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蛇夫盈门 > 第82章: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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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这次回来,柳川南会跟着回来,还这么蛮横的对我做出这么亲密的事情来,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三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纠结。

    现在我跟青绡之间,或许都知道有对方这样一个人,但是我俩并没有正面冲突,见了面,一切就必须做个了断,柳川南也不能再这么荒唐下去了。

    柳川南犹豫了,吞吞吐吐道:“小茶,我不想你受伤害。”

    “难道我现在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大吗?柳川南,我感觉你有点冷血,你左右逢源,人生得意了,你有想过我有多煎熬吗?”我情绪有点激动,“反正不管你怎么说,这一次我是不会再退让一步的,如果你逼我,我就……我就立刻找个人嫁了,我看你还敢瞎来不敢!”

    “你敢!”柳川南也怒了,“谁敢娶你,我就敢杀了谁,我说到做到,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我的女人。”

    “你看我敢不敢!”我瞪圆了眼睛逼他。

    他绷着脸,看着我,好一会儿忽然说道:“白小茶,你是不是看上吴家那个小子了,你要跟他好,是不是?”

    我气得五脏六腑都拧巴起来了:“随便你怎么说,既然你这么护着你的宝贝疙瘩青绡,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以后你再肆意妄为,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着就开始穿衣服,他从背后一把抱住我,我用力的搡开他:“柳川南,别跟只哈趴狗似的黏着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烦你。”

    穿好衣服之后,我又伸手朝向他:“羊皮卷还给我。”

    他摇头:“还给你,以后我们只会越走越远。”

    “罢了,你要你就留着吧,茶花酿也被人挖走了,这个秘密迟早也守不住,随便吧。”这段时间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我感觉真的挫败,折腾了几个月,一事无成,还搭上了这么多。

    “茶花酿是我挖出来的。”柳川南说道。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柳川南,你到底想干什么?”

    “茶花酿和羊皮卷都在我手里,小茶,我不会向外,向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包括青绡,我跟你保证。”柳川南竖起右手说道,“放在我这,总比放在你那招风好,如果有一天我觉得时机成熟了,这两样东西我会一并还给你。”

    “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吧。”我转过身往外走,他跟在我身后,我出了门,看向他,“你别跟着了,我自己会走。”

    “我送你。”他坚持。

    我想了想,这深更半夜的,学校大门也关了,我自己根本回不去宿舍,得他送,便没拒绝。

    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他上前来握我的手,我立即甩开,他立刻又握上来,就这么反反复复,一直快到大门口,我才对他说道:“你把我送回宿舍去吧,我明天就回湘西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留在滇南报仇嘛,这下正合你意,对了,之前我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下面了,你把钥匙收起来吧。”

    他没说话,他以前跟我在一起很腻歪的,但是现在似乎变得沉默了,估计是因为做不了决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这样避免跟我发生口角吧。

    他将我送回宿舍,我爬上床,他还站在阳台上,我逼着自己睡觉,可是怎么能睡得着啊,那个身影一直都在。

    我也不知道最后我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我才醒,醒来之后我便联系司机,让他过来接我回湘西。

    滇南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太留恋的了,既然已经跟柳川南摊牌,那以后我能依靠的就只有吴家,除非哪一天我羽翼丰满了,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回到湘西,首先就是从吴家搬出来,搬到医院宿舍去住,然后就是想办法探查一下姬贝贝的现状,之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围屋,我便跟吴巧云说了搬去宿舍的事情,因为之前沟通过,她也没再坚持,吴永康正好也在家,我便跟他说,让他帮我找找姬贝贝,他应下了。

    医院的宿舍并不在医院内部,而是隔了一条街,有专门的宿舍区,房产不知道是医院自己的,还是租的别人的,房间不少,而我竟然被分配到了一个单间,没有舍友。

    这大抵也是吴巧云安排的,这样也好,比较有隐私。

    我正收拾的时候,徐有卿过来了,一进门就坐在我刚铺好的床上,没精打采的。

    “脸色怎么这么差?最近手术多?”我问道。

    她摇头:“我现在是闲散人士,妇产科马上都要被三层的那些讨厌鬼给统领了,我完全被架空,大手术我不肯做,小手术不用我亲自上手,就这么耗着呗。”

    “大手术你不做,人家怎么能把权利还给你?”我说道。

    “我又不傻,这个时候我要是上了大型手术台,稍微出点事情,我就完蛋了,为了避免被人钻空子,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徐有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那你就好好休息呗,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我知道她心事重,这么长时间没见,她过来也是跟我谈心来了,开导人得徐徐渐进,不能刺激她。

    她耸耸肩,自嘲道:“劳苦命,没办法,看到那些病人就忍不住想管这管那,可是现在管也不能往深里管,一天天把自己折磨的失眠,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最让你烦恼的还是ICU里面的那个女病人吧?”我直点主题。

    她点头,叹了口气:“那个女病人本来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我把她藏在我朋友那,就是为了保住她,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的惨烈,我保不住她的。”

    徐有卿很难过,她是个刚强的人,但是此刻却是那样的无助,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问道:“吴家也没办法保吗?”

