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酒歌 >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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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明王想来想去,除了苏清河所说似乎别无他法。

    一众侍卫簇拥着西明王急急忙忙朝寝宫赶来,半路遇见了那头老水牛。老牛并不怕人,就像是个平常老人逛园子般在宫中悠闲看景儿,一下子见了这么多着急忙慌的人,它便让到一边给他们腾出道来。

    侍卫看见这头老牛不免奇怪它的来处,因为宫中是没有活牛的,牛肉倒是经常吃。

    西明王见了那灰色的身影,冲到面前与之打招呼。他是认得它的,在废丘的时候经常看到夫子给它喂草料,或是春草刚生的时节牵着它到河边吃草饮水。

    很多时候他有问题请教夫子这老牛都在旁边,时不时还要“哞……”一声给两人助助兴。

    老水牛倒也还记得眼前这人,它记性向来是不差的。

    “夫子来啦?”

    是了,一定是夫子来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儿不是。

    西明王说完拍了拍牛背,“等着,我这儿可有上好的草料。”

    寝宫那边,夜归人和吴楠走也不是打也不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时间一拖,就见了西明王和铁军侍卫从院墙缺口处进来。

    西明王见到夫子大喜望外,疾走几步到夫子跟前行了一个学生礼。

    “拜见夫子!”

    “你来啦,信我吗?”

    西明王斩钉截铁道:“信!”

    夫子便不再管他,转而问范伏之:“你信我吗?”

    范伏之再拜:“学生信。”

    夫子又望向一旁的夜归人和吴楠,没有说话。

    夜归人抱拳:“老人家您就别问了,一看便知您是一位高人,我不得不信。”

    吴楠也照着夜归人有样学样,只是抱拳行礼的时候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抬起一条手臂,夫子赶紧上前伸手轻轻一按,表示不必了。

    “既然各位都信我,那我便当着各位的面,说几句答应了别人要说的话。”

    “我此次是受人之托到此救人。这人有几句话是这么对我说的,若是救了这人对三方会各有好处。但具体是什么好处此刻不便明说,若是有想不明白的,我会在宫中逗留些时日,皆可前

    来问我”

    夫子话说道这个份上,西明王、范伏之、夜归人也没什么好继续下去的话题。

    夫子见众人无甚言语,便抬脚向聂笑和萧影儿所在那方走去。

    屋内一口大钟扣到地上,钟上泛着幽幽冷光,布满了一层明亮亮的冰屑,像是寒冬里的磨石,被冰雪包裹。那钟口接触的地面,也因为寒冷而结起了一个冰圈,此时大有向外蔓延之势。钟外尚且如此,钟内该是一番何等的景象?

    “范伏之,你纳命来!”

    夜归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懵了,知道范伏之说的“冻死了”不是骗人。情急之下便又要运气内功和范伏之斗上一斗,但被一旁的吴楠拉住,这才作罢。

    夫子也急啊,害怕聂笑真的被冻死了。,所以也管不得范伏之的法器了。一脚踏去,地上的冰花便碎了一地,伸出手推向法钟时,法钟发出一阵阵嗡鸣。

    法钟被抬开,地上赫然躺着两个衣衫单薄的年轻人。

    钟外已然结冰,钟内两人也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但事实并非如众人所想。

    聂笑将萧影儿搂在怀中,就像是为她筑起一道墙,紧紧将其护在墙内,又把仅有的热力输送给她,所以萧影儿在钟里和睡觉无异。经此一睡,原本侵入她体内的阴尸之毒不但没有借此机会攻击五脏六腑,反而因为聂笑的阳刚之气而逃出体外。

    所以钟身传来嗡嗡之声时她便已经有苏醒之感,此时法钟被完全抬开,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醒过来。

    莫说其他人,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能活着站起来。

    夜归人第一个冲上去,在她后背、手臂捏了捏,确定没有问题后,脸色才舒展开来,抑制不住的高兴。

    而范伏之却是先去看了一眼他的法钟,“不应该呀?”显然他对此事的疑惑不亚于在场任何人。

    众人惊喜过后才想起地上还有个人。

    萧影儿最先反应过来,“呀!”的一声冲向聂笑,但她此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很虚弱无力,所以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萧影儿心中担心聂笑,便也顾不得掩饰,一下就发出了自己的

    本音。因为寒冷她的假眉毛、胡子也都被冻掉,就连用猪皮做成的喉结也被她一摔给摔掉了。

    “姑娘别碰他!”夫子出声提醒到。

    萧影儿抬头一看,这老头她倒也是认识的,只知道别人都管他叫夫子。

    “老先生,他到底怎么了?”

    聂笑因为把保命的热力全都给了萧影儿,所以此时的聂笑已经是一座冰雕。脸上虽然看着和常人无异,但已经没有了血液流动,白的如同一张纸。心脏也早已不跳,是以全身上下已被冻僵,现在只需要轻轻一碰,说不定就能掰掉他一支手臂,或是打落他的鼻子。

    众人疑惑,同在钟内的两人奈何差距如此之大,难道萧影儿是内功高手?

    夜归人知道她不是,所以心中也疑惑:“小影儿,别哭了,给我们讲讲钟内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这年轻人还有救。”

    他看得出来,萧影儿和这年轻人一定在钟内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她不会这么伤心欲绝。

    萧影儿强行止住哭声,她也知道现在哭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大家,才能一起想办法救他。

    可是尽管她心里这么想,泪水还是像下雨一样滚落出来。

    “大师傅,是这样的……”

    萧影儿断断续续总算把事情给大家讲清楚了。此时她本该跳起来大骂范伏之,可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聂笑,她心里早已乱作一团,已经什么都想不起了,就连思考也不会,只晓得嘴里一阵呢喃“救救他,救救他……”

    吴楠是这几人中和聂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聂笑居然是这样的人。有的人吧就是这样,不到生死关头你永远无法明白他的好坏。

    夫子摇摇头叹息道:“多好一年轻人,就是可惜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越说越让人伤心。所有人都知道,聂笑若不将那一丝护命的热气给萧影儿,死的就不是他了。

    夫子对众人道:“让他躺在这儿,等身体融化之后再安排其他事,在此之前谁都不能碰他,就是死也要给他个全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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