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蛇夫盈门 > 第75章:良心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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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卿在办公室里面闹着要出来,却给我发了那样的信息,我当时也没心思上班了,一直就关注着院长办公室那边的动态。

    吃午饭的时候,那个男人眉开眼笑的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院长和殷旭华一直将他送到医院门口,握手言欢,男人便离开了。

    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肯定承诺给他不少好处,这男人真是黑心鬼,拿老婆的命讹钱什么的。

    男人走了之后,徐有卿被从办公室里放了出来,又被叫去了院长办公室,估计是训话去了。

    等到她从那边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她冷着一张脸,手里面提着一个挎包,沉甸甸的。

    然后她把我叫去办公室,没来由的训斥我早上迟到的事情,我特委屈,更过分的是,她竟然直接让我回去写检讨,说下周一妇产科开晨会的时候,要我在晨会上读检讨书。

    我当时真的是气炸了,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知道她心里憋屈,就安慰自己,新来的,总是要经历这个过程的,以后就好了。

    等我刚回到家,徐有卿的短信也跟着过来了,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就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

    我立刻转身又去那咖啡厅,带着纸和笔去装模作样写检讨,一进门就看到徐有卿坐在咖啡厅正中央很显眼的位置上,坐在她对面的,可不就是今天早上在医院门口闹腾的男人吗?

    桌子上放着两杯咖啡,徐有卿的手边是那个挎包,他们正在说着什么,没一会儿,徐有卿拿出一个文件夹,男人在文件夹上签了字,徐有卿将挎包推到男人的面前,男人迫不及待的打开挎包,坐在我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是一沓一沓的毛爷爷,目测得有十来万。

    男人眉开眼笑,徐有卿说了什么,他一个劲的点头,眼睛黏在毛爷爷上,估计根本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徐有卿说完,拿着文件夹就离开了,经过我这边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跟不认识我似的。

    到了这里,我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徐有卿是要我盯着这男人,她怕男人出事,她自己又不好出面,我现在完全成了她的眼线。

    不过我乐意做这个眼线。

    对于我来说,徐有卿并不透明,但是我却隐隐的感觉到她的不一般,她知道我的背景,还敢这么用我,就说明她觉得我是可以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或许,我们的共同目标可能都是一样的。

    相较于吴家,徐有卿更实干一些,吴家虽然耳目众多,但是他们画的圈太大,总给我一种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感觉,而徐有卿却是让我参与进去的,这让我觉得踏实。

    再者,如果从徐有卿这里能探查出来什么,那我岂不是也不用那么仰仗着吴家?

    徐有卿走后,那男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贪婪的人啊,也不管场合,就着挎包,趴在桌上,手指蘸着吐沫,便在那急不可耐的数钱。

    我慢慢品着咖啡,手握着笔,装作在思考的样子,余光则一直往男人那边扫。

    他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挎包拉好,抱着出了咖啡厅。

    我连忙跟上去。

    他走得很快,我以为他要找个银行把钱存进去,结果他没有,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赶紧也伸手拦了一辆,让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司机有些不大愿意,我说打表,给双倍车费,他才乐滋滋的答应了。

    我当时便有些肉疼,这班上的真亏,实习工资没多少,还得往里面搭钱。

    好在吴家对我出手阔绰,上次认干亲的份子钱加这次搬过来收的红包,比之前外婆留给我的积蓄都多。

    前面的出租车开了有二十来分钟停下,我松了一口气,给了车费,就看到男人拐进了一片老旧小区。

    这种小区,没有物业,没有门禁,安全性几乎为0,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周边工厂上班的外来打工者,楼层也不高,男人抱着挎包进了一栋楼,我再跟上去,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我就站在楼对面,盯着楼梯口看,丝毫不敢松懈。

    等了有十多分钟,男人搂着一个满身脂粉气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下来了,女人妖娆的靠在他怀里,他笑得满面春风。

    狗娘养的!

    我当时真的恨不得上去揪着他领子扇他俩耳光,这家伙简直就他妈的不是人!

    这俩人很明显勾搭在一起不是一两天了,男人应该一直就跟这个女的同居在外面,家里老婆生重病,他不闻不问,老婆尸骨未寒,他就从医院讹了一笔钱,准备跟相好的过神仙日子了。

    我气得牙痒痒,跟在他们后面去了周围不少地方,这俩人买吃的、买穿的、买化妆品,一路买买买,逛了大半天。

    呵,有钱了,可以挥霍了,还管什么良心痛不痛啊!

    这种人就该拉出去吃花生米!

    两人就这么一直逛到傍晚,在外面吃了饭,拎着大包小包回了住处。

    我站在楼底下,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们应该不会下来了,便给徐有卿打电话,说了具体情况,她说辛苦了,让我回去休息。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实习期双修,回去的路上我就想着,如果今晚柳川南还没来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去吴家看看吴永康,这是礼节问题。

    刚到家便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换了鞋子直奔厨房,就看到柳川南正围着围裙在做菜呢。

    当时心里面那个甜啊,上去抱着他的腰笑道:“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过来呢。”

    “我说了这两天来就一定来。”他说着,将液化气关掉,开始盛饭,“去洗洗手,准备开饭。”

    等坐在了餐桌旁,他便问我五点钟下班,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医院发生了点事情,今早上闹得很厉害,处理事情晚了。”我没说具体的事情,毕竟目前什么都还没发生,也没什么好说的。

    柳川南也没追问,转到别的话题:“周末两天你准备怎么安排的?”