    “小茶你还不懂吗?保与不保,她都活不长,吴家为什么要冒着招大敌的危险去保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呢?再说了,事情越激化,对方才更加能露出马脚,不是吗?”徐有卿手捏的紧紧的,“这已经是第十四个了,我不知道在苗疆,还有多少这样的女人存在着,还有多少适龄的女孩将要遭殃,源头一日找不到,一日不除,这样的悲剧就一日不会停止。”

    我看着徐有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她:“你……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

    “我?什么意思?”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关于你的过往,那些没有写在你的简历里面的过往。”我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也会戳你的心,但是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你。”

    “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想跟你齐头并进。”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一个中年妇女罢了。”她显然不想多说。

    我坚持道:“我不认为你真的只是一个兽医,并且,关于你的家庭一夜之间全部蒙难,应该也不是兽瘟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跟蛊有关,对吗?”

    她猛地愣住了,一双眼睛通红,手捏的太紧,导致连带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想要哭,想要吼,想要宣泄,但是最终她忍住了。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所以你才会找上我,对吗?”我不死心道。

    她直摇头:“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但是我想知道,对于这十四个女病人,对于她们子宫里的那些蛊虫,你又有什么看法?我要听实话。”我退一步道。

    “这些年我做过很多假设,却又亲手一个一个将它们推翻,但是每一个假设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他们培育这种蛊虫,肯定是为了某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可能撼动整个苗疆蛊界,甚至是整个阴阳两界。”徐有卿笃定道。

    阴谋?撼动蛊界?

    这让我不由的想到了金蚕蛊。

    黑老三他们现在不遗余力的搞事情,目的就是想让金蚕蛊的遗传因子凝聚起来,将这个曾经在五毒教有着核心力量的蛊王带回这个世界上来。

    所以,他们培育这种蛊虫,其实也是跟金蚕蛊,跟我有关的。

    茶花酿、女病人身体里的蛊虫、五毒教五个分支传人的血液、剩下的半张羊皮卷,这些事物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第十四个女人已经快要不行了,只要她再被殷旭华安排上一次手术台,估计便……

    那么,第十五个人在哪?

    我们必须在他们发觉之前,找到第十五个女人,或者是在第十五个女人发作之前,将这个谜团解开,这样才能从根源上真正救人。

    “对了,最近墨白在干什么?”我转移话题。

    “他快活的很,每天上班几乎没什么大事,整天在科室里面跟那些小护士打情骂俏,烦得很。”墨白过来妇产科,直接就顶掉了徐有卿的权利,虽然是暂时的,但是的确很让人不爽。

    我在意的是,他最近到底有没有跟姬贝贝在一起。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班?”她又问我。

    “明天一早吧。”我说道,“不管怎样还是得面对的。”

    “那明天早上见吧。”徐有卿站起来要走。

    “我请你吃饭吧,快到饭点了。”我看了一下时间说道。

    她摆摆手:“没胃口,不想吃,你自己去吃了,咱们改天再聚。”

    说完她便离开了。

    ……

    我在宿舍里面收拾,中午泡了包方便面凑活着,刚吃完,吴永康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说是有姬贝贝的消息了。

    “她现在人在哪?”我赶紧问道。

    “她在她的老家待着,那一片这几年忙着拆迁,她家老房子很快就要拆了,这次回来估计也是忙这件事情。”吴永康说道。

    “你把她老家的地址给我。”我立刻说道。

    “你要去见她?”吴永康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管不着。”我可能自己过去,也是远远的看一眼,她要是好,我何必打扰?

    吴永康把地址发给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逞能,我让他放一万个心,我有分寸。

    姬贝贝家离凤凰镇并不远,地址有点偏,房子还是那种清一色的青砖黑瓦,村口墙体上就能看见写着大大的拆字。

    村里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老年人,这些年经济发展迅速,年轻人挣点钱就到外面买房子去了,老年人抱着落叶归根的思想不愿跟去,农村越来越多的留守老人还坚守在这一片土地上。

    这差不多已经快成为常态了。

    姬贝贝家的老房子很寒酸,只有两间,一间比较小,是厨房,一间大一点的就是起居室了,我过去的时候,门紧锁着,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旁边邻居老奶奶看到我,便招呼我过去,给我拿了板凳坐下,问我是来找人的?

    “我是来找姬贝贝的,她最近一直在家住吗?”我问道。

    “不,回来过,但是一会又走。”老奶奶六十多岁,说话很快,看起来年轻的时候是个急性子,“贝贝这丫头是个苦命的,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总感觉人变了,不是以前那个贝贝了。”

    “女大十八变,变是正常的。”我笑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外形上变了,而是说她整体上,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冰冰的感觉,她小的时候,嘴又甜,又懂礼貌,是个好孩子,现在长大了,反倒不爱理人了。”老奶奶直摇头,“可能是嫌弃我们老年人吧?现在年轻人都这样,我家小孙女三五个月回来一次也是,嫌弃我们这边没有网络,没有单独的浴室,蹲坑不卫生什么的,我也习惯了。”

    “奶奶您别多想,贝贝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可能是心烦吧,我听她家人说她最近还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老人家的心其实很敏感,长期独居,儿女不在身边,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心里总是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我看她脸色也不太好。”老奶奶说到这里便打开了话匣子,“贝贝这女娃子命也实在太苦了,从小跟她妈身后受尽了罪,后来她妈死的又那样惨,她爸把她接回去,我们其实都替她高兴,虽然说后妈难相处,但是总比孤苦伶仃一个人好得多不是?”

