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明末大宗师 > 第265章 鏖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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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大叔!我倒没看出你可是条硬汉子哩。”袁宗第说,山道间晨曦乍现,听了驼子的话,要不是正在秘密行军,他真会被驼子逗得放声大笑起来,他见过的怂包很多,敢于以命换命的,即使如此乱世中也不多见。

    驼子憨娃,此刻觉出这位统兵的先锋官袁将爷,是一个不拿架子、脾气随和的人,这让他说话的胆气更壮了些,他笑呵呵地告诉袁宗弟,“这根栎木棍子跟着他大概十年了,以前讨饭的时候用它打过恶狗;走山路的时候用它当拐杖;遇上恶狼的时候又可以用栎木棍子防身护体。”

    “袁将爷!”驼子的底气更足了,“俺曾经有一次走在山路上,两只狼围着想吃我……俺就用这根花栋的木棍子敲死了一只,余下一只也给我打跑啦,可是这棍子还没有打过人,今日说不定要尝尝新哩。”

    “你一棍子就打死一只狼?”袁宗弟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俗话说铜头铁爪麻杆腰,这时候的狼可是纯野生的,与水上动物园的狼种族相同,习性不同,就是他自己也不敢说一木棍子就能屠得了一只野狼。

    “俺一棍子就把它打倒,又几棍子才送它回老家。”驼子很是自豪

    “大叔,你倒是有一手哩。”袁宗弟随手接过驼子手中的木棍,不经意间就是一沉,他颇有深意地看向油腻光亮的大棍……;要是海黄玩家看到驼子的大棍,一定惊诧“你特么手里拎着宝马五系去敲一级保护动物的狼,狼皮狼……全身可都是宝啊!咋不拎着百万去逆天,却非要进丐帮玩行为艺术呢?”

    “山里人嘛,打狼不外行。狼是铜头麻秆腰。你要是一下子打在狼腰上,准能打得它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驼子开讲自己的敲狼心得,一点也不怕眼前的这些好汉抢了自己的生意。

    “遇见官兵你可得打头啊。”袁宗弟是杀人行家,连忙传授他打人的经验,万一这位抡顺了手,可是要不得啊!

    “那个自然。远的俺用棍子抡,近的还有斧头哩,万一斧头脱了手,还带有一把镰刀哩。”从此一点就可以得出结论,人民的智慧是……呵呵,好厉害的啊!

    “哎,没想到你这老头子是个老英雄。你不要回家啦,随我们往陕北去好不好?”入伙啊,袁宗弟立即想要发展壮大自己的队伍。

    驼背回头腼腆地笑一笑,欣慰自己能够被人看得起的同时,只能叹口气说:“老娘还没下世,没人照料,要不是这……将爷,别看我有把年纪,龟孙才不跟着你们去!”

    走在一起的弟兄们,都对他发生了兴趣,众人一致打算劝他入伙,一道往陕北混社会。

    有人问直起了脊梁的驼子道:“老乡,由此往陕地的路你熟不熟?”

    驼背有点吃惊,不过不被人避讳的情形还是让他很开心,他笑着回道:“大兄弟,你说话不避讳么?”

    “俺们不在乎!”那个弟兄回答的更干脆

    “嘿!嘿!还是忌讳一点好。”驼子又说:“往陕地的条子么,俺不多熟。要是熟,我准定还给你们带条子,带到天边我也高兴。”显然憨娃不是没心眼,只是能够掩藏的让人觉不出心眼。

    前面走着的弟兄们闻听他的满嘴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仅笑驼子是好百姓,更笑他不仅回答得好。其实,所谓江湖黑话,无非是因为杆子和各地大豪们,都有许多词汇是犯忌讳的,用另外的创造性词汇作为替代,这样一代代流传下来,就成了黑话。

    能够参与到砍人大业中的,无一不是江湖上游走的强者,即使是被裹挟的人们,耳濡目染也就不遑多让。在江湖儿女耳熟能详的的黑话中,例如路和败露的露字是同音,于是自然而然地被说成了条子,带路的向导就叫做带条子的;而饭和犯同音,这样就被形象地说成了吃饭用的瓤子,而吃饭就叫做填瓤子;鸡和急同音,鸡子说成尖嘴子,鸡叫说成尖嘴子放气,民间至今还将从事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叫做尖嘴;同理,因为鸭和押同音,鸭子就被说成扁嘴子。

    另外有一些词汇并不是因为发声不吉利,只是将一些易混词汇找词代替,例如把狗说成皮子,狗叫说成皮子炸;小河说成带子;桥说成孔子等等,足见江湖儿女们的智慧,前一类词汇忌讳导致的变异,后一类可以算是为了行动方便而演化形成的。

    李自成的农民军必定是纯野生的江湖好汉大聚会,不过人马多了以后自然就正规化不少,家大业大自然就不大讲究这种忌讳;尤其是李自成和他的左右的将领,本来就是杀头的罪过,还能让他们忌讳的就少之更少。

    当然了,他们有时也把路说成条子,那不过是顺嘴习惯罢了。驼背老头以为闯王的人马也像别家的杆子那样说话有许多忌讳,尤其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他说话就更是特别的留神,不可顺嘴说出人家忌讳的词汇,所以驼子说话是特别谨慎。

    听见大家都在朝自己笑,他始而奇怪,继而在心里说:“人家闯王的人马跟山匪杆子不同啊!”

    他们又谈了一阵话,直到能够听见守山寨的人们,打更的声音和守寨人的叫喊声,才把话头止住了,驼子虽然仰慕强人们的风范,可当他自己做了强人时,心上还是稍微有点紧张,但是身后的千军万马给了他胆气,所以并不害怕。

    随着紧张的消失,他自己也觉着可笑:“我是怎么搞的?这大半辈子还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呢!”

    驼子领着袁宗弟的前哨人马越过了一个山口,进入一道深深的峡谷中。峡谷的两边有壁立万仞的崖壁,遮天蔽日的密林,月光照射不到林中,道路很是幽暗。

    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在左边的山头上有一座山寨,寨门楼高出林梢不少,在冷寂的月光下很是分明。整座寨子阴森森的高悬在人马的头顶上,好像是在注视着峡谷里正在潜行的人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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