    “陪你啊。”柳川南过来了,我就不准备去吴家了。

    没想到柳川南却摇头:“我得抓紧时间熟悉这边的情况,你自己安排周末,行吗?”

    “那好吧。”他能搬过来我已经满足了,“正好吴永康被你打成那样,周末我不回去吴家看望似乎也不好,那我明天去吴家。”

    柳川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好。”

    我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感觉到我看他,笑道:“你这眼神怎么这么怪?”

    “就是觉得你忽然……成熟了许多。”我斟酌着说道,“特指感情方面。”

    “还不是被你的约法三章给害的。”他半真半假道。

    说完,我俩都笑了起来。

    柳川南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几套衣服,洗漱用品,简单的根本不占地方。

    我感觉他搬进来对我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我要贡献出半张床罢了。

    “对了,我这次回去看到姬贝贝了。”他靠在床头,我枕在他肩上看书的时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赶紧抬头看着他问道:“她最近怎么样?一个人吗?”

    “一个人。”柳川南说着,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好像也在修炼。”

    “修炼?”我顿时拔高了声线,“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起来上次我们见面,姬贝贝的确是瘦了,但是整个人却结实了不少,走路步子也比以前轻快,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两只眼睛的瞳孔都有点发黄。

    在医学上来说,瞳孔无缘无故的发黄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疾病的病理特征都会伴有瞳孔发黄、瞳孔涣散等等特点,但是姬贝贝的身体状态比之前还要好,这就说明她并不是生病,而是身体发生了什么细枝末节的变化了。

    现在想来,这样的变化是出现在她去京都调研的那段时间,跟墨白在一起朝夕相处,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她变了。

    只是我没想到她也会修炼了,是墨白教她的?

    “我是在你们学校后面的树林子里面碰到她的,那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她席地而坐,吞吐月光,不是修炼是什么?”柳川南很笃定,“你这个闺蜜不简单啊。”

    “她本就是蟾蜍蛊的传人,以前懵懵懂懂的不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世,应该是墨白那边的人点拨了她,她才会修炼吧,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死心塌地的跟着墨白。”说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命。”

    “别唉声叹气了,你不是已经跟她决裂了?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柳川南满不在乎道,“要不是我不想打草惊蛇,当时就过去打断她修炼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她还不知道要黑化成什么样子,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你可别。”我立刻紧张道,“她不是坏人。”

    柳川南冷哼一声,很显然不赞同我的说法,我又说道,“我听吴巧云说过,当年五毒教中,就数姬家最不顶事,他们家本来就是依仗别人支撑着的,传到姬贝贝这里,可能也就只有她自己了,留着她还有用,咱们别做以后可能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看把你紧张的。”柳川南揉了揉我的头发说道,“我要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当时便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跟你商量?”

    “是,你懂得分寸,做事我最放心了。”我放下书,侧身搂着他的腰,摆出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

    他立刻笑了起来,捧着我的脸低头便吻我,我顺势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段时间聚少离多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有的忙,能够像现在一样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俩都格外珍惜这短暂美好的时光。

    ……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相拥着刚刚睡着没多久,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伸手乱摸,柳川南开了灯,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递给我:“你们徐医生打来的。”

    我一个激灵,瞌睡虫顿时一扫而空,接通手机,那边便传来徐有卿焦急的声音:“白小茶,出事了,果然还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子还有点木。

    “我可能会被带去问话,你直接打车去今天你盯着的那个小区,了解具体情况,等我回来我再找你。”那边悉悉索索的,应该也是刚接到消息,正在穿衣服之类的,她说着,又特地交代一句,“记住保护好自己,遇到熟人,注意隐藏。”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我转而看向柳川南:“我得出门了。”

    “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的?你这到底是去医院治病救人的,还是做特工去了?”柳川南很不满。

    我耸耸肩,无奈道:“我现在也无法跟你解释,反正这个徐医生可能是跟我们一路的人,她交代的事情我得去办,你忙你的吧。”

    我说着下床换衣服,他也跟着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有个大事小情的,我也能帮上忙。”

    我俩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出了小区却发现这个点根本不好打车,步行过去黄花菜都凉了,柳川南便一手夹住我的咯吱窝,带着我迅速的往前跑。

    走了有一半的路程,路上竟然有了出租车,我赶紧伸手拦住,上了车之后,那司机便主动问:“是去紫荆花园小区的吗?”

    “紫荆花园小区?”我不解道。

    “那边有人出事了,我以为这个点出门的,都是为了看热闹呢,我都载了两趟过去了。”司机大叔笑道。

    我赶紧点头:“哦,是,是紫荆花园小区,我只知道那边出事,倒是没注意小区名字。”

    “哈哈,我说呢,我怎么会猜错,您坐好,路我熟,很快就到。”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发动了。

    我试探着问道:“我听说那边有人没了,是怎么没的?”