    我不置可否,老奶奶继续说道:“能让娃儿一直念书,念到贝贝这个程度,想必那后妈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就算是亲爹亲妈,也有好多人不给女娃子念书呢,贝贝应该懂得感恩。”

    她这话让我又想起来姬贝贝后妈的样子,至少我见过的仅有的一面,她给我的印象是淳朴、善良、热爱生活的一个人。

    我想了想问道:“奶奶,您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时间长,贝贝的父母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老奶奶努力回忆着,“这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上了年纪,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我只记得那一年,贝贝的母亲从后山上背回来一个男人,那男人好像是在后山上摔断了腿,是贝贝的母亲救了他,一直把他留在家里照顾。”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男人在这边养着的时候,就跟贝贝的母亲睡在了一起,后来就有了贝贝,但是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将男人带走了,之后闹腾了好一段时间,男人终究没回来,贝贝母亲便带着贝贝独自生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姬贝贝的后妈说她与姬贝贝的父亲认识在先,那这样说来,可能姬贝贝父亲摔断腿之前,他们就是情侣,是姬贝贝的母亲横插一杠,如果事实真是这样,姬贝贝还真不能怨恨她后妈了。

    这世上的事情啊,还真不能听一面之词,当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如今可能真的很难说清楚了。

    ……

    我和老奶奶聊了一会儿,姬贝贝慢慢的从村西头过来了,她看到我,没跟我打招呼,直接去开门。

    我站起来,走过去,叫了一声:“学姐。”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道。

    “我听说你病了,回了湘西,我离这不远,就过来看看。”我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屋里面光线很暗,靠墙角摆着一张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想来这么多年没人回来住,没人打理,能遮风挡雨已经算不错了。

    她进了屋,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也不理我,自己忙自己的。

    我站在一边很尴尬,只能找话说:“学姐,快放寒假了,你还回去滇南那边吗?”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道。

    “你回来湘西,是为了墨白吗?”我厚重脸皮继续搭话,“墨白现在跟我在一个医院,跟我们科室的小护士打得火热,他这个人靠不住,你最好早点离开他。”

    “白小茶你有意思吗?我爱怎样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姬贝贝说话很冲,她是铁了心跟我撇清关系的。

    我心里很痛,仍然坚持道:“我不想你继续执迷不悟,不想你被那个渣男伤害。”

    “我不觉得他是渣男,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他一个不字。”她说着往外走,我转身跟上,喋喋不休道,“你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知道他这个人不可托付,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他,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跟他在一起根本不快乐不是吗?”

    “谁跟你说我不快乐的?我能有什么苦衷?”她嗤笑一声,“我觉得我好得很呢。”

    她一边说一边走,脚下没注意,一下子绊到了门槛,差点没摔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

    她狠狠的甩开我,可能是用力过猛,身子忽然晃了晃,她伸手一下子抓住了门框,然后趴在门框上就干呕起来。

    她伸手捏了捏喉咙那里,抑制住干呕,但是好像有点不受控,我站在一边看着她的反应,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学姐,你这是……”

    “滚,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凶巴巴的冲我吼,然后拉着我把我往外推,要关门。

    她在掩饰,越是这样,我就越确定自己的猜测。

    她可能怀孕了。

    姬贝贝只有墨白这么一个男人,所以要是真怀了,肯定是墨白的种,算算从研讨会到现在,也两个来月了,孕吐很正常。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墨白那个渣东西的?”我的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姬贝贝,你脑子坏掉了吧?你以前并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一个人啊,你真的要为他生儿育女吗?他甚至连名分都不会给你,你要怎么养这个孩子?”

    “这些不用你管,我就是喜欢他,想要给他生孩子,没有名分我也要生,你应该祝福我。”她承认了,她真的怀了墨白的孩子。

    天哪,老天爷这是想干什么啊!

    继而我又想到,如果哥哥霸占了墨白的身体,取代墨白,那姬贝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算是我哥哥的?

    那……

    我立刻又矛盾了起来,人本性就是自私的,面对墨白,我会毫不犹豫的劝甚至是逼姬贝贝去拿掉,但是如果是哥哥,那我可能会很期待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白小茶你疯了吗?

    他们一个是蟾蜍蛊的传人,一个是蜘蛛蛊的传人,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跟我们这些人一样,注定这辈子逃不掉蛊这个圈子?

    不,不,这样太残忍了,对这个孩子来说,让他出世,可能比从一开始就不要他来的更残忍一些。

    我张嘴想再劝劝姬贝贝,可是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再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来了。

    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试探着问道:“那……墨白知道你怀孕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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