了。

    那天上午,端木神九带着武厚去吃了顿好的,吃完后,两人又去商场给武厚买衣服。武厚把楼上楼下逛了一遍,看上很多衣服,但一问价格,都是贵的让他承受不了。他不舍得花师父那么多钱,去给自己买衣服,所以犹豫不决,逛了很久也没有选定。

    最后还是端木神九选了这件黑色的羽绒服,短款的,虽然是羽绒服,但武厚穿上显得很是干练,精神的很。

    那天晚上师徒二人又找了个酒馆,一起坐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小小喝上了一场。期间端木神九还细心的询问了一些问题,他问武厚每晚有没有坚持练刀,修炼中有没有什么疑问,武厚一一作答,疑问的地方,端木神九也细心的给出了解答。

    除此之外,师徒二人也聊了很多事情,端木神九就是那天告诉武厚,义正连想成立一个门派的。

    在住的地方,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武厚拿上不归刀,就准备出门去找师父了。现在见师父的次数越来越少,毕竟师父在工厂里上班,工作很忙,每天的时间都不富裕,因此武厚现在很珍惜能见到师父的机会。

    不归刀握在手中,武厚对着镜子内的自己看了看,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平板鞋,贴身的羽绒服,再加手中一把墨绿色刀鞘的不归刀,一条腿又斜斜支向一边。

    武厚把不归刀抗在肩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加上这一身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如果具体说的话,那就是痞帅痞帅的。

    现在出门,无论去哪里,武厚都会带上不归刀,他谨记着端木神九和自己说过的话,从此以后刀不离身。练刀久了,武厚现在看不归刀,已经是越看越顺眼,如果看不到了,反而心里会有几丝着急。

    几个月以来,一直是不归刀陪着自己,从跳进江里站到潮头练刀,到扛着不归刀漫步走在江边,武厚自言自语的时候,能听他说话的,也只有不归刀。有时候不归刀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在武厚说到高兴处,藏在刀鞘内的剑身,在刀柄和刀鞘的相交处,就绽放出一阵雀跃的金黄色光芒;在武厚说到失落时,藏在刀鞘内的剑身,又会绽放出一阵黯淡的深红色光芒。

    剑有灵性,刀又何尝不是,对于一个武夫来说,或许最知心的好友,就是自己的兵器了吧。

    武厚对着镜子拍拍不归刀的刀鞘,笑道:“走啦,去找师父。”不归刀的刀柄处一闪金黄色光芒,像是也在陪着武厚高兴。

    端木神九如今上夜班,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已经下班修整好了,武厚出了门,下了楼,在路边打个车,就向着厂区前进了。一路上默默无声的看着街上的人群,大家好像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生活,看到这一幕,尚且年少的武厚,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

    你我都是凡人,在这世上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苦难,谁又会是容易的那一个呢。

    要说奇怪,也是奇怪,现在的武厚没道理会有这种感慨的,可仍不足二十岁的他,却真实的有了这种感慨,少年老成,莫过于此。

    车上放着的电台里响起了一首歌,是时下很火的一首很励志的歌曲,其中有几句歌词写得特别好。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致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人的命运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呢?有权势的人,可以一句话就让你丢掉工作,也可以一句话就让你被学校劝退,难道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吗?不,绝不会,自己的命运,一定会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一天在车上,武厚茅塞顿开,解开了心结,重新拾起了对未来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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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神九所上班的这家工厂门前,此时下了夜班的工人,正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为了不耽误今晚继续工作,各自准备回去休息。端木神九也在人群中走了出来,脱掉工装的他,换上了一件军绿色的薄棉袄,穿在身上效果很不错,像是小伙子一样,如今他再也不是只穿白色的衣服了。

    他的身边还跟着邓老头,两人边聊边走出大门。走出大门后,端木神九就看到了站在路对面的武厚,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和邓老头说:“我徒弟来了。”

    邓老头好奇的看向端木神九望着的方向,看到一个小伙子,扛着一把刀吊儿郎当的站在路对面,眼神在人群中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人。

    两人走了过来,端木神九走到路中间就喊了一声,“喂,小伙子,你找谁啊?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现在在这里生活习惯了,端木神九说话的方式,也越来越接地气,偶尔还会开个小玩笑。

    武厚听到声音,看到走过来的端木神九和邓老头,他目光落在穿着军绿色棉袄的师父身上,高兴叫道:“师父!”

    端木神九温煦的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和邓老头走到了武厚的身边。

    端木神九介绍说,“这是我同事邓老头,快叫人。”

    武厚老实叫道,“邓老头。”

    邓老头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端木神九责怪的看了武厚一眼,佯怒道:“怎么叫的?”