    “我也是半夜被同事电话吵醒的,说是来生意了,去了两趟,都没能进到小区里面,但是听说死了一男一女,很诡异。”司机如实说道。

    “诡异?怎么个诡异法?难道还能闹鬼不成?”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事来的突然,很多可能性直往我脑子里面钻。

    “我听我同事说了个大概。”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说是那男的酗酒,喝得烂醉如泥,然后打女人,闹得很凶,紫荆花园那小区都几十年了,破旧不堪的,哪家有个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越打越厉害,邻居就去敲门,里面忽然就没动静了,很突兀,邻居就继续敲门,紧接着就有血从门缝里面往外流,之后几个邻居合力将门踹倒,就看到两人躺在血泊中,整个房间里面都是散落的冥币,两人的肚子被掏空了,里面塞满了冥币,场面据说很惊悚。”

    我听着,忍不住朝柳川南怀里缩了缩,皱紧了眉头,有点不相信司机的话。

    毕竟傍晚的时候,我是看着那两人吃饱喝足回去小区的,怎么没过几个小时,那男人又酗酒了?

    “你同事是写的吧,编的绘声绘色的,但是听起来却很不合理。”我心里没底,嘴上却揶揄着。

    司机笑了笑说道:“我当时也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说他亲眼看到的,不能有假,我没亲眼看到,我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罢了,别较真。”

    ……

    等下了车,我却傻眼了,看着前面人头攒动,心中纳罕,现在的人都这么闲吗?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来的真快。

    小区周围拉了警戒线,根本没办法进去一探究竟,我也记得徐有卿的话,尽量站在角落里。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其中不乏这栋楼里面原本的住户,大半夜的被拉起来,隔离在了外面。

    我就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话语间肯定是添油加醋的,但是话题主干却都是一样的,我也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竟与司机说的大差不离。

    男人酗酒、打女人。

    满屋子的冥币。

    塞满冥币的肚子。

    门窗紧闭,没有凶手。

    那几个邻居都被带走录口供去了,镇医院被牵连。

    ……

    又过了一会儿,尸体被从楼道里抬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肚子那里渗透着血红色,然后被匆匆抬上了车运走了。

    全程我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更别说亲自看看尸体了,主要是我们来迟了,要不然还能让柳川南偷偷带我上去趁着没盖布的时候看一眼。

    又过了一段时间,警方排除他杀的嫌疑,将出事的那一间出租屋隔离,其他住户被放回了回去,但是很多人不敢回家。

    看热闹的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会儿也就慢慢的散了,我看向柳川南:“咱们也走?”

    “你不想走不是吗?”他反问我,“要不,我带你进去看一眼?”

    我连忙点头,他可以在我们周围设置结界,进去别人也看不到我们,柳川南带着我上去,途中交代我,只准看,不准碰任何东西。

    出租屋不大,二十个平方左右,一地的血,尸体本来躺着的地方,被圈出了两个人形,满地的冥币,靠窗的桌子上有散落的酒瓶,桌角周围有碎玻璃渣,窗户是紧闭着的。

    看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之后我们退出来,往回去的时候,柳川南就问我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我就将那女病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听完之后,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那女病人的去世不寻常,你们徐医生的师父有嫌疑?”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并且是欲盖弥彰。”徐医生能看出来的问题,殷旭华不可能看不出来,明知道危险性那么大,他还是割了那个小瘤子,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如果他真的有嫌疑的话,那么今晚的事情,肯定与他也有扯不开的关系。”柳川南推测道。

    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按目前的形势来看,能查到他的头上的几率微乎其微,当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就是了。

    “我现在就是有点担心徐医生。”

    之前那男人去医院闹,殷旭华摘得干干净净的,事情都让徐有卿来担,这会子人没了,徐有卿恐怕已经成了漩涡中心那最危险的一个了。

    我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说道:“我怎么忘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能帮徐医生的,恐怕只有吴家了,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柳川南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那时候电话已经通了,他站在一边看着我。

    我是给吴巧云打的电话,一接通我便将徐有卿的事情跟她说了,她说她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会子正在赶来的路上。

    挂了电话之后,我这才想起来,吴巧云过来,柳川南陪着我就不方便了,我还没开口,他便说道:“这次吴家那边过来,正好你可以借助他们的人手好好查查那个女病人的背景,我每晚都回来,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叫我去做。”

    “你在湘西这边有认识的人吗?”我问他,他点头,“我的渠道很多,蛇族狐族都有能帮助我的人,你就别担心我了,说不定我能先带回你想要的消息呢,我们一起努力。”

    他伸出拳头,我连忙也伸出拳头跟他碰了碰,继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把我当哥们了吧?”

    他也跟着笑,把我送回去之后他就离开了,我在家里等着吴巧云过来。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吴巧云他们还没到,却有人敲了我家的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看着一身制服的民警,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乱跳:“请,请问有事吗?”

    “白小姐,我们是凤凰镇派出所的,现在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脑子里面顿时嗡嗡的响,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警察同志,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派出所您就明白了。”他们不愿意多说,我只得换身衣服跟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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