    武厚挠挠头,笑笑说,“嘿嘿,叫错了。”随后看着邓老头乖巧叫了一声,“邓伯伯好。”

    邓老头这才回过神,说道:“嗯,你好啊,武厚是吧?早就听你师父说过了,哈哈。”邓老头咧开嘴笑了起来,两排牙齿上有很多因为常年抽烟而留下的烟渍。

    三人移到一边,给路过的一辆自行车让路,邓老头自来熟的拍了拍武厚的身板,还不忘赞叹一声,“呦呵,小伙子很结实嘛。”武厚也咧开嘴笑了笑,他的牙齿上也已经隐隐有了淡淡的烟渍。

    站到一块阳光能照耀到的地方,邓老头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又说,“真是冷啊。”

    端木神九笑说,“怎么?上岁数了不是,这就怕冷了。”

    “唉,哪能跟你们年轻人比。”

    其实端木神九的真实岁数邓老头不知道,邓老头如果知道的话,必定会被吓一跳,感慨活见鬼的。别看端木神九样貌年纪轻轻,像是三十出头一样,其实他的真实岁数,可要比很多人往上的祖宗十几代还要大,不过这些当然不会告诉邓老头。

    三人在这里站了一会,晒晒太阳,等工厂门口的人群散了后,邓老头打了个哈欠,说:“不行啦,困了,我买几包烟回去睡了,你陪你徒弟耍去吧。”

    端木神九点点头,嗯了一声,邓老头走的时候他才补上一句,“这么大年纪了,少抽点。”

    “都抽了半辈子了,还在乎这几年啊?”邓老头完全不拿端木神九的劝告当回事,最后又补充道:“抽烟喝酒,就这么点爱好,现在你让我戒,比死都难受。”

    武厚和师父一起看着邓老头,都笑了起来。等邓老头走远后,端木神九喊住他说,“老邓,晚上你辛苦一下,今晚我不回来上班了。”

    邓老头点上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把空了的烟盒随手丢到路边,“行啦行啦,就知道你徒弟一来,你又要请假。”

    端木神九笑几声,目送着邓老头钻进路边的小超市买烟去了。这邓老头,老活宝一个,平日里跟端木神九一起干活,嘴巴就没停过,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仍和端木神九开一些荤段子玩笑,经常搞的端木神九尴尬不已。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端木神九打心里喜欢这老头,毕竟这邓老头,可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人也不错,没什么心眼,不像别的老头,老奸巨猾。邓老头一直邀请端木神九到自己家坐坐,苦于一直忙着上班,端木神九没时间跑那么远到邓老头的家中做客。

    师徒二人在路边又站了会,端木神九看着武厚,眼神喜悦的问,“怎么?今天看上去没那么惆怅了,想开啦?”

    武厚笑着扬了扬下巴,回道:“嗯,想开啦,虽然还不知道以后能干什么,但命是我的,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这就对了嘛。”端木神九深以为然。

    前些日子,见到武厚的时候,这孩子一直隐隐有些闷闷不乐,虽然言谈举止跟平时并无异样,但细微去看,仍是可以发现他带着萎靡不振的状态。老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虽然端木神九不是武厚的父亲,但多年的师徒关系,使端木神九也能看出武厚心里有结。今日再相见,武厚眼神重回清澈,说话时坚定的神色溢于言表,正是看到这,端木神九才觉得武厚想开了。

    端木神九率先迈开脚步,走了起来,武厚在身后扛着不归刀,小步跟着师父。

    师父在前面问,“武厚,你觉得这里的冬天冷吗?”

    武厚茫然的看着师父的后背,在后面摇头回道,“没发现冷,师父你说这我倒是有些奇怪呢,现在大晚上在江里练刀,我脱光了衣服竟然也不觉得冷。”

    在前面的端木神九不易察觉的笑了笑,随便说了句,“你火气旺,不怕冷。”的话。

    武厚竟然就真的傻乎乎的相信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是普通人,有些也会因为体质的特殊,大冬天光溜溜跳进雪地里也不觉得冷。

    不过武厚还是很好奇,因为昨晚的撞车事件,自己毫发无损,虽然当时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是越想越觉得稀奇。

    “师父,昨晚我练完刀,在江边出车祸了。”

    “哦,然后呢?”端木神九并不担心,语气也平淡的很,像是没事人一样,因为武厚现在就完好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毫发无损。

    武厚纳闷的说,“那车开的有一百多迈,迎面撞上我,把我撞昏了过去,不过有个糟老头子拿臭脚味把我熏醒了,现在想想还恶心的难受。”说起老李的臭脚,武厚阵阵反胃,在后面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呵呵,臭脚味,那得多臭啊。”

    “总之就是超级超级臭啦。”武厚不想再提老李的臭脚味,就继续说:“我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伤也没有。师父,那可是跑到一百多迈的汽车啊,撞到我,我竟然没事!”

    端木神九在前面又笑了,淡淡说,“傻孩子,随着你武道走的越来越远,你会发现你的躯体,会跟普通人的差距越来越大的。”

    “咋的?还会发生变化吗?”武厚问。

    端木神九回,“身体倒是不会发生大的变化,但细微的地方肯定会有转变的,比如你的毛发,要比以前更旺盛,指甲和牙齿也会越来越坚硬,有些体质特殊的,习武之后,整个身躯都会变的大上一圈。”

    武厚突然停下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处,呆呆的问,“那它会变大吗?”

    疑惑的端木神九扭头看了武厚一眼,见他呆呆望着下面发出这样的疑问,当即一脑门子黑线,训斥道:“想什么呢!”

    武厚抬起头嬉笑几声,跑上前来想跟端木神九齐肩而行,端木神九不悦的看了一眼武厚,用手指指了指武厚又说,“你呀你,也真是的,倒是跟邓老头有些像。”

    “嘿嘿,男人嘛,不都这样。”

    师徒二人又走了一阵,端木神九没再搭腔,只是低头走路,武厚在一边边走边四处看,一会也不闲着。

    过了一会,端木神九突然说,“徒弟啊,你记住,以后一定要守住童子身,不到传宗接代的关键时刻,万万不可破了。”

    正在走路的武厚啊了一声,傻傻的问:“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练功,会事半功倍的,可以说甚至是无止境的练。”

    武厚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仍是因为师父这话很苦恼,低声问,“那师父你是童子身吗?”

    “你师父这么厉害,肯定是的呀。”端木神九微笑着回答。

    “可...可你不是有师娘吗?”

    端木神九站住身形,武厚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跟你师娘,是结成了道侣,但并无夫妻之实,明白吗?世间男女之间的爱,是会超越凡人之间的俗欲的。”这个俗欲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武厚自然不懂这些,如此年纪的他,连喜欢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更何况是晦涩难明的爱。说完话的端木神九继续走,武厚就又急忙跟上。

    前方路过一家小超市,门口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又放着一个大铝锅,热气腾腾,里面是香喷喷的关东煮。杭州街头的小超市,很多都卖这些东西,它们价格不贵,口味又上佳,是很多人喜欢吃的小食,尤其是在冬天,大冷天儿的吃上一份关东煮,整个人也跟着暖和了。

    端木神九在走过小超市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走到超市前,跟老板要了两个一次性的纸碗,和武厚一人一个,每人都装了满满一碗关东煮。

    事后,就看到两个男人,蹲在超市不远处的路边,有滋有味的吃着关东煮,武厚吃得多,细心的端木神九还拿出自己的两串,放到了武厚的碗里。

    这种平淡的生活,让端木神九很享受,有工作,有钱赚,有孩子需要自己疼爱,这种完整的人生感,是他在那一世,不曾感受过的。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执着的追求武道登顶的境界,而是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中年时照顾妻儿,年老时含饴弄孙,最后寿终正寝,结束平淡的一生,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情了。

    端木神九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着武厚,突然有些不想让武厚习武了,于是他问,“你的刀练得怎么样了?”说话时眼光还看向了不归刀。

    武厚听后,着急的咽下嘴里的吃食,慌张道:“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师父,我现在已经能劈开江水成路了。”说话时难掩兴奋的神色。

    纵然是端木神九,听到武厚的话,也是暗暗吃了一惊。

    “需要几刀?”

    “刀刀都能劈开江水,直接见底,潮头都被我从中间一劈为二了,我估摸着到明年夏天,我一刀能把钱塘江的江水从中劈断。”

    端木神九不易察觉的扯了扯嘴角,倒不是认为武厚厉害,因为断江这种事,自己一掌就能实现,只是武厚练刀的这个进度,着实是快的有些吓人,这才几个月,就已经练成了自己给他定下的目标。

    “我就说嘛,童子身练武很厉害的。”端木神九小声嘀咕。

    “师父你说啥?”武厚吃下最后一串关东煮,没听清师父的话。

    端木神九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走,武厚丢掉吃光了的纸碗,跟了上去。

    “师父,我们去哪?”

    “去找你森哥,今天义正连开业。”

    “好耶,我要放炮!放烟花!”

    端木神九无奈道,“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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